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好像沒聽你說過。」
「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人似乎天生就能贏得他人的喜歡。我曾經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因為從小我就生活在一種特殊的環境中。我知道,他們之所以對我笑臉相迎,並不是因為我個人有多大的魅力,而是因為我爸爸有著雄厚的財富。十四歲那年,我曾遭遇過一次不愉快的經歷,一個男孩子試圖對我心懷不軌。幸運的是,我及時反應,將他當場打昏。從那以後,我對男人的印象就變得相當糟糕,甚至包括我的父親。」
「直到遇見你,我曾一度以為你也和許多男人一樣,只是貪圖我家的財富。然而,你的表現卻讓我大跌眼鏡。你不僅為我接骨療傷,還在我生病時照顧得無微不至。你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真誠與關懷,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從那一刻起,我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友誼,我開始喜歡上了你。」
丁丁把頭昂得更高了,她看著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對,我喜歡你,這一點我很肯定。」她的話語堅定而有力,仿佛要將這份感情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
我驚愕不已,幾乎難以置信自己的聽覺。我低垂著頭,將杯中苦澀的咖啡一飲而盡,試圖平復內心的激盪。實際上,我從未耳聞有過女子主動向男子表白的先例。
這既讓我感到慶幸,又心生憂慮。慶幸之處在於,我竟能贏得如此出色女子之青睞;憂慮之處在於,我該如何婉拒她的深情厚意,畢竟我深知自己的身份與地位與她相去甚遠。
然而,我亦深知,情感並非金錢與地位所能衡量。丁丁對我之喜愛,是源於我對她的真心相待與關懷。這份情感純潔而真摯,不應受世俗偏見之束縛。
在青澀的少女心中,對愛情的嚮往與期盼總是充盈著無盡的遐想。她們用純真無邪的目光,將愛情描繪得如同詩畫般瑰麗,仿佛這份情愫能化解世間萬般紛擾。
鮮有人意識到,在這絢爛多彩的愛情畫卷背後,實則蘊含著諸多需要雙方共同應對和解決的難題。
愛情,猶如建築之基石,承載著愛情大廈的穩固與厚重。若基石堅實穩固,愛情大廈便能經受住風雨洗禮,屹立不倒;反之,若基石薄弱不穩,即便沒有外界的風雨侵襲,一旦激情退卻,愛情大廈亦將如同流沙般輕易崩塌,難以維繫。
「哥,我真的愛你。」
丁丁凝視著我,目光中滿含熱切的期盼。我怔住了,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內心的悸動。
我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鄭重其事地與一位女性探討過這一課題了。因為在我內心深處,我深知愛情並非僅僅局限於簡單的喜好,它承載著沉重的責任與莊嚴的承諾,而我對此卻尚顯懵懂。
每當丁丁提及這一話題時,我總是會膽怯地迴避。並非我不願面對,而是我確實不擅長處理這類錯綜複雜的情感問題。我習慣性地選擇逃避,寄希望於時間能夠淡化一切。
丁丁的堅持讓我無法再繼續逃避下去。
「你還小。」
我嘗試用這一理由來搪塞她的追問。
丁丁卻毫無畏懼地反駁道:「我現在已年滿二十,是個大人了。」
她的話語犀利如劍,深深刺入我的心靈深處。我深知,她意在提醒我,我已不再是那個可以輕易逃避責任的孩童。
有人言,女子追求男子,其間的阻隔如同薄紙一般。然而,在我這位曾經的逃避者眼中,那層紙卻如同厚重的屏障,令我無法窺見前方的道路。
此刻,我的思緒紛亂如麻,難以理清頭緒。對於丁丁的深情告白,我無所適從,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愛情,我更是不知如何應對。
「丁丁,我就跟你說句心裡話吧。」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語調,使之顯得更為穩重而真誠。畢竟,這並非一件輕率之事,而是我長久以來一直懷揣在心中的情感,是我深藏於心底的真實感受,渴望與她分享。
「好。我就想聽你的心裡話。」
丁丁微微頷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專注而期待的光芒。她如此的反應,使我更加堅定了要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與感受向她傾訴的決心。
「首先來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的父母都是農民,他們的一生都在為生計而奔波。農民這個詞,可能對你來說有些陌生,但對我來說,它意味著辛勤的勞作和樸素的生活。他們不像美國那些農民那麼富有,他們的收入微薄,但卻承擔著沉重的家庭責任。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親眼見證了他們的艱辛和付出,因此我一直都在努力償還他們為我所欠下的債務。而你,是一個千金小姐,從小就生活在優越的環境中,從來不需要為吃穿發愁。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稍作停頓,細緻地觀察著丁丁的反應。她似乎被我所描繪的農民生活深深觸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感慨。
「像你這樣的身份和相貌,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公子哥夢寐以求。當然,我也曾經幻想過能夠找到一個像你這麼漂亮、這麼有錢的妻子。但是,人總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嘛。我知道自己的條件和能力,也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所以,我從來沒有敢有過這樣的奢望。」我坦誠地說道。
丁丁聽後,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我說的話。然後,她突然問道:「那你女朋友算是什麼?」
我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想要化解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氛圍:「既然話說到這兒,我也不想隱瞞什麼了。我根本就沒有女朋友,她也不算,她最多只能算是我的病人而已。在治病這個領域上來講,我一直都是盡我的一切努力讓病人恢復健康,這是我作為醫生的職責和使命。」
「什麼意思?」丁丁的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顯然被我突然的話語所吸引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向丁丁坦白一切:「意思就是說,我家裡的那個女朋友,其實是個虛構的存在。她只是一個精神上有著某種疾病的病人,我受人所託才給她瞧病的。她可能一直認為我是她的男朋友,但事實並非如此。為了給她治病,我也只能暫時扮演這個角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承認,也許在這個過程中,我確實有些私心,但我更多的是想要幫助她走出困境,恢復健康。」
丁丁聽了我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不,我相信你沒有私心。就像當年你給我治病一樣,也許換作別的大夫也可以給我接骨,但只有你真正在乎病人的感受。你會耐心的聽我講述病情,會細緻的給我檢查身體,會無私的接受我的要求。如果說我這個病人也要你給我療傷的話,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