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切了吧?

  宰人還有魂幣拿,是讓他放開膽子狠很宰嗎?

  夏仲對杜赫堂是絕沒有什麼好印象,上次袁世安父子賣征糧,就是和杜赫堂合作的,雖然杜赫堂最後狠很咬了袁世安父子一口,可敢做這種不義之財的買賣,也就這位仗著家世背景的富三代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為富不仁,就是說杜赫堂的。

  所以夏仲最後留了一手「妲己圖鑑」懲戒懲戒後者,倒是沒想到今天這齣。

  夏仲心裡念頭轉了轉,和冀亮說了聲跟上,然後便騎在馬上慢悠悠朝著豪奢馬車踱去,到了馬車前。

  那兩個先天老者之一連道:「夏掌門,我家公子身體不適,請夏掌門進車一見。」

  夏仲瞥了他們一眼,澹澹道:「杜公子好大的架子。」

  兩個先天老者頓時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無奈之色,面前這位可不是什麼普通掌門,那是聖上欽封的聖榜第三,武功高絕加上其背景人脈,哪裡是他們敢無禮的。

  這時馬車車門推開,還隔著一層竹帘子,裡面傳來杜赫堂的聲音:「夏掌門,夏兄,杜某這邊有禮了,還請夏兄看在往日情分上,屈尊進車內一見。」

  這聲音帶著懇求之意,一改其往日張揚的性子,遮遮掩掩的更像個黃花大閨女。

  夏仲就笑了,他們有什麼情分?上次他倒是讓這杜赫堂虧了不少吧。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身形便從馬背掠起,輕輕落到了馬車上,掀開竹簾鑽了進去。

  豪奢的馬車就像一個精緻的房子,裡面甚至擺著一張軟榻,睡下兩三個人絕沒有問題,這麼設計,估計杜赫堂平時沒少在這馬車上和佳人胡天黑地,不過現在當然沒有別人,杜赫堂連馬車都不敢出,就是怕見女人啊。

  一進馬車,車夫就將車門關上了。

  車內雙壁之上掛著精緻的燈籠,照耀的亮堂堂的,杜赫堂穿著澹綠錦袍姿勢怪異坐在軟榻上,夏仲看到對方的第一眼還有些失望。

  因為杜赫堂的外表看起來雖然神采暗澹了些,可還是有一股英武之氣的,不像李子陽那等衰成那個模樣。

  想來應該是因為對方畢竟是先天高手的緣故吧,底子厚。

  而看到夏仲進來杜赫堂也起身相迎。

  「讓夏兄屈尊,杜某慚愧,夏兄快請坐,幾日不見,夏兄英武更甚往昔啊。」他還小小的拍了夏仲一個馬屁。

  杜赫堂眼神看著此刻的夏仲實在意味難明,畢竟他可以說是看著夏仲崛起的,甚至之前因為征糧的事,他對夏仲還有一股怨氣,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求到對方頭上。

  而且還這麼急!

  夏仲泰然而坐,笑道:「杜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無恙?

  有恙的很啊!

  杜赫堂心中苦澀,嘴上已經開門見山道:「夏兄,實不相瞞,近來我身子有些不適,聽聞夏兄醫術高明,這才來求夏兄搭救了。」

  夏仲聞言眉頭一皺:「原來如此,那怕是杜兄找錯人了,夏某的醫術可粗淺的很,恕在下愛莫能助了。」

  話落就要起身。

  杜赫堂聞言連忙從軟榻上站了起來,姿勢怪異躬著個高大的身子站在那裡,仿佛生怕夏仲見死不救,急道:「夏御醫留步,夏御醫醫術高明,深得南郡王重視,連神醫府神醫都稱讚不已,這點南郡誰人不知,只請夏兄為杜某醫治一番,杜某必有重謝。」

  夏仲聽到神醫府神醫幾個字眼神動了動,身形頓住了,然後回頭看著杜赫堂那真誠的眼神。

  杜赫堂氣往上涌,還要將姿態做的更低。

  卻聽夏仲道:

