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開戰！

  「他們是原始帝關的英雄！」

  曹亞介紹，過去由仙殿、劍谷等勢力所推動而草草定案的罪血認定，早就被推翻，知曉了殘仙令人不齒的過往，以及黑暗隱秘的人們，並無懷疑。

  但按照規矩，這些人，包括曹亞，都還是要接受驗證，確認不是異域偽裝，或已墮入黑暗，才可進入。

  曹亞沒有意見，這是很正常的防禦手段，也更保險，是萬全考慮。

  否則，異域那麼大，種族那麼多，誰知道有無特殊的天賦神通，偽裝了旁人，神識無法看穿呢。

  經過了驗證，所有人自然不存在隱患，統統過關。

  原始帝關而來的眾人，額頭上，更有紋路浮現，放射璀璨的光輝。

  曾經，那是人們認為的罪血烙印，現在，卻都明白，這不僅不是罪孽的痕跡，反而是古之英雄的印記，血脈傳諸後人，乃輝煌的象徵！

  原始帝關，邊荒封王，有兩三位人王，還有龍王、朱雀王、鯤鵬王等。

  在古老的年代，諸王坐鎮原始帝關，抗擊異域不朽之王，功勳卓著！

  所謂封王，不單是境界與力量，更是貢獻和戰功的體現！

  伴隨著王者的出現，重創不朽之王俞陀，原始帝關的相關訊息，開始流瀉，傳播四方，所有人先後了解，敬佩不已。

  當即，眾人進入這新的帝關，無數修士，夾道歡迎，歡聲雷動。

  曹亞發現，獨臂老人雙目飽含熱淚，手掌顫抖，而一眾老人小孩和婦孺，也都是激動，目中含淚。

  頓時，曹亞暗暗嘆息一聲，心想，生活在原始帝關，著實苦了他們，傷亡太大，未得完整人生。

  此刻，青木老人、老嫗等至尊，還有新晉的至尊，如鯤鵬子、齊道臨，都是過來。

  哪怕正在閉關，鞏固境界，熟悉力量的孟天正，也是出關了。

  世界道祖，和這批原始帝關的老幼病殘，皆是英雄！

  值得他們用最為崇高的禮節來迎接！

  一時，彩聲雷動，響徹雲霄！

  人群中，石昊眼眶通紅，他就是所謂的罪血一脈，現在洗清了冤屈，恢復了先祖的榮耀。

  而且，他曾機緣巧合下，登上一艘古船，看到了萬古歲月之前，原始帝關群雄，對抗異域大軍的場景，王者交鋒，真仙廝殺，至尊搏命！

  他原先還在思考，如何尋到那座原始帝關，去看看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未成想，一場仙道之上的大戰，驚動了異域不朽之王，也讓原始帝關的王者露面，威懾邊荒，提振了帝關的軍心士氣！

  「世界道祖，他是極厲害的人物，對敵人殺伐凌厲，於自己人，又有菩薩心腸！」石昊低語，十分尊重曹亞。

  「這是好事，不必傷懷，理當高興。」清漪站在他邊上，柔聲道。

  「哇！我太感動了，嗚嗚……」魔女直接哭出聲，還真擠了幾滴眼淚，落在地上，摔成幾瓣，濺起水花。

  「裝！」清漪哼了一聲，瞧著石昊，眼神複雜，有絲女兒柔情，又有一種不滿，飽含著怨念。

  石昊無奈，想起了三千道州，還有火靈兒，以及天人族的雲曦，他就頭大。

  不過，石昊也在捫心自問，自己真正喜歡的，到底是誰？

  雲曦的身影閃過，清漪和魔女，也有浮現，但最終定格的，似乎還是火靈兒，向著他巧笑嫣然。

  「唉，暫時別想那麼多。這場兩個世界間的戰爭，天神之上，無數高手出沒，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一回事。急匆匆地確立了關係，萬一陣亡，豈不耽擱了她們？」

