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內,眾多賭徒一個個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周然。
這年輕人是瘋了吧?
贏了點錢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眼前這位可是江東年輕一代第一人的歐陽彬,得罪了他,別說活著離開江東,就是能不能活著離開三豐鎮都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許雨馨也是神色一怔,眼中難掩詫異。
周然曾經在學校對她師父出言不遜也就罷了,畢竟那是在玉安修行大學,他有學校做支撐,可在這裡,他如此囂張,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老大?」甄翔滿臉的苦澀。
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離周然遠遠的,可他知道,現在這麼做已經遲了,上了賊船,就再也不可能有下船的機會了。
歐陽彬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在江東這塊地界上,竟然還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年輕人,你可知你這麼說的後果?」歐陽彬滿臉威脅冷冷說道。
甄翔聞言,看了一眼周然,咬牙大聲道:「嗎的,你裝你大爺的比,你歐陽家再強還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不成?話說回來,這些錢本就是韓家欠我們,欠債給錢天經地義!想當大尾巴狼,等你歐陽家成為江東共主再說!」
他也算是豁出去了,周然幫他贏了這麼多靈石,若是關鍵時刻他選擇退縮,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歐陽彬的臉色更加陰沉幾分,看向周然和甄翔兩人多了幾分殺意。
若是在其他地方,他真不介意直接動手殺了兩人,但現在三豐鎮上人實在太大了,他這麼做,將會給歐陽家的名聲帶來極大的麻煩,這對日後歐陽家做主江東不利。
「說吧,你們想怎麼樣?」歐陽彬強壓著心中的怒氣問道。
「韓家若是暫時拿不出來靈石我也可以不勉強,不過他們得當著眾人的面立下借據,欠我四千靈石!」周然平靜說道。
「好,我們立借據!」韓天凌冷笑回道。
周然和甄翔兩人現在竟然連歐陽彬都得罪了,他們能活著走出三豐鎮才怪。
「既然是借,那自然得有利息,不如這樣,以每天百分之十的複利計算如何?」這時,周然繼續問道。
百分之十的複利?
眾人看向周然的眼神變得複雜無比,他們這是擺明了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如此誇張的利息,韓家和歐陽家能讓他們兩人活著走出三豐鎮才有鬼。
念及此,眾人臉上不由多了幾分嘲笑,貪財貪到命都沒了,真的值嗎?
「我可以讓他們答應,但我有一個條件!」聞言,歐陽彬冷冷說道。
周然神色淡漠,「什麼條件?」
「我要你和我賭,我賭我接下來的所有比斗全贏,要是我賭對了,我要你的命,要是我賭錯了,由你來取我性命!」歐陽彬的聲音無比陰冷,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的聲音中蘊含著驚人的怒意。
話音剛落,一旁的許雨馨頓時緊張叫道:「師兄!」
歐陽彬冷哼一聲,只是緊緊盯著周然,「不敢?你不是很會賭嗎?」
甄翔見狀,立即朝周然擠眉弄眼,現在的情況,雖然雙方有了矛盾,但只有師父和背後的大人物在場,不至於你死我活,若是周然真的當眾答應了賭鬥,那可就真是不死不休了。
周然看了一眼歐陽彬,平靜回道:「成交!」
「韓天凌,你現在馬上立借據!」歐陽彬盯著周然大聲說道。
賭約有這麼多人見證,等時候他取周然性命之際,便不會有人說歐陽家是在欺負弱小了。
「明白,表哥!」韓天凌興奮回道。
他用嘲弄的眼神看了一眼周然,毫無疑問,周然這次是死定了。
韓天凌將借據寫好後,周然便收到了懷裡。
「兩天後,我必取你性命!」歐陽彬冷冷丟下一句話,轉身大步離去。
直到他離開,賭場內眾人這才回過神低聲議論起來。
「可惜了,還指望他能幫咱們多贏點呢。」
「和歐陽彬賭鬥,他怕不是腦子有坑吧?」
「到了這一步,他不賭歐陽彬就會放過他嗎?要我說,這一切都是他太貪婪了,活該!」
聽到眾多賭徒的議論聲,甄翔不由低罵一聲白眼狼。
「老大,要不我們想辦法離開三豐鎮吧,huá guó這麼大,總有你我的棲身之所。」他走到周然身邊低聲說道。
「江東,就是我的棲身之所。」周然平靜回道。
甄翔無語看了周然一眼,他覺得新結交的這位兄弟其他都好,就是太死腦經了些。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多久!」這時,一旁的韓天凌忍不住嘲笑道。
他自然聽到了甄翔和周然兩人的說話,現在的情況,他們兩人想走,還走得了嗎?
至於韓家的借據,倒也無傷大雅,只是在周然身上存放兩天罷了,到時候人死債消,誰還會在乎什麼借據。
小胖子甄翔還欲說什麼,許雨馨走了過來。
「周然,我想和你單獨說句話。」她沉聲看向周然說道。
周然抬頭,有些疑惑。
遲疑片刻,他輕輕點頭。
見狀,許雨馨向一旁走去,周然跟在了她背後。
「你和祝湘湘什麼關係?」走到宅院的一處拐角,許雨馨立即回身問道。
「只是認識罷了。」周然微微皺眉,他原本以為許雨馨要和他說的事情是有關許家的。
許雨馨深深看了一眼周然,繼續道:「賭鬥的事情,我帶你去給師兄道個歉,看在我的面子上,師兄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道歉?」周然頓時滿頭問號。
見周然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許雨馨頓時有些怒道:「周然,你還要狂妄自大到什麼時候?你這樣的廢物,別說是和師兄相比,就是和學校里的普通學生比,你也有不小的差距!」
聞言,周然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我的事情,用不著別人操心!」
「要不是看在湘湘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理你這種廢物?」許雨馨冷笑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有多幼稚?你若是被殺,你倒是一死百了,可你想沒想過湘湘的感受?」許雨馨憤怒的訓斥道,她看得出來,祝湘湘看周然的眼中明顯帶著別樣的神采。
「你誤會了!」周然沉聲回道。
「我不明白你一個廢物哪來那麼大的底氣,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大一新生,站在xiū liàn界的最底層,卻狂妄到想要挑戰整個世界,憑什麼?」見周然油鹽不進,許雨馨氣急敗壞低吼道。
「不憑什麼,我做事,無需向你解釋!」周然冷冷回了一句,懶得再理會許雨馨,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