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國主景康和一眾大臣,也默默的看著周然操兵練馬。
禁衛軍向來是高晏統帥,突然換人操練,高晏自然會心生牴觸。
如果不是國主的命令,高晏又怎麼可能將禁衛軍的指揮權交給周然?
國師林中澤來到了國主面前,道:「國主大人,你是否看出了名堂?清風居士率兵如何?」
景康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瞧不出端倪,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希望東華仙人的徒弟,能夠拯救景國!」
正如景康所說,以景國現在的兵力,根本就不是慶國的對手。
如果讓高晏率領禁衛軍前去迎敵,只怕會一敗塗地。
所以,景康也願意賭一把。
賭輸了,景國就此覆滅,可如果贏了,景國就有了一線生機。
林中澤哪裡看不出國主的為難,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陪著國主默默的看著。
周然將陣法的布置之法,源源不斷的告知了禁衛軍的士兵們,這群士兵,全都是個中能手,對於各種各樣的陣法格外熟悉。
響鼓不用重錘,周然傳授陣法法門,也格外順利。
數個時辰之後,所有的禁衛軍都知道了如何布陣、如何使用真元、如何抵禦敵人。
距離周然與高晏約定的半日時間,還剩下不到一個時辰。
周然也不打算繼續操練一次,就徑直對高晏說道:「高統領,陣法初成,你可以檢驗陣法了!」
「檢驗陣法?」高晏冷哼一聲,「如果你的萬象軍陣被我破了,你豈不是毫無面子?」
高晏的心中很清楚,周然既然由國師推薦而來,只怕也有些能耐。
大敵當前,如果這個時候損了他的面子,對景國大勢不利。
此時此刻,自己也不想和周然計較什麼。
高晏有心謙讓,周然卻咄咄逼人。
「高統領但破無妨,以高統領的能耐,請務必小心一點。切勿強行破陣,要是傷了元神,只怕不好!」
周然的話,令高晏怒不可遏。
「清風居士,你好大的口氣!這些禁衛軍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們有幾斤幾兩重,我豈不知?就算你的陣法再高明,我對他們的習慣了如指掌,破陣根本不是難事!」
高晏據理力爭,周然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吧,高統領!」
高晏騎虎難下,既然周然不給自己面子,自己也懶得有所保留。
「清風居士,這可是你自找的!」
甩下了一句話,高晏就向著禁衛軍而去。
渾身真元迸射,作為禁衛軍統領,高晏的實力也不弱,竟是合道初期,並不遜於那些宗門之主。
高晏手持軍棍,擺開架勢。
面前的禁衛軍,全都誠惶誠恐。
「高統領來破陣,我們要如何是好?」
「不知道,不過高統領很厲害,只怕我們剛習得的陣法,根本就不夠他看!」
萬象軍陣是禁衛軍新進習得的,還從未正式迎敵,居然就要面對一位合道初期的高手,禁衛軍士兵們也沒有什麼信心。
不過國主在一旁看著,禁衛軍士兵們也不能辱沒自己的名聲。
雖然萬象軍陣是剛剛習得,士兵們還是擺出了陣勢。
高晏見陣法已經擺好,不再等待,提著軍棍就沖入了陣中。
軍棍一揮,襲向了萬象軍陣前排的幾名士兵。
這一擊,高晏使出了七分真元,有摧枯拉朽之勢,足以將數百人盡皆打倒。
可力量迸射,卻如泥牛入海一般,所到之處,高晏只覺得綿軟無力,七分真元的一擊,居然被萬象軍陣吸收了。
「咦?」
高晏微微一愣。
這陣法,是否能夠吸收力量?
既然如此,高晏也不在外圍攻擊,他信步上前,沖入了陣中。
禁衛軍的士兵們並無阻礙,徑直讓高晏入陣。
但凡陣法,從內部攻破相當容易,高晏也知道禁衛軍士兵們的行為習慣。
雖然陣法能夠將士兵們擰成一股繩,但就單體而言,這些士兵卻僅僅是先天等級而已。
以合道初期擊破先天等級,無疑太輕鬆了。
既然入陣,高晏也毫不含糊。
渾身真元迸射而出,高晏的身體和手中的軍棍迸射出了強光。
高晏的軍棍,向著陣法的銜接處攻去。
連消帶打,幾名禁衛軍士兵瞬間被打倒,頓時人仰馬翻。
高晏的嘴角微微一翹,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陣法內部如果被破壞了一點點,整個陣法就會須臾崩潰。
正沾沾自喜,那幾名被打倒的士兵又站了起來,再次擋在了高晏的面前。
高晏面露疑惑之色,自己十分真元的一擊,雖然沒有下死手,但這幾名士兵應該昏厥才對,他們怎麼會站起來的?
難道說,這陣法能夠令布陣之人自我痊癒?
錯愕間,幾名禁衛軍士兵卻趁著高晏分神,向著高晏而來。
高晏避過鋒芒,卻不想身後的幾名禁衛軍再次襲來,高晏無奈,只能調整方位,躲避禁衛軍士兵的攻擊。
然而萬象軍陣之中,居然沒有安全之地。
高晏東躲西藏,卻依然暴露在禁衛軍士兵的攻擊範圍之下。
「這陣法居然這麼邪門兒?」
高晏自言自語,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小看這套陣法了。
自己能夠輕鬆破掉禁衛軍士兵的四象軍陣,可是這萬象軍陣,卻令自己深陷其中。
國主大人在一旁看著,高晏不能讓自己過於丟臉,他尋思著找個時機衝出陣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高晏便施展了渾身解數。
以合道初期的實力,破陣而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高晏的身體被陣陣的神念包裹著,這些神念,先天等級的人觸碰,非死即傷。
身為禁衛軍統領,高晏當然不想使出這一招,不過如果被困陣中,自己的顏面無光。
所以,高晏只能魚死網破。
神念包裹,果然令禁衛軍士兵膽怯,萬象軍陣中,多了不少的空隙。
軍陣外的周然見狀,大聲道:「誰讓你們手下留情的?繼續保持陣型,不許輕舉妄動。」
禁衛軍士兵們聽到後,全都抖擻精神。
作為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
當前禁衛軍的指揮者是周然,士兵們當然必須聽從周然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