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金色光柱已經到了周然身前。
而此刻,周然似乎終於回過神來,猛然抬頭看向那帶著毀滅氣息的金色光柱。
「遲了!」田景龍冷笑一聲,臉上儘是興奮之色。
他現在的實力差不多相當於先天金丹初期,本來就算以這樣的實力斬殺周然也需費一番手段才行,可沒想到周然竟然如此輕敵,這一招,就足以將周然徹底轟殺。
「江東周盟主,不過如此!」田景龍冷笑一聲。
如此看來,所謂排在先天至尊榜第一的江東周盟主,不過是一些虛名罷了。
突然,田景龍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看向前方,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只見那道劃破空間的暗金色光柱就在即將轟殺周然之際,突然停了下來。
不對,不是停了下來,田景龍仔細感應片刻,才發現原本要打在周然身上的那部分光柱在周然面前不遠處直接化作了虛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與此同時,一股詭異的氣息從周然身上散發出來。
伴隨著那股氣息鋪面而來,田景龍只感覺自己的心上仿佛壓了一塊巨石,連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這怎麼可能!?
田景龍抬頭,神色呆滯看向不遠處一臉風輕雲淡的周然。
他現在的實力絕對達到了先天金丹級別,可周然甚至沒動手就已經將他壓得抬不起頭,那周然的實力得是何等恐怖?
毫無疑問,周然的實力遠勝於他!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華國先天至尊榜位列第一的,正是江東周盟主!
或許,他能排在第一併不是黑幕,而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想到這一點,田景龍的臉上儘是動容。
他自認實力驚人,可若是葉南天在此,他絕對立即逃遁,甚至不敢有絲毫挑戰的想法。
而那位江東周盟主,可以在先天至尊榜上壓過第一天羅葉南天的存在啊!
他終於意識到,他主動接任務來華國殺這個叫周然的年輕人是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但此刻,他已經退無可退。
「給我破!」田景龍怒喝一聲,一掌拍在自己的丹田位置,下一刻,他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而後氣息再次暴漲一倍有餘。
但於此同時,他的氣息與先前相比變得無比混亂,仿佛隨時都會爆體而亡。
田景龍咬牙,先天實丹修士丹田內的實丹本就是最精純的真元與天道真意所結,此刻他甚至不惜自毀丹田,只為將實丹內的真元全部釋放出來絕命一擊!
轟!
暗金色光柱暴漲,一瞬間,天地都被染成了暗金色。
與此同時,原本被擋在周然身前的暗金色光柱終於擊碎了周然的防禦,周然的身影在數丈寬的光柱面前顯得極為渺小,下一刻,他整個人已經被暗金色光柱淹沒。
「死!」田景龍低喝一聲,神色無比猙獰。
此刻他同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自毀丹田,實丹破碎後的狂暴真元在瘋狂撕扯他的全身經脈,他已然無法控制。
這一擊之後,他就會立即身亡,但能拉著周然一起死,已經值了!
但就在這時,那道橫跨天際的暗金色光柱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白紫色光。
而田景龍,也就在此刻感受到了光柱內的異樣。
他瞪大雙眼驚駭看向光柱內,卻見那道白紫色劍光出現的一瞬間,已經快速向他奔襲而來,與此同時,一股乾淨不含任何雜質的純淨氣息從那白光上傳來,仿佛那便是這世界最原始的力量。
在那股力量下,暗金色光柱脆弱的宛若一張紙,白光所到之處,所有的暗金色光柱都煙消雲散。
怎麼會?
田景龍整個人僵硬在空中,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
等他回神,白紫色劍光已經到了他面前不足十米遠的地方。
他低喝一聲,運用最後的力量凝聚起真意領域。
但就在真意領域剛剛形成的一瞬間,白紫色劍光已經落了下來。
蓬!
就像是利刃砍在泡沫上一般,真意領域眨眼間已然支離破碎,而田景龍的身影在那白紫色劍光下化作了碎片。
直到死,他才真正明白江東周盟主是一位多麼恐怖的存在。
……
別墅內,周然緊追田景龍而去後,田景龍的手下立即將林語清等人圍了起來。
「帶走!」為首那名九品大宗師強者冷聲下令道。
聞言,他身後兩人立即抓向林廣雲父女。
林廣雲面露絕望,他不明白那位年輕強者怎麼會連田景龍這麼簡單的調虎離山都看不出來。
但對方能在危機關頭趕到,他也沒有資格責怪對方。
「先跟他們走吧。」林廣雲低嘆一聲,滿臉挫敗。
周然給他服用了元靈丹後,他便開始努力修煉,可他終究年紀大了,再加上修煉時間還短,到了如今,也不過四品大師級武者罷了,以他的實力,反抗是沒有絲毫意義的。
話音落下,林廣雲不由歉意看向自己的女兒,身為一個男人,先前不能為自己的妻子報仇,現在又不能保護女兒,他可以說是失敗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林語清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林廣雲面露疑惑,女兒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向來冷冰冰的,但現在,他能看得出來女兒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回來了。」林語清輕聲喃喃道,臉上笑意中帶著強烈的自信。
那位為首的九品大宗師並沒有注意到林語清的異樣,大手一揮,示意兩名手下將林語清兩人押走。
突然,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而那兩個手下像是沒聽到他的命令一般,繼續站在原地。
九品大宗師大漢皺眉,神色有些不悅,正欲呵斥兩名手下,突然,那兩名手下面朝下直直倒在了地上。
這時,他才看到,兩名手下的後腦位置都插著兩柄鋒利的竹葉刀。
大漢見狀,面露驚駭,立即心生警惕,一個翻身退到一旁。
就在他退開的一瞬間,伴隨著細微的破空聲,一柄細小的竹葉刀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他的臉頓時被割出一道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