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風九手掌死死捂著脖頸,血水從他的指間流淌而出,霎那就染紅了胸脯前的衣袍。【,無錯章節閱讀】
那張貴氣十足的面容扭曲,滿是怨毒的倒下。
不甘心!
真不甘心,他可是九公子,怎麼能死在這裡?
甚至讓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這種人物?怎麼能這麼死去?
真不甘!
夏仲沒理會他,手中的青色光劍收回,平復著體內的真氣。
別看眨眼之間,三十多名商遺氏族盡皆斬殺輕鬆,可夏仲查看了一下體內真氣……這一戰他先施展一回超遠距離一劍獨行和一筆流劍式奧妙,體內真氣就直接消耗兩成。
維持劍氣領域,消耗又近五成,
若是正常情況下五成真氣用來維持劍氣領域,形成的劍光是近乎零消耗的,但是先前那商遺氏族長者的天幽靈火直接將他的劍氣燒沒了,相當於燒了他五成功力。
夏仲體內真氣此刻也就剩不到三成,
所以才動用了一號劍柄先天寶具近身斬殺那長者和商風九。
「神火威力的確大。」
夏仲心中暗嘆,他在夢蝶空間中和修明大師交手,也領教過對方那金色火焰的厲害,不過論層次,修明大師的金色火焰量上要比這天幽靈火多,源源不竭,只是質上卻還差些。
那天幽靈火畢竟是藉助外物,而修明大師的金色火焰是靠自身先天之體。
應該是因為修明大師的金色火焰還沒提升到那一層次。
精神境都是操控神奇物質的,那一出手又是何等威力?
而想到修明大師的金色火焰,夏仲又想到了他剛剛空間縮短,空間凝固的手段。
這種手段,就像他和周圍六十丈以內的空間有了一種無形的聯繫,整個六十丈空間仿佛變成一張無形的蛛網,他一念就能撥動這些蛛絲。
蛛絲拉進,空間就凝固。
他只拉一條蛛絲,蛛絲末端和他所在空間的距離就縮短。
「這,就是我靈光突破先天的能力。」
夏仲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得益於功力突破先天二重,原先沒顯化的能力終於顯現。
而且竟然不是五行神奇物質能力,而是空間能力!
比起修明大師的金色火焰,雲雙一的陰風,這能力絕對更強。
什麼物質,不得依託於空間!?
「不過我這能力現在只能將六十丈內空間縮短一半,至於空間凝固,先前我施展開,那商遺氏族長者的動作也只是變慢,如果對方功力更強,或者武學奧妙更強,怕是束縛就更難了。」
蛛網束縛了獵物,如果獵物足夠強,都能撕開蛛網。
心中這麼想著,他的耳畔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肩膀上的毛球再度吐了。
吐出了八十多枚魂幣。
這就是他追殺這些商遺氏族的獎勵了。
「掌門在這裡!」
「掌門!」
這個時候,遠遠跟來的鄭中竹,曾貴,司徒玄等人也到了,帶著大批的天源宗弟子,難得杜赫堂也跟著,不過明顯走在兩個先天護衛身後。
看到夏仲安然無恙,個個鬆了一口氣。
先前掌門二話不說就施展身法衝進大山中,可是嚇了他們一跳,掌門如果出個什麼岔子,那天源宗就完了。
杜赫堂的心急不在天源宗弟子之下,現在他正大刀闊斧準備和夏仲賺大錢呢,這時候如果夏仲出什麼事,那還了得?
不過他們緊追慢追,還是來晚了一步,廝殺是趕不上了,只能打掃打掃戰場,收拾收拾這些商遺氏族身上的戰利品。
而當他們看到那頭匍匐在地的先天白虎,也是微微吃驚,再進入山坳中,看到那滿地的屍體就只剩驚嘆了。
商遺氏族在天池山脈劫掠,向來是搶掠一番就走,還從來沒聽說誰追上過,這次竟然被夏仲真的追上了!
掌門怎麼知道這些商遺氏族賊匪在這裡的?
莫非是夏尋路這個夏仲親傳大弟子留下了什麼指引?
夏仲看出了那指引才能追來。
打掃戰場很快。
其他商遺氏族戰士身無長物。
也就那商風九屍體有點東西,弟子搜颳了一柄寬劍和一塊青銅牌子,交給夏仲。
劍是柄好劍,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塊青銅的牌子上,夏仲將那牌子拿在手中,上面沒有刻字,只刻了一頭奇形怪狀的異獸。
「掌門,這是商風王的王徽。」鄭中竹一眼認出,臉色就有些變化了。
天池山脈中的這支商遺氏族是源至商風王一脈,這點不算秘密。
而能夠隨身攜帶王徽的,顯然這是商遺氏族真正的高層了。
杜赫堂見了那令牌也臉色微變,他只當這次劫掠的只是商遺氏族的小嘍囉,沒想到還有對方的「高層」人物,便忍不住開口道:「夏兄,這商遺氏族最重血親,這次夏兄斬殺了對方王親血脈,怕是不妙……」
商遺氏族劫掠,出現一波損傷正常,畢竟還不准別人反擊了?但如果這商遺氏族中有一高層人物被殺,那事情就不會輕易了結了。
「怕什麼,掌門,這些賊匪沒有活口留下,未必知道是咱們下的手。」曾貴咧嘴道。
天池山脈大了,天源宗是駐紮在此,可是不代表別的強者就不能進來了?
