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決心!

  周然稍微聽懂了。

  長生界為了保證強者永生,就不遜於負面靈氣存在。

  從真武世界過去的仙人強者,如果元神不純,就會被立馬淘汰,並被送入真武世界。

  原來葉南天已經達到了偽仙境界,可惜他急於求成,大概在修煉的時候強行消耗元神,才導致元神被污染。

  與自己交手之時,葉南天的羽化七重,不過是他次級別的狀態。

  「那個人被長生界淘汰,卻為什麼會覬覦你的法器?難道得到了這件法器之後,他就能夠淨化元神嗎?」周然好奇道。

  「並非如此。」北洋仙人搖搖頭,「有我的金蟾寶珠鎮守域眼,是域眼難以穿過,那個人被濁息侵染,如果想要繼續前往長生界,必須移除金蟾寶珠,這樣他穿過域眼,才不至於灰飛煙滅。可他卻未曾想過,就算去了長生界又如何?元神不純,實力又弱小,在長生界根本就無法生存,輕則又被遣返,重則死在那邊,這又是何苦呢?」

  北洋仙人的話,令周然為自己的大弟子感到可悲。

  葉南天如此執著,想必並非為了永生,而是為了得到力量。

  對力量的執著,令他誤入歧途,導致失去理智,被濁息控制。

  「那個人如果去而復返,我負責對付他。」周然嘆了一口氣,又道,「北洋仙人,剛才我看見了,天蟾寶珠鎮守域眼,維持真武世界的穩定,想必你的力量,大部分都消耗在天蟾寶珠里了吧?」

  「是的。」北洋仙人重重點頭,又指著太極圖黑色區域的那個白點,「天蟾寶珠就好似塞子一般,一旦拔出,源源不斷的濁息就會將真武世界吞噬,到時候這個世界就會崩潰!所以,我將八成的力量注入天蟾寶珠中,為的就是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為了所有的人能夠活命,我被人嘲笑又算得了什麼呢?」

  正如北洋仙人所說,身為仙人強者,卻將自己的力量消耗殆盡,導致與強者戰鬥之時,北洋仙人毫無勝算。

  如此一來,北洋仙人也落了個招搖撞騙的罪名,甚至有人懷疑他是假的。

  周然有些佩服這位仙人強者了,為了內域安危而不顧自己的名聲,雖然聲名狼藉,卻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人物。

  「那濁息之主呢?他又算什麼?」

  周然想到了自己的敵人。

  濁息之主三番四次干涉內域抑制濁息的行為,還盜走了六顆修羅柱的柱心,令內域的半壁江山淪陷,整個內域陷入崩潰的邊緣。

  難道說濁息之主也與長生界有關?

  北洋仙人笑了笑,道:「其實你也應該猜到了吧?濁息之主的行為,和長生界的利益是一致的,雖然不知道濁息之主是否來自長生界,但可以肯定,濁息之主的行為,一定是受了長生界的指使!唯有真武世界一片黑暗,兩個世界才能夠達到平衡,長生界才能夠得到永遠的潔淨!相比之下,域牆、修羅柱的存在,都是有悖於長生界利益的,是必須要連根拔起的東西!」

  周然嗤之以鼻道:「為了自己的世界,而強行犧牲另一個世界,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

  「可是,真武世界原本就是長生界排出的負面靈氣構成的,長生界將真武世界作為墓場,倒也無可厚非。」北洋仙人與周然意見不同。

  「就算真是如此,可是真武世界裡的生靈,卻也並非濁息所化。人人都有心,善良的人也不少,摧毀了美好的東西,豈不是大罪嗎?」

  周然據理力爭,令北洋仙人無法反駁。

  北洋仙人面色嚴肅,道:「既然如此,你要怎麼做?如果濁息之主強行破壞域眼,你要站在哪一邊?」

  周然毫不遲疑,道:「眾人平等,如果那傢伙真的倒行逆施,想要將真武世界變成一片黑暗,我自然是不會饒了他的,我會和濁息之主大戰到底!」

  「好!」

  北洋仙人欣喜不已,他拍了怕周然的肩頭。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周然比自己更適合守衛內域的域眼。

  周然與北洋仙人達成了一致,另一方面,葉南天也已經逃到了岸上。

  與周然一戰,葉南天身受重傷,雖然不至於死去,卻也必須恢復相當長的時間。

  令葉南天無法忍受的,並不是身體的傷痛,而是心痛。

  「痛!」

  心如刀割,眼前不斷的浮現出周然的模樣。

  葉南天已經不知道周然是誰了,只記得周然似乎是自己很親的人,可惜的是,任由葉南天如何思索,都無法想起來。

  記憶就好似沉入了大海之中,被封印了一般。

  葉南天越是想不起來,就越是瘋狂的思索,這樣的結果,就是令他痛不欲生。

  曾經的華國第一天羅,痛徹心扉,難以忍受。

  正在此時,葉南天的身旁出現了一道黑氣。

  黑氣轉眼間就化為了人形,不是別人,正是濁息之主。

  「又是一顆棄子嗎?雖然是長生界不要的東西,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寶貝一般的存在!」

  濁息之主蹲了下來,用手按住了葉南天的頭。

  葉南天身受重傷,根本就無力招架。

  濁息之主讀取了葉南天的記憶,頓時欣喜若狂。

  「沒想到你居然是周然的大弟子,在另一個世界收的大弟子,如此一來,讓你來對付自己的恩師,顯然是再合適不過的!嘿嘿嘿,周然,我已經得到了六顆柱心,內域的江山已經傾斜,你根本就無法阻止!現在,你的大弟子也在我的手中,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阻止我!」

  說話間,源源不斷的濁息就注入了葉南天的體內。

  葉南天一陣詫異,原本受了重傷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痛覺。

  取而代之的,是渾身舒坦不已,就好似重獲新生一般。

  腦袋也不痛了,也不用再去思索複雜的問題,腦海中那一絲隱約的影像,也從此不見了蹤影。

  周然是誰?

  師父是誰?

  自己又是誰?

  現在的葉南天,已經不需要費力思考這些問題,他已經成為了濁息之主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