  石昊暗想，大戰當前，壓下了兒女私情，專注修行，感悟天地法則，推動泥丸宮世界成長，並完善「以身為種」的秘境之路。

  一旁，曹雨生、天角蟻、十冠王等，都在看熱鬧，偶爾調侃，打趣石昊他們。

  清漪臉紅，石昊也很不好意思，倒是魔女，秀眉一軒，瞪視幾人，顯得潑辣。

  石毅看了一眼，默默搖頭，他這個堂弟，桃花運太強，紅顏知己不少，但石毅覺得，這不是好事，男女情愛，牽扯精力，會阻礙修煉。

  「真是美好的場景啊。」葉傾仙嘖嘖開口，能目睹傳聞中恢弘偉岸的「荒天帝」，在年輕時，有著這樣那樣的遭際，確實是一大趣事。

  只可惜，根據推測，所有的一切，全部的美好，最後都會破滅……

  詭異源頭，太過可怕，路盡級的仙帝，都不知有多少尊……

  葉傾仙暗嘆，雖然知曉了覆亡的命運，但她不會袖手旁觀，冷眼坐視異域入侵九天十地，當竭力出手，打殺異域修行者。

  既然她都能從時間長河的下游，被三帝送回到上游，尋找荒天帝的下落，縱使反噬奇大，卻也顯見了一點，時間可逆，命運可改！

  否則，後世諸帝還拼個什麼，倒不如自裁，來得痛快，省去了絕望。

  詭異源頭再恐怖，也不能認輸，更不會認命，將賭上一切，同他們戰鬥！

  「不管怎樣，我都是九天十地的一員。」葉傾仙默道。

  此時，曹亞勞煩駐守帝關的至尊，為獨臂老人等，安排住所，不夠修為的小孩，或有傷在身的老人、婦孺，則送回九天十地。

  他們自然不願，想要出戰，可不到天神境，著實太弱，就算參戰，也沒啥意義，只是多了幾個炮灰。

  如青木老人、老嫗等，常年鎮守至尊，呆了千百萬年，威望卓著，也熟悉帝關布置，當即就有了妥善的安排，並未虧待獨臂老人他們。

  隨後，一群至尊以上的高手，共聚帝關大殿，商議接下來的戰爭布局，如何安排兵力，怎樣分出隊伍，馳援各方戰場，作預備隊。

  像原始帝關的獨臂老人，還有新近突破的鯤鵬子、齊道臨，也都是列席，而因曹亞和孟天正，是場中唯二的真仙，最強的存在，他們倆人的意見，至關重要。

  曹亞記憶中，別的自己，雖參與了不少的大戰，卻畢竟不是親身經歷。再者，他對邊荒，也是一個籠統的大概了解，敵我雙方的具體力量，有什麼底牌，於認知這一塊，亦不夠細緻，有所欠缺。

  故而，未曾過多開口，交給了孟天正，他經常到此征戰，敵我雙方，都有很清晰的認識，不會出什麼岔子。

  孟天正也未推辭，這不是禮讓的時候，出現在此的，也都是道友，理念相同，不會投降，願為故土，拋頭顱灑熱血！

  最終，計劃確定，至尊各有任務，還有擅長刺殺之道的至尊蟄伏，伺機而動。

  而曹亞與孟天正，身為真仙，他們的對手，自是異域的不朽者！

  「老實說，你們倆的壓力，才是最大的。」青木老人沉聲道，「在原先的三位不朽者，被世界道祖斬殺了後，不朽之王出現，坐鎮大營，必要下令，傳回異域，招來大批的至尊和不朽者。」

  「咱們數量多，還有新突破的道友，且掌握了或完整，或殘缺的仙道法器，無懼一戰。」

  「可你們，僅倆人而已，所要面對的不朽者，不敢說有兩位數，但決計超過一個巴掌！」

  鯤鵬子、齊道臨、老嫗、聖院大長老、仙院大長老等人道至尊，皆是憂心忡忡。

  不消想，都能明確，支援過來的異域不朽者，絕對比原先多出好幾倍！

  最主要的一點，在於他們知道，不管是曹亞，還是孟天正，都為新晉的真仙，若然倆人有了千百萬載光陰磨礪，已然臻至真仙極巔，堪稱准仙王了，那還不至於如此擔憂，很有信心。

  能突破仙道領域，成為真仙、不朽者的，豈有弱者？！

  曹亞與孟天正，再是才華橫溢，他們看來，仍是不免顧慮重重。

  「我們有仙器在身，又走了多條修煉路數，不同的法力，迥異的秘術，足夠匹敵不朽者！」孟天正回答，他心想，大不了，就引爆自家溫養萬古的「以身為種」之成果，長弓橫空，將能格殺不朽者！

