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並沒有詢問周然的龍族血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只是仔細的查探了一下周然體內的力量。
果不其然,周然的體內,的確存在著與龍族相似的氣息,這正是龍族之力的徵兆。
龍族修身養性抑制濁息的方法,是人類無法掌握的,可是周然擁有龍族血脈,自然無法用常理推斷。
「周然,你的元神消耗過大,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會留下病根。現在我就將龍族特有的抑制濁息之法傳授給你,希望你能夠掌握!」
說著,金童就盤膝坐了下來,他將手抵在了周然的後背。
周然只覺得一股溫暖的力量緩緩的注入體內,這股力量在體內遊走,引到自己氣脈運行的方向。
為了繼續感悟,周然閉上了眼睛,冥神靜氣。
金童傳授自己的方法,毫無疑問是抑制濁息的不二法門,甚至比泓宇告訴自己的還要高明。
響鼓不用重錘,金童將自己的力量在周然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之後,周然就已經瞭然於胸。
「謝謝。」
周然感激道,金童也站了起來,不再指導周然。
金童的心中不由得感慨,這個人類不愧是氣尊者看中之人,僅僅一遍,就明白了如此高深的抑制濁息之法。
周然已經進入了入定的狀態,濁息從他的身體裡緩緩的溢出,代表著抑制之法起了作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然體內的龍族之力也釋放了出來。
多虧了這股龍族之力,周然抑制濁息能夠事半功倍。
鱗長峰上,比在靈海城的效果好得多,周然僅僅花了半日時間,自己的元神就如釋重負。
周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
輕鬆多了,已經再也沒有負重的感覺,雖然體內依然有濁息存在,但是卻不影響自己繼續戰鬥。
「別高興得太早了!」金童叮囑道,「龍族抑制濁息之法,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效果當然不如靠活人的魂魄淨化。你現在之所以感覺到輕鬆,是因為你年輕,如果你再活幾百年,體內的濁息越積越深,那可就積重難返了。龍族的方法,如果以修身養性的心態使用,倒也能夠延年益壽,可如果時常與人戰鬥,這個方法卻沒什麼用。」
「我知道了。」
周然依然感激,就算只是暫時抑制濁息,對於自己來說,卻已經起了極大的作用。
「你要下山了?」金童看著周然。
「是的。靈海城正處於危機之中,沒有我的話,只怕大伙兒無法阻止,所以我必須回去!」
周然態度拳拳,金童自然不會阻攔。
「你走我不管你,不過你體內的濁息還沒有完全得到控制,戰鬥之後,請用我教你的辦法運行一個周天!」
金童忠告道,周然微微一笑,就邁上了下山之路。
與此同時,雲宗弟子們已經兵臨靈海城的城下。
靈海城的城民和靈海門的門人們,全都大吃一驚。
宗門與宗門之間的爭鬥,是被長生界禁止的,雲宗哪來這麼大的膽子,居然群起而攻之,是誰給他的膽子?
而且這一次,並不是幾名弟子前來,而是雲宗傾巢而出,帶隊之人正是宗主雲鴻。
城牆上的靈海門門主靈玄怒不可遏,大聲疾呼道:「雲鴻,你瘋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如果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弟子報仇,用得著帶這麼多人來嗎?要是雲宗和靈海門大打出手,只怕整個長生界都會濁息泛濫,到了那個時候,這個世界的平衡就會崩塌!」
「長生界的平衡?」雲鴻冷笑一聲,「靈玄,周然殺死雲孤鶴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那位兇手已經不受仙人條例保護,窩藏這等惡人,靈海門難辭其咎!雲宗向靈海城發動總攻的理由是清仙側,這可是被聖殿和審判庭認同的!無論鬧出了什麼禍端,雲宗都不會受到懲罰的!」
雲宗宗主的話,令靈玄無法反駁。
靈海門的門人全都誠惶誠恐,如果前任門主靈武還活著,靈海門自然不會虛雲宗。
可靈武已死,靈海門戰力大損,要是真的與雲宗大戰,靈海門一定會落敗的。
見靈玄無話可說,雲鴻又得意洋洋道:「靈玄,識相的就將周然交出來,並且將靈海城的統治權拱手相送,不然的話,靈海門所有的人都難逃一死!」
雲鴻的目的是靈海門的黑靈珠,為了這件寶物,他寧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寧願被審判庭利用。
無論靈海門做出什麼選擇,雲鴻都要控制整個靈海城,這樣自己才能夠得到黑靈珠。
「卑鄙的傢伙!」
靈玄咬牙切齒,這傢伙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其目的卻是吞併靈海城,天底下哪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千尋忍不住,開始破口大罵。
「雲鴻,你這個小人!雲宗早就想要霸占靈海城,你卻說什麼清仙側,簡直是無恥至極!你想要支配靈海城就直說,沒必要找藉口!可是靈海門也不是吃素了,如果雲宗強行攻城,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慘痛的代價?是嗎?」
雲鴻冷笑一聲,他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又怎麼可能因為千尋這個女人的一席話就放棄?
雲宗宗主向身後的弟子們使了一個眼色。
「上!」
一聲令下,雲宗弟子們就全都飛到了靈海城的城牆之上。
大戰一觸即發,靈玄隨即想到了靈海城的城民們。
「快疏散城民,不要讓城民們受到傷害!」
數名靈海門門人離開了城頭,開始疏散靈海城的無辜城民。
雲宗弟子卻不管這些,既然已經來到了城頭,便不再客氣,與靈海門門人短兵相接。
雙方在城牆上大打出手,整個靈海城頓時陷入了混亂之中。
無論是雲宗還是靈海城,宗門之內的仙人強者都屈指可數,率先交手的這些人,全都是實力沒有達到仙人境界的。
陣勢雖然驚人,卻也不過是熱身運動而已,一旦真正的強者參戰,只怕這場戰爭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