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周然話音落下,原本正一臉譏諷的眾人一下子靜了下來。
他的意思是手裡那塊翡翠不是豆種?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玄乎不成?
「這不就是豆種嗎?」
「是啊,我雖然懂的不多,卻也知道玻璃種的帝王綠什麼樣子,他手裡的應該就是豆種了,最好只能算是糯種,根本不可能是更高級的冰種,至於玻璃種,除非是瞎子才會看錯!」
眾人低聲議論道,他們先是被周然唬住了,回過神來才發現,周然手裡的確實是豆種翡翠。
「不對!」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低喝一聲。
眾人疑惑看向他,皆是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仔細看中間的部分,有些不對勁!」那人繼續說道,他的臉色有些古怪。
眾人睜大眼睛仔細看去,卻見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那只是豆種,看不出什麼變化來。
倒是柳正良臉色微變,他身為翡翠王,眼光自然比一般人要毒辣些,他隱約看到了周然手中那塊翡翠的變化,核心部位的翡翠水頭似乎要比外面的好一些。
只是具體好多少,他也看不清楚。
周然笑了笑,在翡翠磨好的光滑面上畫了幾條線,遞給工作人員讓她按照自己畫的線重新切割一番。
工作人員雖然疑惑周然為什麼要將這麼一塊完整的翡翠毀了,但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工作人員手中的翡翠,想要看看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過了一會,那位女工作人員的手明顯出現了絲絲輕微的顫抖。
「好像變了!」
「沒有吧?這你都能看得出來?肯定是心理作用!」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變化,不過一切都得停下來才能確定!」
終於,那工作人員深呼吸一口氣,用難以置信的聲音看向周然顫抖道:「切好了!」
她從事這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切出這等價值連城的美玉!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手中那塊體積縮小了好幾倍,只剩下嬰兒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翡翠上,一個個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真的是帝王綠!」
「我的老天,這也太假了吧!」
「好純正的綠色,甚至比柳正良脖子上掛的那塊水頭還要好一點。」
眾人一臉讚嘆的的看著女工作人員手裡的翡翠,它雖然看起來小,可所有人都清楚,只要找個高級點的玉石雕刻工作室,做一番設計弄個吊墜,這塊才嬰兒拳頭大小的翡翠完全可以賣到兩千萬!
竟然真的是帝王綠!
馬淵哲一臉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周然之前所說並沒有開玩笑。
如此看來,周然必定也是這行的高手,只是先前深藏不露罷了。
可他明明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啊,怎麼可能擁有這般恐怖的賭石水平。
柳正良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別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是帝王綠,身為翡翠王的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周然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翡翠,直接遞給了易傲彤。
易傲彤抬頭難以置信看向周然:「送我的?」
這麼一塊帝王綠,少說也值一千萬啊!
「這本來就是你的。」周然淡笑著說道。
這丫頭倒是聰明得很,那批低級原石中一共只有兩塊原石有翡翠,他一早就看出來了,他挑了那顆水頭一般的,然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另一顆裡面有帝王綠的,沒想到這一幕被易傲彤注意到,她正好挑中了那顆。
易傲彤接過翡翠,頓時一臉興奮抱住周然道:「大叔,我愛死你了!」
她家有錢是不假,可還沒奢侈到花一兩千萬給她買帝王綠翡翠當飾品。
一旁易傲彤的表姐張欣神色有些動容,易傲彤的這個朋友,絕對不一般!
眼見周然眼皮都不眨一眼就將它送給了易傲彤,眾人再也不敢抱有絲毫輕視,一般人怎麼可能有這等氣魄。
將翡翠遞給易傲彤後,周然再次淡笑著看向柳正良。
見周然看過來,柳正良黑著臉回道:「我算你一千五百萬,我賠你十倍,也就是一億五千萬!」
聞言,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來這裡逛的,大多家境不錯,可即便如此,一億五千萬對很多人而言也是個天文數字。
柳正良雖然是翡翠王,拿出一億五千萬對他而言,也絕對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
不過見他信守承諾,眾人不由面露敬佩之色。
前面已經賠了六百萬,現在又賠一億五千萬,這些錢是多,但柳正良還是能拿得出來的,真正讓他憤怒的是,他竟然連續兩次輸給了這個年輕人。
他深呼吸一口氣,緊緊盯著周然說道:「我承認我之前小瞧你了,既然你也是行內人,可敢和我賭一場?」
他生平最大的喜好便是賭石,此刻周然的做法徹底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你我在這裡各挑一塊原石,錢我來付。我們既比比重,也比品質,輸的人按照百倍賠付另一人,你敢嗎?」柳正良緊緊盯著周然說道。
話音落下,圍觀眾人皆是臉色劇變。
這裡可是剛從帕敢老坑回來一批好料子,在這些料子中再賭出一塊帝王綠也不是不可能,百倍計價那可是上十億啊!
周然看了他一眼,淡笑著回道:「有何不敢?」
他明白柳正良所說的賭法,有些原石雖然裡面翡翠品質好,可質量並不高,有的原石里翡翠品質倒是不高,但占比比較大,這樣一來,想要較高低,就必須既比比重,也比質量。
比如一塊原石中開出了三斤冰種翡翠,但是僅僅原石就有十斤重,那麼它的價值便只能按三兩冰種翡翠來算。
而另一塊五斤原石開出了四斤糯種翡翠,那它就可以按照八兩糯種來算。
如此一來,就既考驗水平了,選原石的時候既要選水頭好的,也要選占比比較大的才行。
「好,有骨氣!」柳正良興奮低喝一聲。
「我今天一定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他說著,臉上已經遍布寒霜。
他深知周然水平不低,這種情況下,他還敢用百倍來賭,是因為他有必勝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