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真身很恐怖。
但馬紫靈沒有絲毫懼色,她的身影在八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簇擁下顯得更加神聖不可侵犯。
她身形一晃,腳踏兩團火焰,周身環繞著其餘六團跳躍的火球,瞬間出現在撒旦面前。
"欺負我媽媽的都是壞人,壞人就必須打倒。"
馬紫靈的聲音雖稚嫩,但她再度揮出手中的死神鐮刀。刀背猛地擊中撒旦的胸膛,將他擊飛出去。
重重地撞在遠處的牆壁上,激起一片塵埃。
「咳咳…你,你…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撒旦狼狽地從廢墟中爬起,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馬紫靈揮舞著死神鐮刀,烈焰在她身後翻騰,如同一位被火光加冕的女王。
「開什麼玩笑?我…我可是撒旦,你休想贏得了我。」
撒旦勃然大怒,他化作一道黑影反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撲向馬紫靈。
然而,馬紫靈的反應更加迅速。
她手中死神鐮刀輕盈地旋轉,耍出一個花樣式的完美的弧線。
「你太慢了,撒旦。去死吧!」
話音未落,馬紫靈已經化作一團熾熱的火球,以比撒旦更快的速度迎面而上。
兩人碰撞的瞬間,空氣中充滿了電閃雷鳴般的能量波動。
馬紫靈的死神鐮刀如破曉之光,劃破黑暗,精準無誤地落在撒旦的頸部。
「不!」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撒旦的身體轟然倒地,頭顱與身軀分離。
馬紫靈緩緩降落,火焰圍繞著她旋轉,最後收斂於她的腳下。
戰鬥結束,但她並沒有再去理會身後撒旦的殘軀,而是步向受了重傷的馬小玲面前。
「媽媽,你沒事吧?我終於打倒壞人了。」
「……
馬小玲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看著自己的女兒剛剛大顯神威。
她艱難地站好身子,儘管體內受到了重創,但看到馬紫靈安然無恙,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紫靈……」馬小玲的聲音略顯虛弱,「你做得很好,媽媽為你感到驕傲。你……保護了大家。」
她伸出手,想要撫摸馬紫靈的臉頰。
剛剛不僅僅是邪惡大軍被消滅,她所施展的【馬家天罡誅邪大陣】同樣受到了波及。
地獄之主的傳承力量恐怖如斯!
馬紫靈連忙上前,輕輕地握住母親的手,眼中閃爍著淚光,但嘴角卻帶著微笑。
「媽媽,我沒事,你也別動,讓我來看看你的傷。」
馬紫靈說著,她的力量輕輕拂過馬小玲的身體,內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癒合,地獄之力擁有治癒的力量。
可即便如此……
陣在人在,陣亡人亡!
能給馬小玲留下的時間已不多了。
馬小玲把馬紫靈擁入懷裡,摟得緊緊的,「丫頭,媽媽要走了。聽媽媽的話,以後你得學著自己當家做主了。」
「咱們馬家的攤子以後得靠你撐著。」
「記住了,不管遇到啥子事兒,你都得硬氣點兒,就像今天這樣,不慫,不躲。」
馬紫靈感覺到媽媽的身子越來越沒勁,心裏面咯噔一下,抓著馬小玲的衣服,眼睛裡水汪汪的。
「媽媽,可以不走嗎?我才六歲啊。以後你還得教我咋做菜,咋選衣服呢。」
「嗯,丫頭眨眼間已經六歲了,長大了。」
馬小玲笑得溫柔,但那笑裡頭藏著說不出的酸楚。
「媽媽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但你還有大把的青春。記住,不管咋樣,媽就算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也會一直照著你,護著你。」
馬紫靈眼淚汪汪,使勁兒搖頭。「不行啊,媽媽,你不能就這樣撇下我,你答應過的,咱們還要一起吃遍天下的美食,逛遍所有商場呢……」
馬小玲輕輕摸著馬紫靈的腦袋,聲音越來越輕。
「丫頭,太陽每天東升西落,跟咱的生活一樣。但每次太陽出來,都是新的一天。媽就算不在你身邊了,也會變成風,變成雲,永遠陪著你。」
說完這話,馬小玲的氣息越來越弱,手也慢慢垂下去,眼睛閉上了。
隨著【馬家天罡誅邪大陣】的破碎消失。
馬紫靈手腕上原本緊系的小紅繩突然繃緊,緊接著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衝擊,應聲斷裂,飄然落地。
「不,媽媽,媽媽……不要啊,媽媽!」
馬紫靈哭得肝腸寸斷,抱著媽媽不鬆手。
……
房間裡。
王珍珍在夢中猛然驚醒,心頭還縈繞著未消的餘悸,淚水不由自主地在眼角滑落。
「不要啊,小玲!……」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旁,卻發現馬紫靈不見了蹤影。