  「重謝就不必了,說實話,夏某雖已經不做御醫了,可畢竟也是一位大夫,大夫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也罷,杜公子既然這麼相信夏某,就說說哪裡不適吧。」

  正要把姿態放的更低的杜赫堂心裡反倒有些詫異夏仲竟然這麼好說話了,畢竟自己先前可和對方沒交情,甚至還有些摩擦,如今夏仲今非昔比,早不是當初的夏仲。

  本想著這次看病對方會好好拿捏他一番。

  現在看來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根本沒把那點事放心上啊。

  也是,就算不說武功實力,夏仲的氣度見識那在頤老夫人壽宴上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人家的氣度那是和頤相傑,頤相乘都可相談的,比自己和袁金池之流高了一個檔次。

  「夏兄大量,杜某佩服!」他重重一拱手,倒像是真情實意。

  夏仲擺手。

  他剛剛要走也是做做樣子,現在心裡只想著怎麼狠狠宰這送上門來的肥豬一筆。

  夏仲願意給他看病了,杜赫堂也就坐下,張了張嘴想要說出自己的病症,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頗有窘色道:「我這病說不清,請夏兄為我把脈看看吧。」

  他這次來,是聽了名醫指引來的,抱著的希望很大,但是他畢竟沒真正見過夏仲的醫術,耳聽千遍不如自己親身體會一遍,他得親自看看夏仲的醫術是不是傳說的那麼神。

  夏仲嘴角一掀,這富三代還防一手,害怕自己看不了病還把他的病傳出去嗎?

  看杜赫堂已經滿臉希冀的伸出一隻手來擺在他面前,夏仲也就順勢抬起一根手指搭在了杜赫堂手腕上。

  這把脈的姿勢看的杜赫堂眼皮抬了抬。

  他見過金絲診脈,搭脈,可沒見過這麼隨意的,不過在他心裡已經把夏仲定位成了傳奇,這等傳奇診病當然不同於常人。

  他甚至默默記下,若是這回夏仲能治好他的病,之後若不是看到別人這樣診脈,那麼那大夫就是庸醫無疑了。

  他期待看著夏仲。

  夏仲手指只搭了一下,就道:「杜兄內力渾厚,身子強健,沒什麼大毛病。」

  杜赫堂眼中的期待瞬間就變成了焦急,怎麼回事,難不成傳說中夏仲的醫術只是謠傳?可不能啊,他可是千辛萬苦抱著大希望找來的。

  「夏兄你再好好看看。」

  夏仲就接著道:「只是有些腎虛,杜公子雖年輕力壯,男歡女愛也是情理之中,但還需要克制啊。」

  杜赫堂無語,克制?他倒是想克制。

  到了此刻,他得說自己的真正病症了,就要將自己的病因說出。

  「嗯?不對。」夏仲的話鋒突然一頓,搭在杜赫堂手腕上的手指沉了一下:「杜公子這病,根不在身體上,在心上啊,不可把持,身不由己啊。」

  杜赫堂的眼睛頓時亮了。

  神醫,神醫!

  他這病請了很多大夫診治,可沒一個真正把脈把出他症狀的,只有神醫府那位神醫把出些門道,無法把持身不由己,他的確是啊,那玩意他碰都不碰一下,可看一眼女人就七情六慾翻騰,睡覺做夢都停不下。

  這讓他怎麼克制。

  夏仲就憑把脈能把出這麼多,這醫術傳言果然不虛!

  就在他眼神又充滿期待等著夏仲進一步說時,夏仲收回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面露沉吟道:「杜兄這病不好治。」

  不好治,不是不能治!

