第353章 冰點的父女關係,現狀【求訂閱

  小山昌幸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動著。

  找到了那個備註為「千賀子」的電話。

  點擊撥打,界面旋即跳轉。

  「嘟嘟嘟…」

  先是幾聲待撥音,然後就變成了動感的彩鈴音樂。

  小山千賀子使用了較為流行的動感宅曲作為彩鈴,那些花狸狐哨的歌詞讓性格刻板的小山昌幸臉上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足足過了半分鐘,電話才被接通。

  「…餵。」

  女兒千賀子的聲音傳來,讓小山昌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習慣性的變得嚴厲了起來。

  「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

  手機的另一頭,沉默片刻了後小山千賀子才回答道。

  「對不起,父親…」

  「我剛才正在洗澡…」

  「哼!洗澡?我看你肯定又在玩那些無聊透頂的幼稚遊戲!」

  「千賀子,你已經23歲了,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你母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已經4歲了。」

  「那時候你爺爺剛剛過世,留下了那筆令人無法翻身的債務。」

  「我每天都得去碼頭碰運氣,只為做點私活來買食物。」

  「可惡的三田卓彌,那個滿口大黃牙的碼頭管理員總是刁難我…」

  小山昌幸的語氣先是嚴厲,而後又變成了無奈,還回憶起了艱苦的歲月,這似乎是他的習慣,因為小山千賀子全程都不敢貿然搭話。

  發覺到自己又說起了那些往事,小山昌幸輕咳了幾聲,用來掩飾些許尷尬,他在說教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回憶起來。

  類似這樣的話,小山千賀子已經聽過不止一遍了。

  直到她自認為父親的情緒平復後,小山千賀子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辛苦了,父親大人!」

  此話一出,倒是讓正在福岡縣郊外莊園裡的小山昌幸頓感療愈。

  仿佛滿身的疲憊都舒緩了不少。

  口中醞釀的那些嚴厲說辭也不由得化為一聲嘆息。

  「唉…」

  他知道女兒的性子。

  在從小的生活中,也竭力避免女人沾染在極道的事。

  對於這樣一個看似端莊,實際上骨子裡卻是個御宅的女兒。

  他很清楚,讓她嫁給社長的小兒子絕非明智的選擇。

  因為小山千賀子根本駕馭不了那傢伙。

  只會反過來受到欺負。

  再加上那種公子哥,在外邊總歸是招蜂引蝶的。

  往後千賀子只怕難逃獨守空房的命運。

  而且他和千賀子對此都無力反抗。

  這麼想著,他才變得有些感嘆和沮喪。

  但畢竟是極道組長,他這點兒決斷和魄力還是有的、

  沉吟了片刻後,他用更冷三分的語氣說道。

  「明天來福岡的莊園一趟。」

  「你陪我去見一位極其重要的客人。」

  小山昌幸的霸道是毋庸置疑的。

  對於千賀子而言,父親從小都是如此。

  話語中不帶詢問,永遠都是不容懷疑的陳述和吩咐。

  這次也不例外,他就像往常那樣對小山千賀子下達了命令。

  但這回小山昌幸顯然要失望了。

  從小都不忤逆他的女兒,第一次直面他的吩咐,並且選擇了拒絕。

  「對…對不起,父親!」

  「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所以無法趕往福岡,陪您去面見客人了。」

  小山千賀子初時還有些磕磕巴巴。

  不過她很快就變得通順了起來。

  「什麼!」

  「混蛋!」

  「你有什麼事情能稱得上重要二字?」

  「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不,現在就派人來!」

  小山昌幸在電話中咆哮道,此前心中升起的那一絲愧疚也蕩然無存了。

  對於霸道慣了的人來說,進入到憤怒狀態時,總是會喪失理智。

  情緒,是對一系列主觀認知經驗的通稱。

  是人類對客觀事物的態度體驗以及相應的行為反應。

  它擁有能左右理智的力量。

  羞愧時總會不由自主的收斂鋒芒或是做出妥協。

  悲傷時會沮喪和消沉。

  恐懼時心中的不安會肆意生長。

  而憤怒往往是導致行為扭曲,偏離正常博弈的導火索。

  它由欲望錯失所導致挫折感引發。

  憤怒表現為怨恨和復仇心理,它是易變且危險的。

  此時的小山昌幸的心中就有憤怒的火苗在雀躍。

  福岡距離鹿兒島將近三百公里。

  這個時間點並沒有新幹線在運行。

  而開車的話,最快也得4到5個小時。

  所以小山昌幸現在就派人來,趕到的時候,差不多也就凌晨三四點鐘了。

  此時的小山千賀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這是從小面對父親怒火時養成的條件反射,但她更明白陳軒的可怕。

