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黑鍋

  這事,三公子和大煜公主緊張什麼?

  夏仲心中念頭轉動,

  只聽周皇又是一聲喝問響起:「說!」

  鄧九跪在那裡,口齒都打顫的道:「是,是,是…」

  他的確收了五千萬兩,就在昨天晚上,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去公子樓吃酒,東家岳勝春和他商議了一事,其手頭有五千萬兩銀子見不得光,需要在他這裡暫存幾日。【Google搜索】

  一聽有這好事,鄧九豈能拒絕,至於見不得光的銀子,那肯定是和軍衛官銀有關了。

  他有四公子當靠山,這種銀子賺的不少,過個手就能落一大筆,五千萬兩,在他這裡也是大數目了,但是岳勝春背後是誰,那是雄國公!

  拿出這一筆銀子,不算奇怪。

  沒想到,這麼快就事發了,完了完了,鄧九腦海里只有這個念頭,四公子救我啊。

  他眼睛飄向四公子。

  卻見四公子的臉色比周皇還黑。

  「什麼?」四公子驚怒啊,五千萬兩?這小子竟然收了五千萬兩的款子?今日他要錢的時候,這小子拿出兩千萬兩都為難。

  五千萬兩,那轉一下手能拿多少錢?

  好吧,這些都是次要的,問題是,這五千萬兩是哪裡來的?四公子雖然不聰明,可好歹段位是公子,比已經嚇破了膽的鄧九想的還是多些的。

  現在父皇審的是什麼桉子?鄭安貪污桉,這五千萬兩…難道是…

  想到那一可能,四公子眼前都發黑。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聽周皇的聲音已經再度響起:「好,好的很。」

  「來人,將這鄧九五馬分屍,屍體拿去餵狗!」

  「陛下,饒命,饒命啊,四公子,四公子,救我啊!」鄧九聽著這句帝王暴戾之極的話,只覺肝膽欲裂,再顧不得旁的,就要朝著四公子撲過去。

  「父皇,父皇,兒臣諫言,這鄧九在京城所開錢莊票號多有髒銀往來,百死難贖其罪!」四公子開口了。

  鄧九根本沒有撲到四公子身上,這是御書房,如果讓他撲到一個人身上,那他背後的趙靖就是廢物。

  他直接被趙靖一指點出的兩道真氣打斷了雙腿,口舌更是被真氣截斷,說不出話來,在被拖出去時聽到四公子這句話,絕望的眼睛裡只剩下血色。

  鄧九被拉出去五馬分屍了。

  跪在那裡的鄭安和秦聶人戰戰兢兢。

  周皇不咸不澹的看了四公子一眼,直把四公子看的額頭冒汗,才看向秦聶人:「御史秦聶人……」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

  「陛下,臣招了,臣招了,臣收受西京郡守銀兩好處十萬兩,臣萬死!」秦聶人泣然道。

  十萬兩?

  夏仲看著秦聶人的樣子,對方應該沒有說謊,到了這步田地,也沒有說謊的意義。

  官員們之間行事是有潛規則的,比如巡察御史到郡城巡查,郡守們為了讓這些御史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說些好話,都是會送上一些潤滑劑的。

  十萬兩,對於一個郡守來講,不算大錢,這些御史們也就這時候能撈錢了,不收反而對方心裡不踏實。

  秦聶人宗門出身,有貴人扶持,混到這一步,也不能特例獨行不收錢,所以,這錢他是收了的。

  不過鄭安的口供里,說的可是五百萬兩。

  「臣一時湖塗,做了這等錯事,臣罪該萬死……」秦聶人一連串的認罪。

  在他想來,十萬兩銀子雖然不少,可是他也是先天,而且有貴人扶持,這次西京郡動靜的確大了些,不過他還是有活命希望的。

  可惜,他想錯了。

  「爾等可真是朕的好官,朕委以重任,爾等卻不思回報,貪贓枉法,深負朕望,來人,將其五馬分屍,頭顱懸掛於西京郡城門外,以安民心!另查抄其府,男子充軍西庭關修築城牆,永世徭役,女子充奴籍,代代為奴!」周皇怒喝道。

  「啊?!」秦聶人聽著這刑罰,完全懵了。

  待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被拖出御書房外了,為了讓他死的明白,那一份鄭安的口供是隨著他去了的。

  這時候,秦聶人才看到了。

  五百萬兩?

  好大一口黑鍋啊!他冤啊,他想到了在西京郡城時「大搖大擺橫徵暴斂」的鄭安,那時他還規勸鄭安,不要太過分,可鄭安仗著自己出身國士府,又是魚常侯孫兒,加上出京時已經有貴人叮囑撐腰,只管敞開了要錢便是!

  那位貴人…那位貴人是……三公子!

  「是三公子,是三公子啊,鄭安的信,那封信……」秦聶人已經被拖出了御書房,他的話,除了大內禁軍和冰冷拖著他的天子衛,沒人能聽到了。

  御書房中。

  周皇處置了兩人,雖然這兩人在在場的人物眼中只是小蝦米,可是誰都能感覺到周皇的怒火。

  「鄭安。」周皇終於把火力對準了鄭安。

  「罪臣在。」鄭安惶恐道。

  魚常侯也屏息起來。

  「朕委你為欽差,本望你為朕耳目,巡查民情,你辦事不力,如今西京郡城反賊四起,民怨沸騰,你可知罪?」周皇沉聲喝問。

  鄭安這兩天在天子衛牢獄中受盡刑罰,這些刑罰不一定在身體上留下創傷,可在心靈上卻是創傷極大的,此刻早就被嚇破了膽,一聽周皇這話,還道周皇也要把他五馬分屍了。

  「陛下,罪臣知罪,爺爺,救我…」他也朝著魚常侯求救了。

  「陛下…」魚常侯開口了。

  周皇皺眉,抬手一壓,手中的一號劍柄光劍直接擲了出去,嗤,鋒利的劍刃像切割開一塊豆腐,齊根沒入魚常侯面前的光滑地面。

  魚常侯的聲音戛然而止。

  周皇對他們功勳一向禮敬,可這不代表,周皇就沒脾氣。

  周皇背後是誰,周皇祖!四國公!五大上宗眾多的強者,數不清的軍衛!

  他魚常侯,說他是人物,他就是個人物,說他不是,那他屁都不是!

  周皇沒理會魚常侯僵硬的臉龐,冷冷看著鄭安道:「御史鄭安,辦事不力,串通欺君,本該萬死!但朕念在魚常侯勞苦功高,念在你資歷尚淺,格外開恩,饒你一死,你的口供朕記下了,拿了多少,給朕十倍送來,從今天起,到國士府受教去吧,遇苛責不准求魚常侯出面!」

  「老臣,謝聖上隆恩!」

  鄭安還在發蒙,魚常侯已經站了起來,一步朝著周皇跪了下去。

  周皇道:「魚常侯,朕今日是對你家格外的開恩了,希望你日後好好教導後人。」

  「老臣謹記!」魚常侯恭敬無比,眼睛都微微泛紅。

  周皇看向夏仲:「夏愛卿,你為國士府教導,國士府為國選士,關係重大,你去告訴他們,從國士府出來的官員,犯了錯,朕是一定嚴辦的!」

  夏仲面色不變,起身開口道:「陛下仁慈,明察秋毫胸懷寬廣,臣受教了。」

  呵…

  白晶晶恥笑一聲:「什麼世道,一把手沒死,二把手卻死了,主人,你一定要告訴那些國士,千萬別給人當老二。」

  毛球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嗯?二把手不就是給一把手背鍋的嗎?」

  白晶晶:「……」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