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你終於記起我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呢?」她笑盈盈地望著我,眼中閃爍著期待與好奇。
我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怎麼可能呢?我就算忘了自己姓什麼,也不可能把你給忘了。你剛才的樣子可把我嚇了一跳。」我回想起剛才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場景,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她聽了我的話,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方大夫的嘴巴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甜了呀,像抹了蜜一樣。」她調侃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調皮的光芒。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你這丫頭,真是調皮搗蛋。不過,我確實能感受到你剛才有些緊張,是不是擔心我不記得你了?」
她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嗯,確實有點擔心。畢竟我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面了,你變得這麼優秀,身邊一定有很多朋友和病人需要你的照顧。我怕你已經把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給忘記了。」
我微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傻丫頭,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雖然我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面了,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沒有變過。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呢。」
她聽了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謝謝你,方大夫。你知道嗎?這幾年我一直在努力,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加出色,能夠配得上你的記憶。」
我感慨地看著她,發現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十五歲的小丫頭了。如今的她,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容貌出眾,氣質優雅。我不禁想起了我們曾經相處的那些日子,那些美好的回憶仿佛就在眼前。
「你真的很棒,這幾年的成長我都看在眼裡。你不僅變得更加漂亮,還變得更加自信和堅強。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在未來的日子裡取得更加輝煌的成就。」我由衷地說道。
數年前,我尚為一名青澀的實習生,懷揣著滿腔熱忱與求知慾,踏入了醫院的神聖殿堂。某日,醫院突遇緊急狀況,一骨折患者急需救治,情勢刻不容緩,稍有耽擱,患者生命或將危在旦夕。
當時,我初涉骨科領域,僅三日有餘,對於接骨之術尚欠火候。書中理論在現實面前顯得力不從心,我深感力不從心,自責之情油然而生。更遑論此時,ICU病房有重症患者需專人看護,科室內的兩名主治醫師悉數被調往,致使整個護士站與我等兩名實習生陷入一片忙亂之中。
期間,一幼女哭聲震天,其聲悽厲,令人心碎。我等雖竭盡全力安撫,卻難以平息其情緒。雖嘗試施用鎮靜之藥,然效果甚微。幼女之父焦慮憤怒,對護士長及眾護士多有責難,其聲充滿無助與絕望。我與羅林立於一旁,內心愧疚無奈交織,明知力有不逮,卻又豈能袖手旁觀。
那一刻,我內心湧起一股強烈的決心。我暗忖,五載苦讀醫書,豈能碌碌無為?若連此幼女都無法救治,又何談醫者仁心?於是,我鼓起勇氣,趁眾護士忙碌之際,悄然進入幼女病房。
病房內氣氛壓抑,幼女臥於病榻之上,淚水漣漣,面色蒼白,唇瓣乾裂,痛苦之情溢於言表。我輕步至其床前,緊握其小手,以溫暖傳遞慰藉之情。
「別哭了,小妹妹,我會幫你的。」我輕聲說道,儘管我知道自己的話語可能無法立刻消除她的恐懼和疼痛。
在人生的某個轉角,我有幸遇見了一位受傷的女孩。當時,在未曾詳細了解她傷勢的情況下,我鼓起勇氣向其父親自信地表示:「這病,我能夠治療。」
然而,當得知女孩骨折部位位於胸口時,我內心湧現出了一絲猶豫。
儘管她正值青春年華,年方十五,正是生長發育的關鍵階段,但我與她之間僅相差九歲,年齡相仿。
面對這一挑戰,我作為一位尚未成熟的少年,需要為她進行胸骨接合手術,這無疑是一項技術上的挑戰,同時也是對人性與道德的嚴峻考驗。
在她的父親的鼓勵下,我鼓起勇氣,儘管心中充滿緊張,雙手甚至有些顫抖,但我仍然堅定地為她進行了治療。
幸運的是,治療過程還算順利,然而在完成治療後,我卻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在治療復位過程中,她竟在我的手上留下了兩道淡淡的牙印。
我猜測,這或許是因疼痛而讓她感到不安。對此,我只能安慰自己。
她父親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用充滿敬仰的眼神看著我,使我深感責任重大,必須承擔起這份擔當。
隨後,當醫生們陸續返回時,他們對我的接骨技術給予了高度評價,但同時也對我進行了數日的批評教育。
畢竟,無論是在技術層面還是在道德層面,我都犯下了不小的失誤。
這段經歷成為了我人生中難以忘懷的一頁,它時刻提醒著我:在任何時刻都應保持謙遜與謹慎,切勿因一時的衝動而做出可能讓自己悔恨終生的決定。
令眾多醫生倍感棘手的是,這位年輕女子的性格異常孤僻,對外界接觸和親近表現出強烈的牴觸和敏感情緒。
在病房之中,她唯獨允許我一人踏入其私密空間,即便是那些年輕貌美的護士們亦無法倖免於她的無理糾纏與攻擊。面對此等情形,醫生們束手無策,只能委以重任,讓我作為唯一的「特例」與她進行溝通。
為了改善這位年輕女子的心理狀態,我傾注了大量心血,與她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和溝通。我耐心聆聽她的心聲,努力理解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經過長時間的耐心引導,我終於成功地引導她走出心理的陰霾,逐漸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狀態。
在女孩康復的那段日子裡,我幾乎每日都前往醫院探望她。即便是在我個人的休息時間,我也忍不住想要前往看望她,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和情緒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的關係日益親密,她對我產生了深厚的信任和依賴。
然而,好景不長。後來,我得知這位年輕女子已經遠赴異國他鄉求學。自那以後,我們便再未相見,甚至連她的聯繫方式也失之交臂。每每回想起那段美好的時光,我都會感到一絲淡淡的遺憾與惋惜。
時至今日,我離開那家醫院已有七八載之久。
「是真想起來了吧?」她目不轉睛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