  感受著心中那份靈魂契約的律動。

  她知道此前經歷的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想到那超凡的力量,還有擺脫這種陳腐生活的機會。

  小山千賀子不知道從何處湧出一股勇氣來。

  她的語氣驀然的就從膽怯變成了堅持。

  「實在對不起了父親。」

  「恕難從命。」

  說罷,她就主動掛斷了電話。

  順勢關機後跑進了臥室里,拿著銀行卡和一些證件。

  臨走時,她還不忘帶走了那台筆記本電腦。

  順便還在茶几上用小刀刻下了「目標」二字。

  她相信主人應該看得懂。

  了解父親的行動力,小山千賀子就不敢在公寓內久留了。

  福岡距離鹿兒島確實不近。

  但是春下組在鹿兒島也有勢力,此前與盛山組爭奪的就是這部分利益。

  父親除了可以從福岡派心腹來外,還可以直接聯絡鹿兒島這裡的春下組成員。

  短則半小時,長則一小時,肯定會有人上門的。

  所以她必須得離開了。

  而且無法聯繫到原地消失的主人陳軒,只能留下暗示。

  表明自己會到保管所等他。

  離開公寓後,小山千賀子只感到一種莫名的刺激。

  忤逆父親的行為,竟然讓她的心中產生了快意。

  這大概就是壓抑過久所導致的後果。

  ……

  與此同時,福岡縣郊外的莊園內。

  小山昌幸聽著電話里傳來的那呆板的掛斷音神情有些呆滯。

  數秒之後就轉化為了絕對的憤怒!

  他猛然把手機甩了出去,砸在了掛著「武運昌隆」四字牌匾下的牆面上,頓時就響起了清脆的屏幕碎裂聲。

  「呼…呼…」

  他劇烈的喘息著。

  因為動作過大,身上的東瀛浴袍敞開,露出了沿著椎骨對稱的刺青。

  足足緩了數分鐘他才勉強平復了情緒。

  看得出這傢伙也是個氣性極大的人。

  多少有點睚眥必報。

  但正是因為如此,小山昌幸才能一步步的崛起成為一方極道的人物。

  他大力拍了拍手掌,很快房間的推拉門就被打開了。

  兩個身穿黑西服的傢伙一絲不苟的站在他身前躬身行禮。

  「組長!」

  小山昌幸點了點頭,用冷峻的語氣說道。

  「野呂君,你與大田君各開一部七座車,帶上十個機靈點的傢伙前往鹿兒島市去把千賀子接回來。」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補充道。

  「帶上傢伙。」

  聞言,被稱為野呂君和大田君的兩個黑西裝頓時面面相覷。

  他們忍不住詢問道。

  「組長,為什麼要帶傢伙?」

  「難道大小姐有危險?」

  作為小山昌幸的心腹,他們剛才就守在對面的房間。

  隱約聽到了通話和摔打手機的聲音。

  只見小山昌幸神情冰冷的點了點頭,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千賀子從小都不會忤逆我。」

  「這是多年的性格,一時半會絕不會改變。」

  「但就在剛才,她拒絕了我的吩咐。」

  「所以我懷疑有些脅迫了她。」

  「你們連夜去一趟,這樣我才能放心。」

  「對了,她的手機上有我準備的位置暗門。」

  「稍後我發給你。」

  「稍後我還會聯繫負責鹿兒島生意津田君。」

  「他應該會先一步的帶人去看看情況。」

  小山昌幸蹙眉說道。

  他氣性確實大,甚至在剛才的確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但是知女莫若父,虎毒不食子。

  他還不至於會對自己女兒付諸暴力手段。

  所以在稍微冷靜了以後,他就察覺到了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千賀子被人脅迫了。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嗨依!」

