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還是我送你吧？」剛才去機場接沈莫回家的人快步打開門,跟著沈莫走過庭院小徑,並在他之前幫忙打開鏤空雕花小鐵門。
「不用了，等下外公不是還有會嗎？張參謀您進去繼續忙吧？我就是回來看看他和媽媽。」沈莫止步對面前的人笑,臉頰邊的酒窩乍現,正直健氣,乾淨清爽。
標準的好孩子。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那人點點頭後對沈莫說。
「好的，你回吧。」沈莫又笑著道別後，這才轉身離開。那人站在原處,目送沈莫背影一會兒後，這才伸手微正帽檐，轉身回頭往屋裡走。
沈莫走出大院大門後，又沿著街道往前走了幾步,正欲看看周圍有無計程車時,卻見前面的地鐵站入口,想想芽芽家附近也有個站口,乾脆就腳尖一轉往入口的方向走去了。
順利買票進站，站在地鐵月台處等地鐵時,約是來自自身職業的職業,感覺到旁邊有人拍照。不由扭頭看去,恰好和偷拍的李小夢對上眼。
李小夢見難得會讓自己遇上的高質量小哥哥居然回頭看她，按下快門後才抬頭不太好意思的沖沈莫笑了笑。想了想鼓起勇氣走到沈莫面前聲音溫柔的開口，「不好意思,我是學化妝的，所以剛才一時沒忍住就拍了你的一張照片。」
頓了頓後，抬頭期許的看著沈莫的側顏。眼睛閃閃，臉頰微紅。
「你應該不介意吧？要是介意的話，那我就刪了。」
一直認真等地鐵的沈莫聽了，扭頭看向李小夢，眸正神清的沖李小夢點了點頭，正直的開口，「那麻煩你幫我刪了吧？我不太喜歡陌生人給我拍照。」
「……」拿著手機，正等著對方說沒關係一張照片而已的李小夢，笑容僵在臉上。頓時變得訕訕。
……這好像和自己想像中的劇本有些不一樣。
愣神中的李小夢還是被旁邊同樣等地鐵，陌生人的戲謔眼神給點醒。喃喃的沖沈莫說了「不好意思」後，一邊重新退開兩步。並將剛才微拉下來的防塵口罩重新戴上。這才稍鬆了口氣。
反正帶著口罩也沒人知道她是誰。
但是剛才那人的眼神真討厭。李小夢想到這裡，不由帶著薄怒掃了剛才眼帶戲謔，在一邊看戲的女生一眼。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怪你屁事！
李小夢在沈莫那裡碰了避，看旁邊女生的眼神自然就沒那麼友好了。
旁邊的女生注意到李小夢的眼神，有點莫名其妙。但最後也懶得跟這種人計較，輕「哈」了一聲後往李小夢更遠的地方移了一步。
惹不起這種人，至少能離得遠點。
等李小夢將沈莫的照片微處理了一下後，美滋滋的剛發上微博，正看著評論區不斷出現的【好帥的小哥哥，真好看。】等評論。等了一會兒的地鐵總算來了。
她將手機收好，跟在沈莫身後上了車。
現在是清明假期，地鐵上人可不少。但沈莫等人運氣不錯，進的車廂半滿，居然還有位置。
李小夢看見靠近車門的座位空著後，一個健步就先跨過去坐下了。並帶著一點得意的看了眼剛才戲謔了自己的女生。
感覺自己贏了。
但實際上女生並沒打算坐下，甚至還往裡走了兩步，左手抓著跨在右邊的包，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很小心的模樣。
李小夢見她這樣子就知道是在害怕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劃臉人呢，不由在口罩下撇了撇嘴後，重新拿出手機一邊看新評論一邊默默腹誹。
——現在查得這麼嚴，那個劃臉人怎麼敢出來？一群白痴。
又過兩站，每次地鐵開門，有人要下車時，都會讓其他人警惕側目。沈莫見了，不由因為這股子奇怪的氣氛微微皺眉。他在C市時確實有耳聞帝都這件事，但沒想到對大家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不由心裡有些感慨。抬頭看了看站點後，沈莫在心裡估算了到芽芽家還有幾站，剛收回眼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忽的又重新轉回眼，看向站在距離幾步除的一人。
