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已經神志不清,無法對村民們的舉動做出判斷。
反倒是狂沙,他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
「你們在幹什麼?快逃啊!你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狂沙叫喊著,可是村民們態度堅決,沒有一個人選擇逃走。
「我們是在周然的保護下活下來的,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早就死了!是時候把命還給他了!」
「早死晚死,一樣是死!我不想自己的人生毫無價值!為了保護周然而死,我們無怨無悔!」
「他和我們不一樣,他不能死,他能夠改變整個長生界!」
村民們不斷的表達著,令狂沙一陣感動。
原本以為弱者都沒有自己的思想,可是現在,狂沙知道自己錯了。
他們不僅擁有思想,而且這種思想,比長生界裡的仙人強者更加的高尚純潔,狂沙都有些厭惡以前的自己了。
阮玉哭泣著來到狂沙的面前,道:「狂沙,你一定要讓周然活下去!我們不求他為我們報仇,而是因為他活著,才能夠使我們的死更有價值!」
狂沙也清楚,當下強敵環視,以自己和周然的力量,根本就無法逃走。
村民們人多勢眾,但畢竟實力弱小,魂殿門人因為這幫村民們的衝擊而亂了陣腳,可是村民們是無法持續太久的。
要是村民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自己和周然都逃不出去。
所以,狂沙把心一橫,就帶著周然逃走了。
周然雖然還能夠說話,卻一句話也沒說,任由狂沙帶著自己離開。
狂沙施展了渾身解數,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戰圈。
魂殿殿主翼舍人見狀,頓時怒不可遏。
「這幫螻蟻,居然敢阻攔魂殿大事,將他們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魂殿門人之所以沒有對村民們痛下殺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如果使出全力,將這些村民全都殺了,村民們死得過快,就無法及時抽出魂魄,對魂殿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可是現在,翼舍人卻顧不得那麼多了。
村民們眾志成城,已經令周然和狂沙兩人逃走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留手了的。
魂殿門人得了殿主的命令,也不再藏著掖著,以最強的力量襲向這幫村民。
村民們抵擋魂殿,全憑著一口氣,現在周然和狂沙已經逃了,再加上自己的體力也漸漸不支,眾人心氣泄了,自然無力抵抗。
在魂殿門人摧枯拉朽的攻擊下,村民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
村民們死了,但是臉上卻掛著笑容。
不僅因為自己在周然的幫助下多活了這麼多日子,還因為守護住了希望。
魂殿的做法,向來是趕盡殺絕。
原本熱鬧的村子,男女老少,一個不留,全都死在了魂殿門人的手中。
殿主翼舍人的臉上,沒有半點憐憫之情,反倒因為放跑了周然和狂沙兩人表示懊惱。
「居然讓那兩個傢伙逃了!他們是無法進入登仙之門的人,一定還在遺棄之地!給我搜!就算翻遍每一寸土地,都要將他們給我找出來!」
翼舍人狠狠的下令,魂殿門人也毫不含糊,開始到處搜尋起來。
這位魂殿殿主最擔心的,就是猴尊者的態度,要是魂殿辦事不利,他只怕會有所詬病。
不過翼舍人卻沒有找到猴尊者的蹤影,原本以為此人一直作壁上觀,可是現在,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另一方面,狂沙已經帶著周然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周然的體內被濁息侵蝕,狀況十分危險,令狂沙格外擔心。
「糟了,要怎麼辦才能救他?」
狂沙已經六神無主,清除濁息的方法,是周然教自己的,現在周然自己也沒有辦法,自己又怎麼能夠應付?
正焦急不已,狂沙卻發現周然已經睡著了。
周然睡著的時候,呈現出盤膝打坐的姿態,就好似入定了一般。
狂沙有些擔心,害怕這是周然被濁息控制的徵兆。
所幸的是,周然氣息平穩,並沒有什麼狀況。
狂沙又查探周然體內的氣息,發現周然氣息平穩,居然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體內的濁息控制住了?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狂沙自言自語,終於鬆了一口氣。
正如那些捨身赴死的村民們所說的那樣,周然就是希望,無論犧牲多少的生命,都要守住希望。
狂沙也從周然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質。
也許這個男人,真的能夠改變整個長生界。
既然周然睡著了,那麼自己也不能打擾,只能默默的守在周然的身旁,直到他醒來。
阮家村的那些村民們,一定撐不了多久,到時候魂殿殿主只怕氣急敗壞,會派出魂殿門人地毯式搜尋。
狂沙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要是魂殿門人殺來,自己必須保護周然。
抱定了決心,狂沙要與魂殿門人大戰一場,可是眼前出現之人,卻令他非常的意外。
五短身材,尖嘴猴腮,容貌醜陋。
不是別人,正是猴尊者。
當初殺死自己妻子的,正是此人,當自己尋遍長生界,找到了猴尊者這個殺妻仇人並與之戰鬥的時候,卻中了猴尊者的圈套。
不僅身體被濁息侵蝕,還被流放到了遺棄之地。
種種的一切,都是因為猴尊者而起。
仇人見面,自然分外眼紅。
「猴尊者,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狂沙拽緊了拳頭,狠狠的質問道。
「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這個問題真有意思!」猴尊者不屑道,「除了殺你之外,還有別的目的嗎?」
狂沙雖怒,卻也不敢造次。
這傢伙很強,既然來到了遺棄之地,自然有備而來。
自己身體還未復原,又要保護周然,只怕會陷入苦戰。
猴尊者見狂沙擺開了架勢,又道:「狂沙,當時我貪戀你妻子的美色,讓她從我,可是她誓死不從,我就殺了她!殺了她之後,我發現女人也不過如此,我很快就找到了別的女人,不是一個,是很多個!可是你呢,卻因為區區一個女人的死,而一直怨恨我,真是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