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旁的阿武忍不住神色動容。
見北穹仙人絲毫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模樣，他忍不住遞給周然一個眼神。
他跟隨北穹仙人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五行劍訣第六劍何等恐怖。
如果真要打個比方，前面五劍合力一擊是一，那麼這第六劍那是九甚至是十！
北穹仙人將前面五劍融會貫通，與無數強者交戰之下，最後才領悟了第六劍，而也正是因為這第六劍的存在，他的威名才震懾無數強者。
一劍之下，別說周然，就是通玄境強者也很難活下來。
「小子，認輸吧，輸給我北穹並不丟人！」北穹仙人傲然看向周然說道。
「沒盡全力的可不止你一人！」周然沉聲看向北穹仙人說道。
不可否認，先天金丹狀態下的北穹仙人絕對是他遇到的最為強大的對手。
若是北穹仙人動用超過先天境界的手段，他自然會輸，但僅僅是同處於先天，周然沒理由退縮。
「你真的想好了嗎？」北穹仙人震驚看向周然，他沒想到事情到了這一步，周然竟然還沒有半分妥協的想法。
如果說先前他只是看在周然通過了高台上的考驗才想收周然為徒，那麼此刻，周然已經真正得到了他的認可。
就算是他當年威震寰宇，能收周然這等絕世天才做他的徒弟，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他如果真使出第六劍，極有可能會直接一劍將周然斬殺！
「出招吧！」周然沉聲回道。
北穹仙人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可以盡全力的對手，這一次，他不僅僅是為了神魂草，也為了這個值得他盡力的對手。
「罷了！」北穹仙人低嘆一聲。
如果周然真的就此認輸，他反而會看不起周然。
「你若是能和我活在同一時代，我北穹必定交你這個朋友！」北穹仙人神色認真看著周然說道。
下一刻，一股與先前完全不同的氣息從他身上出現。
如果說前面北穹仙人身上的氣息像是浩瀚的大海，那麼此刻，便是咆哮著的滔天怒海。
狂暴而霸道的氣息壓向周然，周然神色一凝，他知道，北穹仙人這一擊的威力將遠遠勝過先前。
他不敢大意，面對北穹仙人這等強者壓箱底的手段，周然已經將玉血劍拿了起來。
看到玉血劍，北穹仙人不禁面露異色，他沒想到周然竟然在先前的對拼中真的還留有手段。
「也好，就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能耐吧！」北穹仙人低喝一聲，手中的五行劍已然向著周然所在揮下！
他揮劍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甚至有些慢吞吞的。
可伴隨著他一劍斬下，狂暴的劍意已經向著四周空間瘋狂肆虐而去，與他為中心，四周的空間伴隨著這一劍竟然全部變成了碎片，如果說先前的金色大網只是切割了空間，那麼此刻，他這一劍，幾乎要徹底毀了這方天地！
周然看到這一幕，不由回想起了在九十八層高台上北穹仙人的手段。
只不過此刻，他身上的氣息比那時還恐怖。
「五行劍訣第六式——混亂劍式！」北穹仙人的神色變得無比認真，一劍斬向，破碎的空間快速向周然所在蔓延而去。
在他這一劍下，原本穩固無比的這一方天地，就像是脆弱的一面鏡子一般，一劍已經徹底將鏡子斬碎。
如果不是周然還能感應到他身上沒超過先天的氣息，他甚至會懷疑北穹仙人再次出爾反爾動用了其他的手段。
他這一擊，稱之為先天最強絲毫不為過！
阿武緊張看向周然，北穹仙人第六劍已經斬出，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周然不會死在這這一劍下了。
周然神色平靜，北穹仙人這一劍下，無論這裡有多少先天修士，都會被破碎的空間瞬間撕成碎片，即便是擁有真意領域的金丹強者也無法倖免！
也難怪他才出招時會那般謹慎了。
只是，這一次，北穹仙人遇到的是他。
周然將渾身真元灌入玉血劍之內，玉血劍頓時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發出淡淡柔光。
「起！」他低喝一聲。
玉血劍頓時緩緩浮空，立在了周然上方。
與此同時，原本立於周然四周的八柄靈劍上同時發出陣陣劍鳴，與玉血劍相互呼應。
陣陣精純的劍意以玉血劍為源頭，傳入四周巨闕、凌虛等八柄極品靈劍中，再從它們之內傳回，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
在這種循環之下，九柄靈劍逐漸形成了一個整體，仿佛不再是九柄截然不同的靈劍，而是化作了一柄足以屠仙戮神的絕世神兵！
「九極寂滅劍陣，成！」周然低喝一聲，渾身真元瞬間灌入九柄靈劍中，與此同時，九柄靈劍已經被他擺在了一個完美的劍陣。
劍陣成型的一瞬間，凌厲到足以刺穿蒼穹的劍意沖天而起，瞬間將上方空間撕裂。
就在劍陣成型的一瞬間，北穹仙人第六劍形成的空間碎片已經蔓延到了周然所在。
眾多空間碎片夾雜著狂暴的劍意，要將一切撕成碎片。
可到了周然身前的劍陣時，那些空間碎片竟然被九極寂滅劍陣的力量下化作了虛無，與此同時，狂暴的劍意也被攔了下來。
這就像是洪水中一塊巨石一般，任憑洪水沖刷，它依舊巍然而立，絲毫不為所動！
看似輕鬆，可周然絲毫不敢鬆懈。
無數空間碎片和混亂劍意不斷衝擊著劍陣，他必須不斷向劍陣灌入真元，同時維持九柄極品靈劍形成的九極寂滅劍陣，他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眨眼間，他體內真元已經只剩下了一半。
但他依舊不敢保留，劍陣一旦被破，這無盡的空間碎片和混亂劍意瞬間會瞬間將他斬殺！
就在周然體內真元只剩不足兩成之際，外面的狂暴氣息突然消失不見。
周然看向四周，發現除了他和北穹仙人以及阿武所在的三塊區域，這方空間的所有地方都已經化作了碎片。
原本宛若一張風景畫一般的美麗風景此刻被撕的粉碎，雜亂空間碎片充斥在除三人以外的每一個地方。
周然知道，北穹仙人這一劍，他算是擋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