雖說帝都因為氣候等原因帶口罩的不少，但卻很少有這種從頭裹到腳的。
甚至連手上都帶了皮手套。
但因為他渾身的朋克裝扮，所以手上的皮手套，黑口罩加將衛帽帶上，完全遮掩的怪異，反而成為了另一種偽裝。
在大部分現場血腥殘酷的殺人案件中，當逃逸多年的兇手終於落網時，總會得到「很老實、話不多，人挺好的」之類的回答。
甚至身邊和他親近，自覺可以以朋友相稱的人也會反覆的說著「會不會搞錯了？」
但還有一種犯罪份子卻不是。
前者的普通、低調、老實、平凡無奇，是不願意被人發現他們的曾經。
而像劃臉人這樣的犯罪，卻更多了做戲、渴望得到關注的炫耀心態。
所以對於這種人，他的心理也是複雜的。
渴望得到關注，想要向所有人炫耀：看啊，是我做的，但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呢？
又害怕被抓住。
自卑又自大，愚昧卻狂妄。
現在。在沈莫幾步之外的人身上，就有這些全部特質。
地鐵站再次到站停下。那人暫未動，只是將手隨意的放進口袋裡，這個站，似乎上下車的人不多。對他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那人想著，微扭頭看向坐在他對面，一直低頭玩手機的李小夢。一面往地鐵外走，一面將剛放在口袋裡的手拿出。快步跑出地鐵的同時，手一揚！
白光一閃！
——抬起橫掃的一腳驟然出現在眼前。
那人被突變一驚，手上也不由的跟著慢了下來，手一偏的結果，刀片只輕輕的滑過李小夢突然抬起，準備將耳發勾至耳後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條約莫三厘米長，卻很淺的傷口。
腳到面前。重重踢向那人面部，頓時讓他向後仰倒在地。
眾人被眼前變故嚇得驚呼。同時李小夢這才像感覺到手被癢痛一樣一看，頓時尖叫著跳了起來，朝一邊躲去的同時，卻手賤的將另一女生下意識的往自己來時的方向一推。
女生踉蹌，向前撲倒。
而此時，被摔倒在地的犯人爬起，正欲往即將合攏的地鐵門口衝去，卻被沈莫至後抓住衛衣帽子和肩膀衣服向後拖了回來。
腳上步伐緊跟後退兩步，欲來個再次背摔，沒想到對方的衣服質地很滑，僅僅是讓他重新不穩滾到了地上，沈莫也不查，後退了兩步。
——女生。剛好摔倒在犯人身邊，犯人回頭，恰好看見地鐵門合攏，再回頭看向充滿恐懼抬頭看他的女生，抓起剛才掉落在一邊的到刀片，看準女生的臉，狠狠劃下！
尖叫聲中，鮮血滴落地面。
——————————————————————————
車才在帝都醫院停車場停穩，蘇芽就拉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跟在顧筱歌幾人身後往急診室的方向跑，上台階的時候還踢到台階面踉蹌了兩步。還好緊跟在她身旁的宋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拽起。
這才避免了她磕碰在台階上，頭破血流的危險。
蘇芽來不及說謝，但卻反抓住宋堯的手，拉著他跑。這才讓宋堯略難看的臉色稍好了些。
「哎？那個是不是？！」有前來掛診的人看清了蘇芽和宋堯，又驚又疑的看向同伴。
「是啊！」同伴興奮的站起身，但下一秒又露出擔心的神色，「西風她們是不是出事啦？好著急的樣子。」
這兩人是西風和行舟的角色粉。
「哎，你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等號的人推推同伴。
「你一個人行嗎？」同伴想跟上，但又擔心友人。
「行啊，不就是高燒掛個水嘛！去吧！」友人拍胸脯。
同伴聽了，這才往蘇芽等人跑過的地方去。
——————————————————————————
「醫生，我的手不會留疤吧？啊？割到經脈了嗎？會不會廢啊？」李小夢害怕的追問。
護士護著她往另一間診室走，默默翻了個白眼，「你沒事。走吧走吧，先給你止血。」
李小夢點頭，看都不看坐在旁邊焦急看著急診室，正等著沈莫從裡面出來的女生一眼。正欲舉步，就和護士一起被走廊上悠遠而近的腳步聲吸引。
抬頭看去，等看清跑來的人是誰後，竟齊齊一愣後眼前一亮。
驚疑不定。
