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海門一直提防著天海閣,可是天海閣卻遲遲沒有行動,仿佛入駐雲宗城之後,就放棄了仇恨似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靈海門也放鬆了警惕。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天海閣送來了一封信函。
與其說是信函,不如說是檄文。
信函中說,天海閣一直在等待著靈海門改正錯誤,可是結果卻令人失望,靈海門根本就沒有改正的意思,既然如此,天海閣也不會再客氣,會以聖殿的名義,向靈海門討回公道,殺害天海閣使者之人,必將受到嚴懲。
之前天海閣寄給靈海門的信函,雖然劍拔弩張,用詞上卻頗為客氣,可是這一次,天海閣卻將所有的客氣辭藻全都刪除了,只剩下嚴厲的口吻,就好似當面與人吵架一般。
靈海門門主靈玄收到了這封信後,頓時如臨大敵,他的心中很清楚,天海閣只怕就快向靈海城發難了。
門人們也誠惶誠恐,不斷的議論著。
「怎麼會這樣?難道天海閣連表面工夫都不做了嗎?」
「現在的天海閣,就好像變了一個宗門似的,和以前的天海閣完全不同,到底是什麼事情令天海閣發生了如此劇變?」
「我們到底要怎麼做?是戰是和?」
「要是真和天海閣大打出手,靈海門能有幾分勝算?」
門人們的心中都沒底,門主靈玄也同樣如此。
身為門主,靈玄不能展現得過於心虛,就算是裝的,也必須表現出沉著冷靜的一面。
靈玄自然也不知道怎麼辦,隔了良久,才緩緩說道:「門人們,既然對方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也不能怠慢,從今天開始,靈海城恢復一級警戒,不能讓天海閣有機可乘!」
門主下了命令,門人們便下去準備了。
靈玄目送門人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存,周然並未親自到場,也不能給自己出主意。
「要是周然的話,他會如何是好?」
靈玄自言自語,天海閣的信函是大事,他第一時間托人將這封信函交到了周然的手中。
周然看了信函,頓時苦笑不已。
「看來這一次,大戰在所難免。」
周然將天海閣的信函拿給身旁的雲汐、雲誠兩人看。
雲誠頓時憤憤道:「他們果然打算行動了,這也是他們的目的,不然的話,他們又何必入駐雲宗城?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們入駐了雲宗城,才更有機會向靈海城發難!」
雲汐卻一臉錯愕,道:「這不可能,這根本就不是海雄的口氣!就算面對十惡不赦之人,海雄都會留有情面,他又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率領天海閣進攻靈海城?」
身為天海閣的閣主夫人,雲汐對丈夫頗為了解。
海雄絕不是魯莽之人,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絕不會輕易出手,所以這一次,雲汐覺得不可思議。
周然笑了笑,道:「也許這一次,天海閣已經發生了改變,既然對方已經欺負到了我們頭上,靈海城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想要向靈海城討回公道,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吧!」
雲汐默默的看著周然,她的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
天海閣與靈海門的意氣之爭,自己這位閣主夫人,根本就沒有攪和的餘地,所有的一切,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另一方面,天海閣已經開始積極練兵。
從天海閣的門人中,挑選精銳,並不是全軍出動,而這些精銳門人,也必須制定嚴格的作戰計劃。
這一切,都是在聖殿的默許下進行的。
為了使者海岩討回公道,這已經成為了天海閣最好的藉口,而且這樣的藉口,也得到了聖殿的認同。
聖殿不僅默許天海閣向靈海門發難,甚至連屈夫人,也親自蒞臨雲宗城。
屈夫人是悄然來的,身為聖王,她可不想被其他的人知道自己的去向。
唯有海砂知道屈夫人來了,她立即向屈夫人跪下了。
「夫人,你大駕光臨,天海閣有失遠迎,還請夫人責罰!」
「起來吧!」屈夫人一臉慈愛,「我是悄悄來的,天海閣不知道,你們並沒有罪。」
海砂鬆了一口氣,多虧了屈夫人的扶持,自己才順利成為天海閣閣主,她對屈夫人自然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夫人千里迢迢來此,不知有什麼吩咐?」海砂小心翼翼詢問。
「只是來看看罷了。」
屈夫人淡淡道,話雖如此,海砂卻如臨大敵,立即將天海閣的部署全都告知了屈夫人。
何時進攻靈海城?
用什麼樣的方式進攻?
派遣那些精銳門人前往?
海砂滔滔不絕,將能說的話全都說了,屈夫人這才看向了海砂。
「海雄呢?」
「他被關在地牢里,力量被我的藥抑制了,又時刻有人監視,他是逃不出去的!」海砂如實匯報。
屈夫人嘆了一口氣,道:「海雄是一位好閣主,他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在閣主的位子上幹得很好,天海閣在他的率領下一步步變得強大。可惜的是,他的腦筋太過死板,根本就不想接受新的事物,長生界的改變,他也是無法適應的!像這種人,順水推舟還行,要是逆水行舟的話,會將天海閣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屈夫人道出了對海雄的評價,海砂聽後,頓時心中一喜。
原來聖王是這麼看待海雄的,這麼說的話,自己這個閣主之位終於坐穩了,不用再擔心海雄把自己趕下來。
「夫人說的是,海雄就是這樣的人!」海砂趕緊附和道。
「我要去看看他!」
屈夫人突然說道,令海砂頓時一愣。
「夫人要去見他?」
「不行嗎?」
屈夫人面色一沉,一副就要生氣的模樣。
海砂哪裡敢有半點反對,忙道:「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海雄那傢伙氣急敗壞,會對夫人不利!」
屈夫人冷冷道:「區區天仙強者,就算處於巔峰狀態,我又有什麼害怕的呢?你說海雄會傷了我,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甩下了一句話,屈夫人就輕車熟路,向著雲宗城的地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