夏仲笑了笑,瞅了手裡的青銅牌子一眼:「殺就殺了,不僅要殺,我還要公告天池山。」
他當即吩咐一聲將所有商遺氏族的首級砍下來,掛在被劫掠的村莊前。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商遺氏族憑藉著兇狠威懾天池山民,敢殺他天源宗弟子,那他就得用更強力的手段展現天源宗的強勢!
至於對方不輕易了結?他還不輕易了結呢。
遮遮掩掩的,不說商遺氏族怎麼想,他都不願意!
鄭曾司徒幾位長老都知道夏仲的性子,既然決定,那是不可能更改了,想說什麼,也就咽了下去。
杜赫堂眨眨眼,也按下沒多說。
眾人回程。
而那頭先天白虎從頭到尾一直跟在夏仲屁股後面,本來夏仲還不太了解,曾貴和他一解釋夏仲才明白。
商朝時貴族之間喜歡鬥獸,也喜歡馴獸,如果馴獸主人被殺,那麼這頭馴獸的新主人就是那個殺死原主人的人。
商朝,是將弱肉強食文化浸染到骨子裡了。
帶回去吧,也是一看門神獸。
「主人,你應該留一個活口的,那個領頭的人物明顯是個大人物,說不準能知道商遺氏族的老巢在哪裡。」白晶晶道。看書喇
「我們現在還不具備直端那老巢的條件。」夏仲暗暗搖頭。
飯要一口口吃,這商遺氏族在天池山脈根深蒂固,現在就算知道了那老巢所在又有什麼用?
就他天源宗這些弟子?衝進去直搗黃龍那是送人頭。
更何況,歷史上征討商遺氏族不是沒抓過活口,也沒見誰能問出那老巢所在,還是直接殺了痛快。
回到天源宗。
當天源宗的弟子和天池主峰下的山民看到那帶回來懸掛在劫掠村莊前的首級時,原先弟子被殺,村莊被劫掠的苦悶頓時煙消雲散!
士氣大振!
商遺氏族再狠又如何,在他天源宗面前,也得血債血償。
只是看著士氣高漲的天源宗弟子,杜赫堂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
待得諸多長老退下,杜赫堂才和夏仲開口了:「夏兄,我知你不懼那商遺賊匪,不過咱們還是小心些為好,這些賊匪的實力還是很強的,北安軍衛都曾出兵征討,那可是朝廷軍衛,但是在深山中,也是吃了虧的。」
朝廷軍衛都吃了虧,更別說夏仲這個天源宗了。
杜赫堂做生意講究的是有利可圖,麻煩越少越好。
天源宗建宗在此,商遺氏族不是一直沒動,現在也就是劫掠個村莊,殺兩個弟子而已。在他能承受的心理範圍之內!沒必要鬧得你死我活。
夏仲就不這麼想了,
他看著杜赫堂,沉聲道:「杜兄,我們要在天池山立足,生民就是根本,如果連生命安危都庇護不了,還談什麼生意?難不成千辛萬苦去養肥那些賊匪嗎?」
「他們想要吸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我們就看著?」
「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商遺賊匪這次既是劫掠,也是試探,夏某隻能說,當他們劫掠的那一刻,這場戰已經打響了!杜兄若是擔憂有所損失,現在大可抽身而去。」
杜赫堂本有心讓夏仲暫且隱忍,和商遺氏族共存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他是商人,夏仲不是。
他重利,夏仲則重勢。
而現在,他的利益毫無疑問是緊緊和天源宗綁在一起的。
看著夏仲冷然的神色,杜赫堂臉色也一整,信誓旦旦道:「夏兄這是說的哪裡話,杜某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不管夏兄如何做,杜某都不會離去的。」
他已經領了老爺子杜百川的意思,天池酒,就是他現在最重要的生意,誰敢動他這生意,他就和誰玩命。
誰讓他攤上這麼個合作夥伴呢。
只是這話聽著白晶晶一陣抖雞皮疙瘩。
………
天池山脈,深山腹地。
這裡有著一片隱藏極隱蔽的峽谷,峽谷之下地勢塌陷,形成無數巨大無比的洞窟,上面的山峰錯立,洞窟中終年不見陽光。
可這裡卻燈火通明,那燈火,不是普通火把之色,而是藍色!
藍色的火苗裝在青銅鑄造的燈籠里,輕輕閃動,仿佛星辰。
在一座中央洞窟中,延綿建造著一座座宮殿,大殿裡藍色的火焰同樣在四周升騰,忽明忽暗。
「我王,據北寨晏公來報,九公子外出狩獵還未歸來。」
上首一個體格壯碩,披著名貴黑金色披風的垂暮老者坐在王座上,他一邊吃著一個美貌女子送到嘴邊的果子,一邊面無表情的俯視著階下稟報的身影。
他就是這一代商風王,他坐在那裡,雖然身體已行將就木,可氣質卻像匍匐著的巨龍,充滿壓迫感。
「催催。」他淡淡開口。
「是,我王。」階下身影拜了一拜,領命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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