「你好。請問沈莫在裡面嗎？」殷白沖扶著李小夢的護士點了點頭後問。
「是的，在裡面。」護士眨了眨眼，老實回答。不由又朝站在他身邊的顧筱歌和榮雍看去。
哇哦……是顧筱歌啊！
就是不知道顧筱歌身邊的這位是誰，氣場很足也很好看的樣子。
護士不認識，不代表李小夢不認識。畢竟她已經連續兩次報名參加《千變》這個選秀節目了。
她只是沒想到，裡面那個小警察居然和榮雍他們認識。旁邊坐著的女生見殷白這樣說，知道他應該是沈莫的家人，連忙擦了眼淚站起身走近。
殷白等人自然就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但看了一眼後隨意的點點頭後又扭頭諮詢護士，「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右手手掌掌心傷口比較深，醫生正在幫他進行止血縫合，不過沒傷到手筋和動脈。只要養護妥當不會有大問題。
沈莫畢竟是老刑警了，身手和反應能力都不弱。犯人拿刀朝女生狠狠劃下去時，沈莫腳一抬就朝犯人手腕踢去，可惜力道輕了些，犯人再下刀，沈莫只好快速的用手裹了衣袖衣料，隔著衣服布料抓住刀柄，另一隻手肘擊打犯人臉頰，趁時奪刀。
而這時旁邊的男生見了一嗡而上，將那人按著狠狠揍了一頓。
在殷白等人接到電話趕來前，警局剛做完筆錄離開。
被沈莫救的女生覺得自己有責任留下來，所以一邊去給沈莫交了醫藥費後，又轉頭打了家裡電話，現在家裡大人也在開車趕來。
蘇芽和宋堯這才抵達，不過剛好聽見護士這句話，心裡一松，等殷白聽完看向眾人點點頭，正式確實沒什麼大礙後，才完全放心下來。
「對不起，都是因為救我沈警官才受傷的。」女生見告一段落後，才開口，並沖殷白等人深深鞠躬，「太謝謝他了。不然……」
她剛才聽見醫生的話了，那個力道落下去，要不是沈莫，她是不是還活著都不清楚。
「等他出來後親自謝吧。」殷白說，語氣淡淡倒不顯得生氣。
就是所有人的神色里都帶著對自己親人的擔心和焦急，哪怕現在知道他受的傷並談不上重，也依舊會心疼。
所以女生見蘇芽一行人這幅樣子，也很能理解，懂事的推到一邊繼續等著沈莫包紮完傷口後出來。而這時榮雍這才想起醫藥費的問題，從護士口裡知道是女生墊付的後，立馬上前要將錢還給女孩。
見高一段落後，護士才想起自己還攙扶著一個輕傷呢，忙在心裡唾罵自己後扭頭看向李小夢，伸手扶著說，「走吧，我帶你去……」
「我不走！」護士的話還沒說完，一直站在一邊的李小夢突然打斷她的話，聲音激動又傷心欲絕，惹得眾人終於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我要在這兒等著，他平安了我才離開。」
「……？？？？」
剛才那個問東問西巴不得馬上走去包紮的是誰？
護士瞠目結舌，用一種「見識了」的眼神看向李小夢。
「……是你。」蘇芽這才看清居然是李小夢。一想到自己三哥的傷和她這種人有點關係，心裡就升起怒氣和不忿。但低頭看見她同樣顯得血淋淋的左手手背後，抿了抿唇後移開眼，決定不看她。
這樣就不生氣。
偏偏有些人似乎不識好歹。
就在護士忍住噁心，默默摸摸鼻子告誡自己是個有績效考核的白衣天使後，伸手再次扶住李小夢，讓她跟自己走去上藥時。她卻再一次把自己的手甩開。朝蘇芽走了兩步後，在宋堯的皺眉冷瞪，和顧筱歌直接一邁步擋在蘇芽面前後，勉強止步。
但臉上依舊是一副可憐楚楚又故作堅強的模樣，「芽芽，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朋友才受傷的。」
蘇芽聽了，氣笑，淡淡伸手推開顧筱歌看向李小夢，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眸里水色涼涼，竟讓李小夢不由的吞了口口水，突然就想起當初在蘇芽寢室里，要不是她跑得快，差點就被打的情景。
「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是警察，哪怕今天不是你，換成其他人有危險他也會救的。」蘇芽又垂眸看了李小夢還在緩慢滴血的手，跟看穿她腦迴路似的冷冷嗤笑，「麻煩你尊重一下保潔阿姨，別把你的血滴得到處都是。」
