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大將軍侯不凡,近日如坐針氈。
自己弒君未果,所以宣布任何自稱明國國主之人都是騙子,想以此除掉國主陽道明。
可是侯不凡卻沒有料到,陽道明居然跑到黃沙城去了。
黃沙城地處偏僻,土地貧瘠,從來都不被侯不凡在意,侯不凡也沒有派心腹當黃沙城的城主。
陽道明去了黃沙城之後,在黃沙城獲得了聲望,這是侯不凡始料未及的。
更令侯不凡憤怒的,是占領了明國城邦的流民軍隊將軍們,居然悉數歸順了陽道明。
對此,侯不凡鞭長莫及。
此時此刻,陽道明所掌握的城邦,已經和自己分庭抗禮,身為國主,陽道明還占據了輿論優勢。
就算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五曜軍,也人心惶惶,隨時都有分崩離析的可能。
面對陽道明一次又一次的檄文,侯不凡怒不可遏。
「陽道明,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我真應該早些殺了你!留你一條性命,居然成了我的心腹大患!」
侯不凡咆哮著,在他的身旁,出現了一道黑氣。
黑氣化為人形,不是別人,正是濁息之主。
侯不凡瞧見了濁息之主,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濁息之主,你說過和我聯手的!你說過會保護我的!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明國的局勢會急轉直下?」
侯不凡質問道,濁息之主懶得理會,一把將侯不凡推倒在地。
雖然是明國的最強者,侯不凡面對濁息之主的時候,依然豪無招架之力。
濁息之主冷冷的看著侯不凡,道:「侯不凡,明國之所以成這幅樣子,你難辭其咎!如果你早一些殺了國主,又豈會失去半壁江山?可惜的是,現在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滾吧!」
甩下了一句話,濁息之主再一次化為了黑氣,從侯不凡的面前消失了。
侯不凡這才知道自己被濁息之主利用了,悔不當初。
可惜的是,他已經再無回頭路。
既然再也靠不上濁息之主,侯不凡只能自己保命。
這位明國大將軍,立即將五曜軍的將軍全都召集到了自己的面前,並朗聲說道:「諸位將軍,陽道明那個臭小子糾集了一群流民,想要推翻我的統治,如果讓他得逞了,我們所有的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這一次,我們要拼盡全力,絕不能讓陽道明那幫人搶了我們的榮華富貴!」
侯不凡親自動員軍隊,五曜軍自然士氣滿滿。
五曜軍的所有人,仗著大將軍的淫威在明國作威作福,如果江山易主,自己的下場會相當的悲慘。
既然和侯不凡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眾人也別無選擇。
與國主一戰,不僅決定明國的命運,還決定著自己的命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另一方面,濁息之主已經召回了石姬。
與大將軍侯不凡合作,只是濁息之主的計策而已,他早就知道明國修羅柱並不在廢棄的國都之下,自己的目的,是為了逼柱心現身。
相比之下,石姬的行動,不過是一個誘餌罷了。
可惜的是,石姬並不知道這些,被濁息之主召回,石姬頓時誠惶誠恐。
「石姬,你可知罪?」濁息之主質問道。
石姬趕緊跪在了濁息之主的面前,道:「請主人恕罪,我實在不知道明國修羅柱柱心是何時現身的,才導致明國濁息銳減,劍宗的劍陣也被破解!請主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將柱心搶回來!」
濁息之主面色一沉,道:「你可知道柱心在何處?」
「知道!柱心在黃沙城,周然也在那裡!」
石姬咬牙切齒,任務因為周然而失敗,她恨不得將周然碎屍萬段。
「周然交給我來對付!」濁息之主指了指西邊,「石姬,你去九曲城,將反劍聯盟連根拔起!」
「反劍聯盟?」
石姬一愣。
雖然濁息之主與劍宗是合作的關係,但雙方各有心思,主人為什麼派自己對付反劍聯盟?
不過既然是濁息之主的意思,石姬也不會反對。
「主人,我定然不辱使命,為劍宗除掉反劍聯盟這一禍害!」
石姬領命,向著九曲城而去。
此時此刻,反劍聯盟的盟主周然,正在黃沙城組織南境三國的國主會議。
並非尚國、許國國主親自前來,而是周然使出空間術法,讓三位國主能夠靠著術法相互交流。
明國國主陽道明得到了半個國家的支持,再也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說話的時候,自然底氣十足。
不等周然提醒,陽道明就率先開口。
「尚國國主、許國國主,明國被大將軍侯不凡掌權,導致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多虧了景國冠軍侯,令明國局勢扭轉,已有半數城邦效忠於我!可是我的勢力再怎麼強,也不是侯不凡的對手,侯不凡擁有羽化四重的力量,明國之內無人能敵。所以,我希望尚國、許國出兵,助我復國!」
陽道明言辭肯切,向尚、許平兩人卻並未答覆,而是互相對視了一眼。
兩位國主達成了某種默契,向尚才開口。
「冠軍侯,以你的能力,對付區區一個侯不凡應該不難吧?既然如此,你為何會組織這一次的國主會議,為何不以自己的力量,助明國復國?」
向尚質問周然,這也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周然微微一笑,道:「南境三國的最大威脅並非明國大將軍侯不凡,而是劍宗,劍宗宗主北冥擁有仙人實力,他能夠令整個南境毀於一旦。殺雞焉用牛刀,區區一個侯不凡,並不需要我出手,相比之下,劍宗的劍陣已破,此時正是集合南境之力,擊敗劍宗的最好時機!所以,我才讓明國國主向尚國、許國求助,畢竟侯不凡是對抗劍宗的不安定因素,沒了他,才能夠專心致志對付劍宗!」
周然的話,令向尚、許平兩人沉默了。
隔了良久,兩位國主才提出了質疑。
和周然料想的一樣,兩位國主站在本國的立場上,自然是不會輕易答應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