  「明白了!」

  「我們這就去辦!」

  野呂君和大田君連忙躬身答應了下來。

  而後就離開屋子,前往車庫,同時打電話通知分散在各處的小弟。

  算上集結人手的時間,趕到鹿兒島最起碼也是五個小時之後了。

  目送著兩個心腹快步離開,小山昌幸再次撥打千賀子的電話,卻聽到了已關機的提示聲。

  這讓他的臉色變成更加難看了。

  陡然間他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難道是盛山組的人?」

  這麼一想他不由得瞳孔微縮。

  連忙吩咐下人取來了備用手機。

  不多時他就把電話卡裝進了新手機里。

  看得出他也不是第一次摔手機了。

  迅速撥通了位於鹿兒島的成員電話,一條條命令有序的下達了下去。

  十多分鐘後,鹿兒島市著名的娛樂街內,幾輛豐田皇冠摩擦著輪胎駛離了街道,朝著小山千賀子所在的公寓樓疾馳而來。

  他們兵分兩路,分別前往兩套公寓地點。

  小山昌幸打開定位軟體,試圖定位女兒的位置。

  但卻發現那手機仍然在公寓裡。

  當然,他在千賀子那裡留下了不止一個定位器。

  連她的幾個喜歡的提包里也有。

  所以他很快就點亮了其它定位地點。

  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正在移動的定位信號。

  這種定位器大概是15分鐘上傳一次位置,並不是實時更新的。

  此時的小山千賀子並沒有直接去保管所,而是打車朝著郊外的一家大型網吧而去。

  她準備在那裡先躲上幾個小時。

  等到快天亮的時候再行動。

  保管所附近沒有旅店,她不可能待在大街上。

  夜晚的巡警和不良都會關注到她。

  同時也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後窗的情況。

  開車的司機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打趣道。

  「小姐,你難道在躲避追殺嗎?」

  「不用擔心,我們後邊沒有一輛車。」

  司機笑著說道。

  卻見小山千賀子搖了搖頭,有些心神不寧。

  ……

  正在小山父女玩貓捉老鼠的把戲時。

  陳軒已經悄然回到了馬格坦城。

  剛回來他就聯繫上了貝索斯男爵,二人來到第二圈層內的某個秘密碰頭地點。

  整個馬格坦城都是他的地盤,要找幾處適合碰頭的地點還是很容易的。

  此時的貝索斯男爵已經將阿內爾·雷耶斯的情況都告訴了陳軒。

  「有趣。」

  「他看來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

  「那能檢測契約的羅盤破碎固然讓他找不到精確的證據。」

  「但也相當於間接承認了這裡的狀況。」

  陳軒眯著眼睛說道。

  卻見貝索斯男爵愁眉苦臉的點點頭。

  「主人,那咱們該怎麼辦?」

  他還是很擔心這件事的後果。

  阿塔克斯的怒火是他和現在的馬格坦城所承受不起的。

  這個時候,陳軒露出了一抹諷笑。

  「怎麼辦?」

  「不需要怎麼辦。」

  「他既然沒有撕破臉皮,無非就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是安德雷亞侯爵對他有關交代。」

  「第二種他打算遵循命令先把帶15000人的馬格坦城衛戍軍前往支援巨城。」

  「此前的事情迭加起來,安德雷亞侯爵必定發現了一些情況。」

  「對此,我們沒必要心懷僥倖。」

  「維持現狀就好,屆時我親自帶隊前往巨城。」

  「如今距離魔災爆發已進入倒計時的環節。」

  「馬格坦城抵抗魔災在先,安德雷亞侯爵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去做那些徒勞無功的事情。」

  「畢竟區區一座馬格坦城對整個阿塔克斯轄內而言簡直是不值一提。」

  「在有外部壓力的情況下,內部的些許問題就不算什麼了。」

  陳軒看的還是很透徹的。

  他用幾句話就排解了貝索斯男爵這些天的顧慮。

  實際也確實如此。

  其中的邏輯關係不難理解。

  就如剛跨界到納羅亞時的陳軒所總結的情況那樣。

  正因為這裡存在魔災這個外部因素,所以才能做到萬族聯合的奇特場景,有了這個大背景在,他搞得這些小事情就不算啥了。

  特別是如今還是魔災全面爆發的時刻。

  現狀如此,只能說他卡點卡的恰到好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