  「我們有《真凰寶術》，區區致命傷……」曹亞說道，這一門特殊的寶術，在戰鬥中，所能起到的效果，尤為顯著。

  一群至尊，都已修習了《真凰寶術》，有著了解，想起真凰一脈傳承寶術的大能，神異無邊，又不由點頭，略略放心。

  曹亞踏出宏大的殿宇，行走帝關，其實很大，說是關隘要塞，實際跟一方天地，沒啥區別，有山川林地，有河流奔騰，壯闊恢弘。

  他還發現了，許多年輕人聚宴，還看到了石昊、天角蟻、十冠王等，泛舟湖泊上，飲酒暢談，充滿了蓬勃的朝氣。

  也有許多老人，聚首山林間，遊覽美好的風景，笑聲不絕。

  即將爆發大戰，帝關內部，卻很和諧安寧，若太平盛世一般，反而沒了那種緊張和壓抑的氛圍。

  「他們在緩解自己的壓力。」孟天正出現身旁，低語道。

  兩人身形隱匿，真仙能耐，至尊都無法看穿，無人覺察。

  「還是我等不夠強大啊。」曹亞嘆道，如果他們為仙王巨頭，乃至於無上巨頭，直接橫推異域，又何來這樣的戰爭？

  「不必自責，盡力而為，問心無愧即可，世間事，又豈有十全十美？」孟天正搖頭道。

  曹亞默默點頭，波及範圍如此之大，影響必然深遠的兩界戰爭，連不朽之王，都出現了三尊，漫說人道修士了，就是他們兩位真仙，都無把握，能活著歸來。

  憂慮之下，盡情暢飲，舒緩了緊繃的神經，以完全放鬆的狀態，踏上戰場……

  確實是更好的一種選擇！

  短短時日，除非原本就臨近破關，否則，就算苦修，也難有進步了。

  「這一戰後，希望還能再見到他們。」孟天正輕聲道，飽含苦痛之意。

  他非常明白，這只是期盼，無法實現，很多修行者，都將死在戰爭之中。

  說是安慰曹亞，實際上，孟天正的內心，更為煎熬。

  他是天神書院的大長老，入目所及的許多人，不一定是天神書院的學生，卻都曾有過指點，看著他們崛起，卻又要目送他們進入慘烈的戰場！

  曹亞的熟人，沒那麼多，切身體會，反而弱了一絲。

  他望著帝關外的天淵，形似漏斗，貫入星海深處，黑白二色神霧瀰漫，可以阻隔一切，覆滅所有。

  「天淵存在，還是有希望的。」曹亞說著，眸子一凝，臉色微變。

  「轟隆……」

  就在此時，天淵之外，那屬於異域的邊荒地帶，各種神光騰起，照耀天空，刺入域外，威懾十方！

  「咻咻咻！！！」流光閃爍，身影浮現，皆有超絕凶威，橫壓一世！

  大片的至尊，降臨異域大營，足足四五十。

  同時，還有一十二道流淌了不朽霞曦的人影，比日月更恆久，長生不死的意韻，透發而出，震懾天上地下。

  因不朽之王坐鎮，這些接到命令，特地從異域界內，支援過來的不朽者和至尊，只是剛開始，展露了兇悍的氣機，很快收斂，免得觸犯了不朽之王。

  異域大營內，億萬群修敬畏，臉色尊重，眼神憧憬，十分嚮往。

  而帝關這邊，所有人瞳孔驟縮，有種頭皮發麻，一顆心直往下沉，近乎絕望的感覺。

  「十二位不朽者！加上新到的四五十位至尊……」

  眾修士氣低落，己方，不過兩位真仙，至尊數目，雖然不少，但也比不了異域啊。

  何況，異域大營，本就有一批至尊，在世界道祖的手底下倖存，沒全部死光。

  「早就有所預料，絕望個什麼？敵人再強，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哈哈，我的目標，就是殺了一二十個同階的異域修士，狠狠賺一筆，就算死了，也死而無憾！」

  驀然，有修士開口，朗聲大笑，毫無懼意，卻驚醒了所有人。

  登時，那壓抑的氛圍，一掃而空。

  「十二不朽……是個挑戰啊。」曹亞凝眸，那些不朽者中，存在了不朽之王的後裔！

  「如果，將他們全殺了，異域會不會心痛？」孟天正沉吟道。

  「一群不朽者而已……只有他們所屬的族群，才會痛心，別的種族，甚至可能在暗中慶賀。換了不朽之王……」曹亞說著，搖了搖頭。

  孟天正也是嘆息。

  不朽之王，何其難殺？

  他們縱為仙王，都不一定能殺，遑論僅是真仙了。

  自那一天後，沒過幾日，異域營地，就開始鼓譟，大軍出動，要通過天淵之下，攻打帝關！

  至尊飛出，氣息磅礴，挑釁帝關群雄。

  而那十二位不朽者，則不敢靠近天淵，立身遠處，遙望帝關。

  「曹亞、孟天正，可敢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