  杜赫堂敏銳的聽出了夏仲話里的意思,急忙道:「還請夏兄搭救啊,只要治好這頑疾,杜某必有重謝。」

  夏仲反問道:「杜兄剛剛說到神醫府神醫,可是已經請神醫看過了?」

  杜赫堂聞言也不隱瞞,點頭道:「看過了,杜某親往京城,有幸得見神醫府齊神醫。」

  齊東藥的排場和忙碌夏仲是見過的,就是南郡王小世子病重都請不來,頤老夫人倒是請到了,可對方治病之後連壽宴都沒參加就匆匆回京,這杜赫堂是親往京城,比南郡王請人來容易些,但要見到齊東藥,這裡的「有幸」八成是靠銀子砸出來的。

  夏仲呵呵笑了:「原來是齊東藥前輩,難怪杜兄會找夏某。」

  「是啊,是啊,齊神醫對夏兄的醫術推崇倍至,說夏兄若肯為杜某醫治,定是藥到病除。」杜赫堂連又拍了個馬屁。

  其實齊東藥根本沒推薦讓他找夏仲看病,只是在為他治病時提到夏仲,這時節夏仲名頭正盛,齊東藥稱讚夏仲:「醫術通神,武學膽識也已名傳天下,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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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赫堂就記下了,能讓齊東藥這麼推崇的,夏仲的醫術肯定很高明,在神醫府求醫無果後,他立刻打聽了夏仲的醫術,這一打聽才知道夏仲的醫術有多神,頤老夫人的病夏仲治過,鍾鐵山中了點星派的三手分骨法,也是隨手治好。

  當即將夏仲當成了自己最後的希望。

  這才馬不停蹄趕來求醫。

  至於顏面,顏面和後半生比起來算個屁?

  夏仲笑了笑,他深知齊東藥的氣度,對方絕不會把難治的病人推給同行的,杜赫堂這話肯定是扯澹。

  不過他也不揭穿,只是問道:「東藥前輩的醫術我是佩服的,他可說了該如何治杜兄的病?」

  杜赫堂臉色變了變,若是別的大夫問他,他直接就呵斥讓滾蛋了,他是要找大夫看病,不是告訴其他大夫該怎麼治,別的大夫的方法若是有用他還用再求醫?

  可是夏仲不同,一來夏仲的實力身份擺在那裡,今非昔比,和齊東藥更是有舊。

  二來,他是真的將夏仲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不然,只能找神醫府府主了。

  可神醫府府主何等人物,就是他爺爺病了都不一定能請對方出馬,他?

  也配?

  杜赫堂一咬牙,道:「齊神醫說,他看不出病因在哪裡,但是要治這病,有兩個法子。」

  「哦?」夏仲聽著。

  「一是讓我到大般若寺清修佛法,以無上佛法來摒除慾念,時日長了,過個二三十年該有效果。」

  夏仲一聽就微微頷首,他不知道大般若寺的佛法多高深,但是寺里肯定沒女人,而且「妲己圖鑑」的功效是讓人不可把持,說到底影響的還是定力,佛法講的就是定力。

  這法子很妙。

  不過杜赫堂肯定是不想用的了,他堂堂風流公子,去寺里當和尚,他可沒到四大皆空的境界,那日子他受不了,再說二三十年啊,等他下山就五六十了,怕想動都動不起來了。

  其實這也是齊東藥看出杜赫堂滿腦袋俗念,時間短了肯定是不可能的,說二三十年還是保守了。

  杜赫堂說了第一個法子見夏仲微微頷首,心下暗急,莫不是夏仲也是準備用這個法子?

  「第二個法子呢?」夏仲又問道。

  這次杜赫堂臉色蹭的漲紅起來,還下意識看了看車門一邊,然後才羞愧至極的悶聲道:「第二個法子,齊神醫說,說……切了吧。」

  啥切了吧,自然是命根子切了吧。

  夏仲差點笑出來,他不知道,當初林子陽找周御醫看病,那時已經危及生命,周御醫的建議就是切了吧。

  一刀切,乾淨利落!

  白晶晶:「好法子,主人,你要想整這杜赫堂,不如用「東方不敗圖鑑」給他治治,無痛切割哦~」

  毛球:「聽起來不錯呢。」

  夏仲挑眉。

  無痛切割,他要推薦這法子,杜赫堂怕是不會願意給他出多少「手術費」吧。

  「夏兄,你可一定要救我。」杜赫堂窘迫又期待看著夏仲,他是絕不會切了的,死也不會!

