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二天下午。
趙婉儀踏入昏暗的大牢,岳飛坐在角落,鐵鏈叮噹作響。
她輕啟朱唇,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岳將軍,陛下希望你配合,說出幕後黑手。」
岳飛抬眼望去,眼中閃過堅定,「我從未背叛國家,只盼早日洗清冤屈。」
趙婉儀聞言,腳步輕移,靠近幾步。
大牢中火把在陰冷潮濕的空氣中搖曳,將她的身影拉得時長時短。
「岳將軍,世事如棋局局新,朝堂之上風雲變幻,你若固守一隅,不為自己謀求一絲轉機,恐忠魂含冤,白骨無人收。」
岳飛聞言,根本不為所動,鐵鏈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低沉的聲響。
「我岳飛一生忠誠於國,豈能因一時困境而背信棄義?請回稟陛下,我願以死明志,絕不污名節。」
說著,他拱手望向牢頂那狹小的窗隙,只見一縷微弱的日光艱難地穿透進來。
趙婉儀見岳飛不為所動,心中暗生不滿,轉而語氣嚴厲。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用刑了。」
她揮手示意,侍衛上前,準備對岳飛施加酷刑。
「岳將軍,你可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願意用一切換取你現在的位置?權力、財富、美色……」
「你真的甘心放棄這一切,只為了堅守所謂的『忠義』二字?」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
一名侍女的托著滿盤金銀珠寶走了進來。
接著,又有幾名貌美如花,身姿婀娜的女子,進入大牢。
空氣中瀰漫起一股奇異的香氣,與大牢中的霉味格格不入。
「岳將軍,只要你肯供出主謀,這些都可以是你的。」
「黃金萬兩,佳麗三千,權勢地位,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趙婉儀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誘惑。
岳飛沉默片刻,目光穿過那些閃耀的金銀和迷人的臉龐,終於開口。
「請回稟陛下,我岳某願以死明志,絕不污名節。」
「岳某一生戎馬,所求不過國家安定、百姓安康。」
「金銀財寶、紅粉佳人,於我如浮雲。我心之所向,唯忠與義二字,此志不渝。任憑爾等如何誘惑威脅,岳某絕不動搖。」
火光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
那份堅定不移的信念,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動容,連空氣中的那份緊張與壓迫似乎都為之一緩。
「動手吧,不管他是否招認,我只要結果。」趙婉儀語音冷冽。
隨著一聲令下,刑罰就已經開始了。
面無表情的侍衛們一步步逼近岳飛,手中各式各樣的刑具閃著寒光。
啪,啪!
首先的是沉重的鞭子,破空而響,狠狠地打在岳飛的身上。
緊接著是鐵鏈碰撞的叮噹響。
可岳飛依然挺直腰板,甚至閉目凝神,任由鞭子鞭打。
每一次落下都讓人看著肉疼。
趙婉儀冷笑著退至一旁,雙臂環抱,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既有失望也有敬佩,靜靜觀望著這一幕。
良久。
鞭笞之下,血痕漸漸浮現。
岳飛始終未發一語,絲毫沒有求饒或呻吟之聲。
「岳將軍,你這是何苦呢?不管你是否認罪,你的罪名也早就被指認了,只要你肯簽名畫押,我們就立刻收手!」
侍衛的內心開始顯得有些動搖,動作也不再那麼堅決,甚至有人的手在微微顫抖。
就連趙婉儀的眼中也閃過一抹不忍,但她深知自己的立場,只能緊咬下唇,強迫自己繼續觀看下去。
「哼!」
岳飛在鞭笞之下,緩緩轉動著身軀,伸展著被束縛的筋骨。
「諸位以為,這區區皮肉之苦,能與沙場上的刀光劍影相比?」
「我岳某身經百戰,馬革裹屍乃是常事,今日受此折磨,不過再添幾道傷痕罷了。」
他緩緩睜開眼,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的侍衛與趙婉儀,那眼神中沒有怨恨,只有不屈與驕傲。
「真正讓人痛入骨髓的是,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說著,他挺胸抬頭,任憑鮮血順著胸膛滴落。
「來吧,若以為肉體的痛苦能讓我屈服,那你們未免太過小覷我岳某了!」
岳飛的話語擲地有聲,迴蕩在陰冷潮濕的大牢之中。
此時,趙婉儀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情感波瀾。
她意識到,眼前的岳飛不僅是一位勇冠三軍的武將,更擁有一顆堅不可摧的赤子之心。
「岳將軍...這次是最後的機會,簽字畫押,承認那莫須有的罪名,你便可少受些苦楚。」
趙婉儀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手來,做了個細微的動作,那是最後通牒的信號。
一名侍衛領會其意,從暗處取出一方浸過墨水的毛筆,和一張泛黃的紙張,粗暴地擺放在岳飛面前。
岳飛的視線落在那攤開的紙張上,上面的墨跡仿佛是對他忠魂的玷污。
「我岳飛,生是大宋的兵,死亦為大宋的鬼,寧死不屈!」
「我恨不能戰死疆場,為國捐軀;來世再來報得明主,恢復昔日神州大地!」
岳飛猛地一掙,即使手腕已被磨得血肉模糊,也絕不讓其沾染那份屈辱的文件。
趙婉儀的瞳孔驟然一縮。
「好一個寧死不屈!」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她揮揮手,示意侍衛們採取更極端的手段,強行讓人簽字畫押。
在趙婉儀的示意下,一名侍衛強硬地抓起岳飛那隻滿是傷痕的手,力圖按向那張寫滿罪證的紙張。
試圖強制做出一個畫押的痕跡。
就在這緊要關頭。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打破了大牢的沉悶,牢門被人從外面暴力撞開。
一位身形魁梧、氣勢如虹的紅眼殭屍王出現。
嗷!
安毅一聲嘶吼,口露兩顆殭屍獠牙,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盯著大牢內的所有人。
那一聲嘶吼聲如同驚雷,震得四壁嗡嗡作響。
緊接著,他腳下一用力,大牢的地板四分五裂,塵土飛揚。
侍衛們紛紛後退,為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所震懾。
在安毅的身後,是岳飛之女岳銀瓶。
她的眼中燃燒著憤怒,手裡緊緊握著一把銀槍,長年隨父征戰的煞氣,在這一刻宛若夜叉降臨,霸氣側漏。
「安毅,只要你能救下我的父親,無論是結婚生娃,還是別的...我都依你!」
"好啊,看來我這一路口乾舌燥的勸說,總算是沒白費,你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安毅咧嘴一笑,露出殭屍特有的森然白齒。
他大步流星跨過碎石,直逼那些驚慌失措的侍衛。
"退下,你們這些螻蟻,豈能擋得住我救人的路?"
安毅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無形中散發出的壓迫感讓侍衛們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與此同時,岳銀瓶一個箭步躍至父親身旁,銀槍橫掃,以一己之力避開岳飛手上的枷鎖。
"父親,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