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多爾袞的選擇雖然殘忍,但卻是最合理的。
瀋陽已經被攻陷。
他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再說這都到永平了,事實上他都不是前鋒,前鋒估計已經到豐潤,包括向遵化,向開平等方向都是多路追擊的清軍,這時候連天津巡撫原毓宗也已經再次倒戈,可以說形勢一片大好。如果他回師救援,光把各部召集起來就得五天,再回到三岔河又得半個月,那時候楊豐如果中途不再攻陷別的城市,估計都能走到旅順了。
然後他再南下追擊?
他手下這七八萬清軍連續行軍作戰一個多月,人困馬乏,再去追擊楊豐?
想累垮嗎?
更何況他一旦撤軍,就眼前這些剃髮的傢伙,會毫不猶豫地停下,然後把地上的頭髮再粘頭皮上。
這是必然。
他們這麼爽快的根本原因,就是確信我大清入主京城已經是必然,別管其他地方如何,冀東這塊已經是我大清的了,所以要他們剃髮易服就毫不猶豫地剃髮易服,拋棄尊嚴換來從龍進京,這種事情越早投降越好,跪的姿勢越謙卑越好,喜迎新主的歡呼聲越大越好。
這是他們對我大清的信賴。
一旦撤軍……
信賴瞬間崩塌。
失去的已經無法挽回,但前面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財富都已經向他敞開大門,現在為了已經無法挽回的捨棄即將到手的,他要是這麼蠢就不會走到今天了。
繼續向前!
為了我大清逆天改命的明天。
當然,楊豐對此很不滿。
他是快要走到蓋州時候,才確信多爾袞不會回來了。
「渣男!」
他憤然說道。
然後他還看著車頂的大玉兒姐姐。
後者就像尤老闆一樣,憔悴地高踞頂棚,用悲傷的目光看著北方,不過以她的頭腦應該不是在等多爾袞,她應該知道多爾袞是不可能回來的,所以單純只是對故土的眷戀。畢竟她也知道自己這一去,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再回到科爾沁草原了,她正在像一頭即將被抓進水族館的海豚,悲傷地看著永遠回不去的大海般,看著北方無垠大地。
「他怎麼能這樣呢,連心愛的女人死活都不管了?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要了?渣男,無恥的渣男,我算是看錯他了。」
楊豐繼續憤憤不平著。
當然,主要是這讓他沒法繼續在遼東逗留,必須以最快速度返回,這樣他也就沒法再玩更多花樣,他在遼陽可是逼著城內交出了五十多口,都是當年獻城投降的遼陽世家大族成員,然後統統在城外燒了。不僅如此,還榨出大量牲畜和糧食,這個也很無恥的傢伙,為了氣城內的人,甚至把那些糧食堆在城外然後點了個巨大的火炬。畢竟他其實根本不缺糧食,他在瀋陽城帶走了足夠路上吃的,在遼陽要糧食純粹就是為了給城內減糧。他其實也沒法把這些糧食帶走,畢竟他就那些船,能把已經增加到三倍的人和大量馬匹耕牛帶回去都很困難,實際上計劃中這些耕牛都得宰殺一部分。
而且就算這樣,恐怕那些水師船也得分兩三次才能完成運輸。
所以按照計劃,到旅順後,黃蜚至少還得堅守一個月。
甚至更久。
海運這種事情沒準的。
遇上風向不對候風半個月都是很正常。
「我大清男人都是真正勇士,騎著馬殺你們才是他們要乾的,又怎會為了些女人而留戀!」
大玉兒姐姐依然嘴硬。
「女人只會影響他們拔刀的速度是吧?你就說你有沒有過幻想,在自己性命攸關時候,你的男人能騎著馬帶著刀回來殺死敵人,救你於危難中吧?你對著佛祖說,說自己被抓時候,沒有幻想過多爾袞從天而降,你在車頂吹著寒風時候,沒幻想過他突然出現,給你披上件皮襖,帶著伱殺出去,你被那幾個士兵騷擾時候,有沒有想過他突然出現把他們碎屍萬段!要對著佛祖說,要摸著自己良心說,還有她們,她們這些被我們抓住的女人,有沒有過她們的男人,那些八旗士兵們突然回來,把這些一路上欺辱她們的傢伙統統砍殺!」
楊豐指著周圍那些被押著走過的女人們說道。
其中還有格格呢!