  夏仲看了他一眼,醞釀了一下詞彙,說道:「杜兄這個病,齊神醫雖不知道病因,可治病的法子是沒錯的。」

  「啊?」杜赫堂大驚。

  完了,真得不是去當和尚就是去做太監?他還有大好的富三代生活沒享受夠呢,還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他呢,還有大量的美女排著隊……

  一想到這裡,杜赫堂心裡勐地一繃,心神失守下慾念又趁虛而入,頓時身軀一陣哆嗦。

  「干……」杜赫堂的臉色真是欲仙欲死了。

  夏仲也愣住了,這貨這會兒還在想啥?這裡也沒女人啊?淦………這貨不是在想他吧。

  白晶晶:「主人,危!」

  夏仲:「……」

  杜赫堂「爽」完了,頹然坐到了車板上,又急又氣又憤,想怒罵,奈何看著夏仲是萬萬不敢罵的,一口氣憋在心裡,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他什麼時候這麼窘迫過?

  他的一身實力,一身財富,在這一刻都是浮雲,他窩囊,委屈啊!

  夏仲看杜赫堂都快哭出來了,這麼一個大男人這副神情實在讓他尷尬的腳趾都快把鞋底摳破了,當即乾咳一聲,做出大夫的嚴肅神情:

  「看來杜兄這情況的確嚴重,不過齊神醫不知杜兄這病症原因,夏某倒是在一部醫經孤本上看到過,對症下藥,倒也有希望治癒。」

  「什麼?」

  這話像一個開關,瞬間點亮了杜赫堂已經絕望的念頭,他的心和身體都像過山車似得蹭的站了起來滿臉希冀的看著夏仲:「夏兄此言當真?!」

  夏仲一副嚴肅神情:「自然是真的,杜兄這病,出在心神上,通俗些講就是中邪了。」

  「中邪?」

  杜赫堂驚喜的面龐一怔,他倒不是不信,這個世界可沒有破除迷信一說,但是這種事聽得雖多卻沒真見過,所以杜赫堂愣住了。

  這時都不需要夏仲多解釋,杜赫堂已經在腦海里給自己風暴一番了,可不是嘛,他這病叫什麼病,明明就是中邪的症狀嘛!

  可中邪要怎麼治?

  夏仲醞釀著怎麼開宰這個大號金豬,問道:「杜兄這症狀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杜赫堂回神,仔細一想:「好像是……是在金獅部落來朝時。」

  說到此他看了夏仲一眼,同樣的場合,看看人家,那是飛黃騰達,名揚天下,他呢,卻落了個中邪!老天真他娘的不公平。

  夏仲沒搭理他的眼神:「那杜兄可曾在什麼陰邪氣重的地方居住過?」

  杜赫堂又仔細一想:「我在南郡住的地方,就是妙音閣一處。」

  夏仲聞言頓時面露恍然:「哦,那就難怪了,杜兄不在南郡不知,那妙音閣的前身是聽霄閣,這聽霄閣在被查封前,是一專門販賣凌辱女子的賊窩,其中怨氣之深,邪氣之重,杜兄又是年少多金,身嬌體貴,一時不察,中邪也在情理之中了。」

  杜赫堂聞言面露駭然,他哪裡不知!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買下聽霄閣,當然打聽過聽霄閣為什麼查封,那點事在他平時看來算個什麼,甚至還專門看了桉情卷宗,此刻一聽,只覺合情合理,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仿佛連車裡的空氣都冷了許多,眼裡充滿了畏懼!就是先天高手,對未知的事物都充滿了恐懼。

  他顫聲道:「是,是女,女鬼,看上我了?!」

  趴在夏仲肩頭的白晶晶聞言,

  頓時小臉一沉:「mmp……你禮貌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女鬼要看也看我家主人這樣的。」

  毛球:「就是就是。」

  夏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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