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周然和林軒就離開了酒館。
天色已晚,兩人無處可去。
林軒苦著一張臉,道:「周師傅,景國城邦,投宿要看景牌,和進入城門的時候不一樣,需要比對景牌和本人身份,可不容易矇混過關。」
「那又如何?」
周然淡淡一笑。
林軒詫異的看著周然,自己進入杜城之後,總是誠惶誠恐,害怕被抓走,為什麼周然總是淡定從容,一點兒也不慌亂。
「既然如此,周師傅,我們應該怎麼辦?」
林軒小心翼翼的詢問。
周然想了想,道:「先去可以住宿的地方碰碰運氣吧,如果真無法入住,我再想想辦法!」
「好。」
林軒點點頭。
不知道怎麼的,只要和周然在一起,林軒就感覺到相當輕鬆,緊張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兩人向著客棧而去。
杜城雖然熱鬧,但臨近深夜,街道上倒也沒有多少人。
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和白天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又向前走了幾步,更是連行人都看不見了。
正在此時,一人從兩人身旁擦身而過。
「是她?」
周然一愣。
從身旁走過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在酒館遇見的舞姬。
當時舞姬穿著妖艷,此時卻披著一件斗篷,將臉藏進了斗篷中,外人不易察覺。
可惜的是,卻瞞不了周然。
「周師傅,剛才經過的那人是誰?」林軒好奇道。
「就是我們在酒館見到的那位舞姬,這麼晚了,她要到哪裡去?」
「原來是那位舞姬!」林軒笑了笑,「不過我們已經自身難保了,就不要管別人的閒事了。」
「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周然面色一沉,「那位舞姬的身上帶著一件東西,靈氣濃密,令人窒息!」
「真的?」
林軒不敢相信,他的洞察力可沒有周然那麼敏銳。
「我們跟過去看看!」
周然拉著林軒跟上了舞姬。
舞姬一路疾行,已經來到了杜城內城的入口處。
杜城分為外城、內城,外城是一般城民居住的地方,內城住的都是達官貴人。
所以內城的守衛,比外城的嚴得多。
舞姬小心翼翼的從身上掏出來一塊紅色的景牌,守衛查看了景牌之後,就讓舞姬進去了。
林軒詫異道:「她只是一個奴隸而已,為什麼能夠進入內城?他的景牌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我們也去內城看看!」周然突然說道。
「也去內城看看?可我們要如何進去……」
不等林軒說完,周然就帶著他一躍而起。
這一躍,又輕又高,正好越過了內城的城牆,卻沒有被守衛察覺。
來到了內城之後,林軒的心情更緊張了,他向周然哭訴道:「周師傅,我們這些外域人,居然來到了杜城的內城,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們死定了!」
周然卻並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內城的房屋。
外城雖然也算繁華,但是和內城比起來,卻遠遠不如。
內城的房屋比外城的更大、更奢華,住在內城裡的人,身份自然不簡單。
那位舞姬來到了內城之後,輕車熟路,向著一棟宅邸而去,她並沒有發現被人跟蹤了。
周然和林軒見舞姬走進了那棟宅邸,也躍到了屋頂上偷看。
舞姬來到了宅邸的院子,已經有人恭候多時了。
「東西帶來了嗎?」
一名男子冷冷問道,他的身邊有不少的家丁護著,周然瞧著那些家丁,居然全都是先天高手。
不愧是內域的城邦,已經到了先天高手遍地走的地步了。
「何爺,我帶來了!」
舞姬戰戰兢兢道,她小心翼翼的將一盞琉璃燈拿了出來。
何爺仔細的打量這盞琉璃燈,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東西,將它交給我吧!」
說著,何爺就對周圍的家丁使了一個眼色,兩名家丁立即上前,想要將琉璃燈拿走。
舞姬立即用身體護住琉璃燈,大聲道:「何爺,如果你的人再靠近一步,我就將這盞燈毀了!」
「百合,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爺的嘴角微微一翹,卻並不慌張。
百合又道:「老闆對我有恩,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的弟弟,我也不會背叛他,將這盞燈偷了出來!何爺,在我弟弟平安脫險之前,我是不會將這盞燈交給你的!」
百合態度堅決,何爺莞爾一笑,他對身邊的家丁耳語了兩句,這名家丁立即將百合的弟弟帶了出來。
「姐姐!」
弟弟蓮生瞧見了姐姐,立即叫了起來,他的眼睛裡滿是淚水。
百合也哭了,忙道:「何爺,你快放了他,我才將琉璃燈給你!」
「好。」
何爺點點頭,家丁就將蓮生放了。
蓮生來到了百合的面前,百合一把抱住了他。
「蓮生,你受委屈了!跟姐姐回去吧!」
何爺又道:「我已經按照約定,將你的弟弟放了,你手中的那盞琉璃燈該給我了吧?」
「嗯。」
百合規規矩矩的將琉璃燈交給了一名家丁,家丁恭恭敬敬的將琉璃燈交到了何爺的手中。
何爺仔細把玩,越看越喜。
「沒錯!就是這個東西!有了它,何家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
何爺一臉興奮的表情,百合卻不感興趣,何家並不安全,百合便帶著自己的弟弟轉身離開。
可是沒有走出幾步,姐弟倆卻被家丁們圍了起來。
百合慌了,忙道:「何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交出了琉璃燈,你為什麼還不放我們離開?」
何爺小心翼翼的將琉璃燈收好,一步步來到了百合的面前。
「百合,你可是外城知名的舞姬,我又怎麼能夠放你輕鬆離開呢?何家也不是你要來就來的地方!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們姐弟倆就在何家住下,以你的姿色,當我的妾室綽綽有餘!」
「呸!」
百合狠狠道。
自己雖然是舞姬,但賣藝不賣身,又怎麼可能委身於何爺這樣的人呢?
「不願意?」何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冷的表情。「你這個賤人,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