這一發現讓她心中一緊,顧不得披衣,立刻起身衝出房間,卻聽馬紫靈那熟悉又令人心碎的哭聲。
每一聲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王珍珍的心頭。
顧不得周圍一片狼藉。
她快步來到了聲音的源頭,只見馬紫靈跪坐在地上,緊緊地抱著馬小玲,哭得泣不成聲,肩膀因悲痛而劇烈地顫抖著。
「紫靈?你怎麼啦?紫靈…你別嚇我啊!」
「嗯?小玲,你怎麼啦?小玲……」
「……」
只見馬小玲靜靜躺在女兒的懷中,面容安詳,仿佛只是陷入了永恆的睡眠。
王珍珍見狀,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快步上前,將馬紫靈摟入懷中。
「紫靈,你快說啊,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玲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睡在地上?」
「快說啊,紫靈……」
馬紫靈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王珍珍,「為什麼?珍珍阿姨……為什麼媽媽說她要走了?不肯把紫靈帶走?」
「媽媽去哪了?」
她抽噎著問,心中的悲傷無法言喻。
王珍珍緊緊抱住馬紫靈,心中咯噔一下。
明明睡前一切都還好好的,怎麼一覺醒來,竟天翻地覆,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而她居然毫無察覺?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措手不及,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自責。
「小玲,你醒醒,天快要亮,小孩該上學了。快醒醒……」
王珍珍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馬小玲的臉龐上,皮膚冰冷,沒有了往常的溫熱。
「別嚇唬我好嗎?小玲!」
她心中一緊,手指輕輕探向馬小玲的鼻翼,感受不到絲毫氣息。
這一刻,她終於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馬小玲已經離開了人世。
王珍珍的淚水再一次決堤。
……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不久,馬叮噹帶著【Forgeting酒吧】的所有員工趕到了現場,何應求也聞訊而來。
他們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呆立當場。
馬小玲靜靜躺在床上,面容安詳,卻再也不會睜開眼睛。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這怎麼可能?」馬叮噹的聲音顫抖。
她走近幾步,卻又不敢靠近,仿佛害怕這是某種噩夢,一旦觸碰就會成真。
何應求眉頭緊鎖,他作為茅山道士毛小方的傳人,對於生死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
他走到馬小玲身邊,檢查了一番,最終搖了搖頭,確認了最不願承認的事實。
「小玲,她……已經走了。」
此言一出,眾人圍成一圈,低聲哭泣,不敢大聲喧譁,生怕驚擾了逝者的安寧。
王珍珍抱著馬紫靈,輕聲安慰著,同時也試圖讓自己堅強起來。
「求爺爺,媽媽去哪了?為什麼不帶紫靈?我要找媽媽……」
「求爺爺,媽媽說,你是天地下會的法術最多的人,有什麼法術讓我找回媽媽嗎?」
「……」
馬紫靈看向何應求,她的請求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刺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她那稚嫩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助與渴望,讓人無法不動容。
何應求面對這樣的懇求,神色複雜。
生死之事並非人力所能輕易逆轉,但看著馬紫靈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他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紫靈,爺爺……爺爺會很多法術,但是有些事情,連神仙也沒法改變。」何應求的聲音低沉。
他試圖用最溫和的語氣解釋,卻難以找到合適的詞彙來撫慰孩子的心靈。
馬叮噹在一旁,眼中含著淚花,她緊緊握著拳頭,心中充滿了不甘。
為什麼?先走的那個不是我,到底是誰在算計馬家的人。
是將臣?還是女媧?
可惡……
「求叔,難道你就忍心小玲丟下六歲的女兒不管嗎?你一定有什麼辦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