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靈海城的時候,靈海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淤泥清理乾淨了,受災的城民也得到了安置,整個靈海城恢復了平靜。
長生界的民眾們已經習慣了強者的存在,強者一跬步,都能夠關乎他人的生死。
所以,這些城民也並不奇怪白雨施展出來的力量吞噬了整個城邦,反倒是習以為常,開始重建自己的家園。
被洪水衝垮的房屋,一點一點的建造起來,癱瘓的城內設施,也在緊鑼密鼓的修復中。
城主靈玄不用再盯著,剛才組織靈海門的門人救災,已經耗費了他相當的精力。
靈玄第一時間瞧見了周然等三人,立即迎了過去。
「周然,情況如何?」
靈玄瞧著周然的模樣,除了周然之外,靈海城沒有一個人能夠應付五色殺手,可周然也並不是全身而退,就算勝了,也只是慘勝而已。
「白雨,五色堂殺手,洪水就是他操控的。」
周然言簡意賅,道出了答案。
靈玄見狀,知道周然精神疲憊,自然不敢打擾他,便再也不刨根問底,而是讓千尋和狂沙護送周然回去。
周然回到了自己的宅邸之後,就閉關療傷,千尋和狂沙兩人在密室外守候,不能讓任何人妨礙周然。
以周然的能耐,這點兒傷勢算不了什麼,只要細心的調理,數日時間就能夠痊癒。
可惜的是,周然卻不能夠安心療傷。
千尋和狂沙守在密室外,只能阻止外來的人員,卻無法阻止周然身體裡的東西。
「怎麼樣,沒有了我的幫助,你連那種程度的對手也對付不了!」
身體裡傳來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黑樹之心。
與消耗巨大,暫時無法與周然交流的神樹之心比起來,黑樹之心卻是完好無損的,只要他願意,他能夠做到任何事情。
包括毫無徵兆的與周然對話,或者隨時隨地將自己的力量借給周然。
周然在療傷的時候,可不喜歡聽到黑樹之心的聲音,這個聲音令他分神,無法專注於療傷。
「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借用你的力量!」
周然停止療傷,毅然的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真是這樣嗎?」黑樹之心冷笑了起來,「小子,凡事不要說得太過絕對!當你陷入絕境之時,你的腦子裡只有求生的念頭而已,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需要我了!」
「我不會的。」
周然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他可不想成為濁息的容器,就算條件再誘人,他也不會答應。
「嘿嘿嘿,你總有一天會答應的。」
黑樹之心冷笑了起來,周然畢竟是難得一見的容器,所以他不能太過干涉周然,現在的周然食古不化,他也不再冷嘲熱諷。
說完了自己想說的,黑樹之心就再一次消失了。
周然面色凝重,雖然自己與白雨交手並非黑樹之心促成的,但卻令黑樹之心達到了目的。
如果自己真的陷入了絕境,黑樹之心一定會趁虛而入的。
所幸的是,黑樹之心卻不能強迫自己,只要自己不願意,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自己作為濁息的容器。
「周然,發生了什麼?」
千尋聽到了密室內的奇怪聲音,立即推門而入。
「一點兒小事!」
周然擺擺手,示意千尋不用擔心。
千尋依依不捨的出去了,周然這才有時間為自己療傷。
如同往常的時候一樣,周然令靈氣遊走自己的七經八脈,唯有如此,才能夠保證經絡通暢,這也是最行之有效的療傷方式。
除此之外,就是淨化體內的濁息。
雖然濁息已經對自己的身體無法造成傷害,可殘存的濁息越多,就越是能夠令黑樹之心有機可乘。
周然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淨化濁息是必要的。
體內各種各樣的力量再一次凝聚在一起,周然的傷勢自然恢復得極為迅速。
如果不是這等恢復的速度,自己面對著不計其數的強者之時,只怕早就已經無力再戰了。
原本療傷很順利,周然身體的傷勢逐漸的恢復,已經和不受傷的時候沒有區別了。
可是唯有一點,令周然覺得意外,那就是身體過於疲勞,無論如何都無法令自己完全打起精神。
「咦?」周然一愣,卻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看來我的確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不養精蓄銳的話,又怎麼可能應對接下來的對手?」
周然自我安慰著,便不再繼續打坐療傷,他離開了密室。
出來之後,周然第一時間讓人為自己準備了一頓大餐,吃完之後,周然就躺在了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另一方面,落敗的白雨也來到了李雄的面前,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匯報。
「李長老,很抱歉沒有殺死周然,不過請你放心,只要稍加恢復,我就能夠再次前往靈海城,取走周然的性命!」
李雄上下打量著白雨,白雨傷痕累累的模樣,他從未見過。
「白雨,你敗了?」李雄徑直問道。
身為五色殺手,失敗是奇恥大辱,白雨也絕不可能承認。
「李長老,我原本就要勝了,可是周然的同伴偷襲我,令我身受重傷,所以我才只能放棄了這次暗殺!」白雨爭辯道,「如果讓我和他再來一戰的話,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白雨在李雄面前不住的表達著,這位聖殿長老雖然殘忍,但是對於自己的心腹五色堂的殺手,卻格外的仁慈。
所以,李雄也沒有懲罰白雨的意思。
「五色殺手又怎麼可能只與人單打獨鬥呢?就算面對十個人、一百個人,也要毫無壓力的殺死!白雨,我不希望你再犯類似的錯誤,這一次姑且饒了你,如果下次再失敗的話,等待你的就不是我的訓斥了!」
李雄冷冷的說道,他的話令白雨驚出了一身冷汗。
為了邀功,白雨便將自己的底牌告訴了李雄。
「李長老,請你放心!雖然我沒有能夠現在就殺死周然,可是我已經在他的身上種下了雨印,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白雨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