當然,格格其實很多的。
只不過她們現在和過去那些被押著北上的大明富家千金們一樣,也哭泣中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傷痕,踉踉蹌蹌向前走著。
前者向北她們向南。
大玉兒姐姐……
她憤然閉嘴了。
「沒話說了吧?其實你們也幻想著他們會回來救你們,但可惜你們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隨時可以拋棄的一件用品,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速度啊。現在他們有了更好的,當然不會再管你們的死活,他們前面有關內的花花世界,有著無盡的女人,土地,財富在等待他們,為你們捨棄這些,那才是傻了呢!,
這就是現實啊!」
楊都堂感慨著。
緊接著他向大玉兒姐姐招了招手……
「下來,下來,你也該和她們一樣走路了。」
他說道。
他的推土機走到頭了。
這東西本來就不是自己長距離行駛的,不過他這台明顯就是專門在野外搞大工程的,所以相對粗獷些,正常那些民用普通推土機,這時候早就壞在半路了。這種行駛對履帶的磨損可是嚴重,從過來到現在,已經行駛兩百多公里,油箱也快見底,履帶也已經快到維修了,為了避免壞在半路,所以只能拋棄了。
當然,壞在半路也無所謂,無非就是一把火燒掉上面能燒的。
至於我大清得到殘骸後……
怎麼,他們難道還能因此研究出柴油機來?
他們連拆都拆不了。
別看上面那些螺栓之類,沒有專用工具,真的想拆都是艱巨工程。
大玉兒姐姐和福臨,被上面的士兵放下來,包括她侄女也放下,然後楊豐開著巨型推土機,直接駛往海岸依然冰封的灘涂,很快這個幾十噸重的龐然大物就壓碎冰層陷入淤泥。他用盡最後一點油料在淤泥和海冰里掙扎向前,越拱越深,很快履帶就完全沒淤泥淹沒,當最後一滴油耗盡時候,這台攻陷我大清都城的推土機就已經恍如深陷西伯利亞泥沼般。楊豐打開車門點了把火,把裡面該燒的都燒了,包括車上那些曾經載著我大清兩宮太后和皇帝南狩的亂七八糟,一起化做泥沼中熊熊燃燒的火炬。
而他直接踏著海冰就回去了。
不出一個月,這片灘涂就會解凍的,然後它會被海水淹沒。
接下來的海浪不斷沖刷,最終會讓它繼續深陷的。
當然,這都不重要了。
這就是個用品,用完就扔了。
「走吧!」
楊豐最後看了一眼海冰裡面的推土機,然後推了一把大玉兒姐姐說道。
後者抱著我大清皇帝,跟著那些格格們一起踉踉蹌蹌走著。
青石關。
「是什麼給了他們勇氣,覺著可以嘗試迎戰我?」
楊豐關城上的士兵。
讓他意外的是,蓋州清軍居然選擇在這裡阻擊他。
「大概是看都堂沒了神獸,覺著自己可以一戰了。」
唐世榮笑著說道。
不過蓋州守軍選擇阻擊,的確就是看到他把神獸沉海,而且青石關也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帶著後面三萬多人和上萬的馬匹和耕牛,除了走這裡也沒別的路,只要能阻擋住他,那麼多爾袞回師還能奪回他搶走的這些。
所以其實根本原因,還是這裡的守軍不知道多爾袞根本就不會回來。
「都堂,這是從南邊逃過來的,原本是山東人。」
緊接著黃蜚帶著幾個明顯是阿哈尼堪的過來。
後者趕緊給楊豐跪下。
他們是清軍第一次進山東時候從濟南擄到遼東,得知王師來了,就想辦法逃出來,他們給楊豐帶來一個應該不算壞的消息。青石關守軍並不只是蓋州一地的,包括東邊的岫巖,南邊熊岳城甚至再往南的金復等州留守的八旗也都在,他們拼湊了兩千多人。這些本來就是之前奉命調過來,準備北上增援遼瀋的,只不過瀋陽被攻陷太快,他們才剛到蓋州而已。
所以只要這一戰結束,再向前基本上就不可能有任何抵抗了。
那就簡單了。
「瑪的,一個破關城還想攔住我,跟我上!」
楊豐無語地拎起他的盾牌,然後又順手拎起根撬棍……
推土機上當然必備撬棍。
他腰上還別著活頭呢!
