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幾隻冰蠶王終於分裂完成,重新陷入了沉睡。
而此刻,周然身上已經布滿了冰晶。
他緩緩站起身來,身上的冰塊變成碎冰屑滑落。
周然臉色無比慘白,幾隻冰蠶王釋放出來的寒意就凍傷了他經脈,若是上百隻一起分裂,他強行吸收,恐怕只會被活活凍死!
他轉過身,重生將手搭在周小染的胳膊上,確定冰續回生丹已經差不多修復了她的經脈,才不禁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一定要儘快找到神魂草才行,否則下次冰蠶王集體分裂,後果不堪設想。
……
嶺北經元醫院,是整個嶺北最大的私立醫院,同時也是嶺北許家的產業。
醫院的特護病房內,許思蕾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原本青春活力無限的她,此刻看起來宛若一個被病痛折磨多年的老人。
她的身上,到處都是醫療器械用來檢測的線。
而在病床邊,則是站著許經羲和另一個醫生打扮的中年人。
「怎麼樣?」許經羲焦急問道。
中年人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許思蕾,一臉無奈道:「她的情況,已經超過了現代醫療所能解決的範疇。」
話音落下,許經羲的臉上頓時出現了怒意:「許家花錢把你從國外請回來,是為了讓你治病,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
醫生被暴怒的許經羲嚇了一跳,但還是堅定回道:「我可以確定的是,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治得了她。」
「你放屁!」許經羲暴怒,憤怒的將中年人提了起來。
「別為難他了。」就在這時,病床上的許思蕾虛弱開口道。
許經羲咬牙憤怒看向中年人,低吼一聲道:「滾!」
中年人立即狼狽跑出了病房。
「家主,你別多想,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許經羲焦急看向許思蕾說道。
這一個月下來,一直都是他守在許思蕾身邊。
一個月的時間,每次許思蕾病發的時候他都在身旁,可他對許思蕾的病情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忍受痛苦。
「沒用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許思蕾虛弱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說道。
「我姐那邊呢?」這時,她突然開口問道。
「按照你的吩咐,她還什麼都不知道。」許經羲回道。
「那就好。」許思蕾輕點頭。
「上初中的時候,爺爺就帶著她去了江東,我想爺爺這麼做,一定是不想她以後再與修煉界有什麼牽扯,在我死後,這件事儘量瞞著她吧。」許思蕾輕聲說道。
邁入修煉界,成為武者,看似高高在上,可實際上,這裡的規則比俗世中更加冷血。
這一切,在她成為許家家主時就已然接受,只是在臨走之際,她的心中終究有些不甘。
若是再給她一些時間,她一定能擔起一個家主的職責,帶領許家走向興盛。
「上次讓你做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這時,許思蕾再次問道。
「大部分族人已經離開嶺北,去往了京城。」許經羲無奈回道。
面對許天氿的威脅,這也是無奈之舉。
許思蕾輕輕點頭:「那就好,京城有天羅地網,許天氿不敢把他們怎麼樣的。」
兩人正說著,醫院病房的門被推開來,一個許家年輕子弟走了進來,正是許經羲之子許子恆。
「爸,許經華帶人來了醫院!」許子恆焦急看向許經羲說道。
「他來做什麼?」許經羲皺眉。
自從許恭達和許經義身死之後,嶺北許家就只剩下了許經羲和許經華兩個先天修士,和許經羲不同的是,許經華出生便是許家直系。
先前因為周前輩的震懾,許經華在許家極為低調。
正疑惑間,病房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許經華帶著三個許家直系弟子闖了進來。
「許經華,你這是什麼意思!想造反嗎?」見許經華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闖進來,許經羲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面對許經羲的呵斥,許經華一臉不屑道:「都這個時間了,你還在這裡裝什麼蒜?你還以為你是許家一人之下的那個許經羲嗎?」
「許經華,你放肆!」許經羲怒道。
「放肆又如何,你不過一個小小的旁系,靠著那位空有名頭的周前輩耀武揚威了幾天罷了,現在他變成了縮頭烏龜,你這條狗還裝什麼威風?」許經華冷笑道。
許經羲臉色陰沉,許天氿挑戰江東協主的事情,早就在九川和江東兩地傳開了,九龍山附近也聚集了不少強者,都想要目睹這場驚天大戰,可周然卻一直沒有出現。
私底下,已經有不少武者議論江東協主是怕了許天氿才不敢露面。
沒了周然的震懾,他在許家已經漸漸壓不住許經華等人了。
「你來這裡想做什麼?」許經羲沉著臉問道。
按照之前頒布的家主命令,許經華此刻應該已經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才是。
「做什麼?」許經華淡笑一聲,而後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許思蕾身上。
「把許思瑤交出來,否則今天誰也別想離開!」下一刻,許經華先天境界的威勢已經向許經羲壓了過去。
「許經華,你瘋了嗎?」眼見許經羲和身後三個直系子弟都準備動手,許經羲怒喝道。
「惹怒九川許家的是那姓周的,如今他當了縮頭烏龜躲起來,唯有將他的女人交出去,才有可能平息許天氿的怒火。」許經華冷冷說道。
「許經羲,你願意給姓周的當狗那是你的事情,我們可不願意!」許經華盯著許經羲,隨時準備動手。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有周然在,許經羲和許思蕾手握許家大權自然沒人說什麼,可周然現在躲了起來,那便重新輪到他們這些直系上位了。
「你們難道就不怕周前輩的怒火嗎?」許經羲威脅道。
許經華等人神色一僵,而後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在說那個縮頭烏龜嗎?他倒是有本事出來啊!」許經華的臉上儘是囂張的笑容。
「你說我是縮頭烏龜?」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而後一個清瘦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許經華的笑聲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囂張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周前輩!」許經羲一臉激動恭敬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