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金光狂發震敵膽
就見得一百道金光沿著眾道兵的視線射出,好似大日凌空,又好似上百金針飛射,遮天蔽日一般向著敵軍飛去。
敵軍哪能想到自己一眾不過剛出青陽府,正常的在山間行走,竟有人膽敢出手偷襲,是以根本沒有防備,
就見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得啪啪啪一陣脆響;
上百府兵紛紛捂住雙眼,癱倒在地哀嚎不止。
隨即,九天之上,千里眼狂發金光;
一時之間,天上好似下起了金光雨,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頓見下方軍陣笙旗折斷,鑼鼓四丟,整個隊列一片慌亂!
「敵襲,小心戒備!隨軍官,速速整頓兵馬,救護傷員!」
輔軍副將急聲呼喝,以穩住兵馬,又催軍陣施以防護,
虛空之上,軍氣凝結,化作一隻三足煞獸;
就見這獸:
凜凜發雄威,煞氣飆高梁。火目射光艷,雷吼震八荒。
鋸牙血盆口,鑿齒露腮旁。磷甲包軀體,尖骨化脊樑。
龍鬚丈八長,鉤爪利如槍。北方生獂獸,自號乾山王。
只見這煞獸:獂,口吐黑光,化作萬千黑煞尖角團牌,遮蓋高空,將整個陣列保護在內。
後發金光落在這防護團牌之上,只聽得鏘鏘鏘一陣火花直冒,卻再無法傷及陣列眾兵馬分毫。
眼見不過一個晃神的功夫,自家軍隊就損傷嚴重,
青陽府都監胡升頓時勃然大怒,手中銀槍一擺,頭頂隱現青雲,法眼運起,目發青光,凝視高空;
口中爆喝道:「何方宵小,竟敢襲我軍陣,速速出來領死!」
想他縱橫青陽府,無人敢惹,誰曾想今日卻在自家門口,被人偷襲,
這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定要讓這偷襲的賊子血濺當場,以息怒火。
只是譚山無耳朵在此,哪能聽得敵將邀戰之言;
眼看敵方已然有所防備,升起了軍陣,凝結了煞獸,知道金光眼再難奏效,
當即便令一眾千里眼道兵收斂聲息,各自覓地藏匿,並與暗中觀測,以待後時。
那胡升眼看遠處沒了動靜,頓時怒急,手中長槍一擺,身後便發粉光,
隨即粉光互相凝結,化為一千名桃花道兵,
這桃花道兵齊齊施力,便見無數桃花花瓣漫天飛舞,
每一枚花瓣都好似一把刮骨鋼刀一般,劃破空間,將周邊天際漫天白雲盡數切割的支離破碎,
就連地下深處,都被這殺人桃花切割出道道裂縫,可見威力。
譚山即使遠在萬里之外,見到此景,也覺心中一寒,不由咽了口口水。
只是這千里眼道兵所發金光,皆是在千里之外,沿著視線破空而至,
這漫天桃花再是鋒銳厲害,隔著這千里虛空,也碰不到千里眼道兵分毫。
眼看胡升在那無能狂怒,胡亂發瘋,隨軍副將也只能搖頭嘆息,
隨即上前勸解道:「都監且暫息雷霆之怒,吾觀賊軍乃破空偷襲,此時早已遠遁,
不若開了遮掩法,再令軍士小心戒備,以防賊軍再來襲營!」
胡升大怒,訓斥道:「豈有此理,如此豈非任由賊軍偷襲,我等只能在此挨打不成!
汝速派兵馬,給我四處探查,定要尋來那賊軍蹤跡,將其擒拿回返,讓我捅上幾槍,以泄我心頭怒火!」
副將苦口婆心道:「那偷襲賊軍雖說看似聲勢浩大,實力不凡,
但吾觀之,其數量頂多不過數百,應該是此行要討伐的譚山逆賊,派來的騷擾先鋒;
雖說厲害,但我等只需小心一些,也傷不得我等,實不足為慮。
不值得我等大軍大動干戈,空耗力氣;
若是分兵尋找,反而有可能讓敵軍隱於暗處分而擊之,
即使功成,也不過是滅殺幾個道兵,反倒耽擱時間,給那譚山更多的準備時間,或是被他跑掉。
咱們只需加速趕軍,不出三日即可趕到黃崖縣地界,
隨即直搗黃龍,破了雲霧山,這些賊軍屆時自會顯形,到那時,都監再報仇不遲!」
那胡升掙扎數下,眼看掙不脫副將的拉扯,只得狠狠一甩衣袖,
指著副將的鼻子喝道:「你這配軍也忒膽小,
想那譚山不過是個沒甚見識的鄉下賊匪,只是破了幾個城池,空有虛名而已,
至於那什麼搬山托縣,定是其為了揚名,編造的話術,
這等山野村夫,不過是仗著鄉野無人,妄自稱尊,算什麼對手,待我趕至,揮手可破,
那什麼義氣天王的名號只是聽起來響亮而已,卻將你嚇成這般摸樣,
如今那潑賊不識抬舉,膽大潑天,竟敢來我跟前挑釁,
正該我殺敵立功,也免受萬里奔波之苦,
結果卻遇你這膽小的配軍,卻連追擊都不敢,白白空費了機會,貽誤了戰機,
實在丟我桃花太歲的臉面,
若後面被那譚山跑了,定拿伱問罪。」
那副將聞言,眼角怒色一閃而過,隨即暗嘆一聲,只得低頭諾諾,不再言語,
這桃花太歲胡升,出身豪族,紈絝出身,
實力雖然看似不錯,卻是個吃靈藥催生出來的百年法力,三竅高手,
又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不學無術,目中無人,
平日只知尋花問柳,壓妓豪賭,吃喝玩樂,哪裡懂得什麼軍事;
奈何人家有個好爹,雖說不通軍事,卻直接就是都監,執掌一軍,
自己這個副將,再是不甘,也只能安心聽命,任由打罵,不敢表露怨言,否則旦夕之間,就有禍患。
胡升看副將這般摸樣,雖說心中悠自懊惱,認為這副將不聽其號令,薄了他的臉面,
卻也知道副將所言有些道理,當即於心中暗自記恨,不再堅持追擊。
隨即就見那煞獸獂口吐黑霧,眨眼就將整個軍陣盡數遮掩在內;
譚山在調用千里眼道兵施展神通觀察,卻只見眼前漆黑一片,再看不到軍陣內景。
遙遠之地,譚山凝視那包裹著黑霧的五千府軍,臉上也露凝重之色,
從千里眼傳來的畫面來看,那統軍的將領暴躁易怒,應當不足為慮,
但那隨軍的副將,倒是頗有些本領,是個知兵之將,
若是由其統兵,此戰倒是更顯艱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