他儼然斯巴達人一樣,一手盾牌一手撬棍,直接沖向前面的青石關,而他周圍的士兵們也紛紛清醒,包括那些阿哈尼堪裡面挑選出的青壯士兵,所有人這一刻都被楊都堂的悍勇帶動,跟隨著他直衝向前。這一幕讓城牆上的清軍都看呆了,一個個手中弓箭舉起,因為位置並不重要,他們甚至連紅夷大炮都沒有,最多也就是有幾杆鳥銃和佛郎機。那些佛郎機的孱弱霰彈首先打出,雖然收穫幾個戰果,但在數以萬計向前的士兵中毫無意義,對楊豐更是沒有任何用處。
緊接著是箭。
那些士兵和楊豐一樣,用盾牌擋住臉。
不過他們還是在清軍的重箭中不斷倒下。
但剩下的依然毫不退縮。
因為他們最前面,穿著巡撫紅袍的楊都堂依然在勇往直前,這種巡撫帶頭衝鋒的場面還是很刺激,而楊都堂在頭頂落下的箭雨中,轉眼就如同刺蝟,但他也到了青石關城下。這座並不大的關城無論規模還是高度,對他來說都有些過於簡單了,因為城牆其實是石頭的,而且年久失修,上面有幾處塌落的。狂奔而至的他直接縱身躍起,腳上現代登山靴踩著兩米高處凹陷,緊接著再次騰空而起,然後撬棍前端鉤住女牆同時踩著另一處凹陷,整個人再次向上躍起……
城牆上幾支長矛直刺。
他手中盾牌飛出,瞬間把一名清軍腦袋打飛了。
而就在同時,他也攬住了三支刺在自己身上的長矛,借著上面清軍回奪的力量直接翻過女牆,緊接著手中撬棍砸落,在清軍的混亂中,他以極快速度不斷狂砸,撬棍落下腦漿迸射。
而他後面捨生忘死的士兵們也跟著衝到,緊接著都不用梯子,一根根帶鉤子的繩索拋上,話說他手下可是水師士兵,哪怕再爛這種跳幫戰術也是最熟悉的。靠著楊豐一個人在城牆上把清軍打的亂作一團,這些士兵以極快速度爬上城牆,然後加入到了戰鬥的行列。清軍也被打懵了,這些都是遼南各地拼湊的老弱,他們從沒與楊豐交手,被楊豐這種怪物一個人打上城牆,已經都很崩潰了,現在連明軍普通士兵也這麼兇悍是什麼鬼啊?
這是明軍嗎?
明軍要都這樣我大清早亡了……
當然,更準確說明軍要都這樣,我大清都不可能建立。
但混亂的戰鬥中,後面越來越多的明軍衝上城牆,甚至那些阿哈尼堪們也開始登城,他們的確不會爬繩子,但這青石關城本來也不高,下面搭人梯都能攀著石縫爬上。
關鍵在於人多。
這些根本無視了清軍的箭,都像瘋了一樣的傢伙,用最簡單的蟻附攻城硬生生爬上青石關,然後加入到對清軍的圍毆。
而楊豐已經撿回他的盾牌,一手盾牌一手都砸彎了的撬棍,頂著身上密密麻麻插著的箭,在清軍裡面瘋狂的殺戮著,儼然一個狂化的刺蝟怪。當關門被打開後,外面更多士兵蜂擁而入,此時清軍也毫無懸念地崩潰,畢竟他們真的扛不住這些瘋子。堅守青石關的意義,只是把楊豐堵住,等著多爾袞回來,搶回那些女人和財物,尤其是他們的皇帝和太后,但現在明顯是守不住的。
那……
那就沒必要拼命了。
畢竟像那些岫巖過來的,楊豐就算過去也威脅不到他們。
「殺,打開蓋州,敢阻擋咱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代價!」
楊豐勾著一個清軍,在後者的掙扎中吼道。
緊接著他把這傢伙甩出去。
後者慘叫著飛出,正好砸在外面一根折斷的樹杈上,就像當初被楊豐穿在歪脖樹上的王德化一樣,也穿在上面慘叫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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