這話讓護士跟著低頭看向李小夢的手，驚訝上前後連忙從她的右手上奪過紗布蓋住，「你怎麼回事啊，不是給了你紗布讓壓著嗎？」
蘇芽在一邊冷冷看著，宋堯等人也冷漠旁觀，帶著一種看猴子耍把戲的的漠然。
李小夢在護士的話出口後只尷尬了一秒，再次甩開護士的手，用更高的聲音蓋過她的，「不行！我不能這樣就走，我得看見他安全了才離開！」
話音剛落，從她再次揮開護士的手就閉眼壓氣的蘇芽猛的睜開眼，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一個快步上前，一手揪住李小夢的衣領往自己的面前一扯後，右手跟著就狠狠的往李小夢臉上揮去！
「拍！」的一聲，大力到李小夢臉上立馬就浮現了一個清楚的五指印。
臥槽……
爽！
護士在一邊驚愕的微微長大嘴，看著扇了李小夢一巴掌的蘇芽嫌棄的鬆開她的衣領，順勢一推，李小夢就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期間腳下踩住自己的血還差點滑到。還好背後有牆面做了緩衝。
「李小夢，你平時怎麼作我不管你。但今天……」蘇芽甩甩打麻的手，冷眼看著完全懵掉，沒想到蘇芽會真的上手的李小夢，指著緊閉的醫診室，一字一句，「裡面的人今天是因為你受的傷，要不是他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惺惺作態？」
「我告訴你。你的命，你毀不毀容有沒有事傷口深不深跟我屁的關係都沒有！但你今天要是敢作踐裡面那個用自己的安危，甚至性命救你的這份心……」
蘇芽說到這裡惡狠狠瞪著李小夢的眼圈，慢慢的就紅了，氣得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一字一句，惡狠狠的繼續說。
「……我特麼今天弄死你信不信。」
愕然。靜默。
然後是從蘇芽身後伸出，慢慢握住她肩膀的溫暖大手。
榮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蘇芽身後則，一手插兜一手按住蘇芽的肩頭，微微使力讓蘇芽跟著力道退後兩步，再一轉身就落進宋堯懷裡。
宋堯攬抱著埋在自己懷裡氣得渾身微微發抖的蘇芽，垂眸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幫忙順氣。這才眸色涼涼的抬眸，和榮雍等人一起看著李小夢。
顧筱歌沉著臉，雙手抱胸抿著唇站在那兒獨自生悶氣。
而殷白則帶著嘴角的似笑非笑，低頭推了推微微反光的眼鏡梁。
「李小夢。」和蘇芽交換了位置，此刻站在最前端的榮雍開口，惹得對方像驚了一下猛看向自己後，才繼續開口，唇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你想引起我們注意，現在已經做到了。」
當眾戳穿心思後，李小夢臉上頓時青白一片。
榮雍移開眼，看向站在那兒的護士，微微頷首，「勞駕你送她去處理傷口。」
「啊？哦哦！」
護士聽了，連忙點頭後拉著李小夢就走，而這次李小夢一句廢話都沒有的跟著乖乖走掉了。
也不知道是被蘇芽那巴掌嚇到了，還是被榮雍點穿了她淺薄的心思，窘迫逃走。
等蒼蠅一樣噁心的人走了後，榮雍等人才看向抱著宋堯生悶氣，也許還在偷偷哭的妹妹。
……面面相覷。
他們，都具有站在那兒就有女孩子主動送上仰慕眼神的樣貌。
他們，都很能說會道。
他們，都是人中龍鳳。
他們，……就是不會哄妹妹。
榮雍低頭看看還背著眾人埋首在宋堯懷裡的芽芽，默默抬頭看向商業夥伴、對手。
對視兩秒後。
……嗯。一樣不知道怎麼辦，沒有經驗。
再扭頭看向顧筱歌……
哦，這孩子也已經傻得只剩緊張眨眼了。忽略。
然後。兩位大佬將眼神齊齊投向殷白。
「……」被號成為C市毒舌鬼畜第一人的法醫。
默默。
就在殷白已經準備硬著頭皮上的時候，蘇芽從宋堯懷裡離開，除了眼圈兒略紅，臉頰氣得紅撲撲外，根本就沒有宋堯和哥哥們腦補的「傷心、小可憐
、委屈」的模樣。
均微鬆口氣。
「怎麼辦，我剛才沒忍住上手了。」蘇芽冷靜後有些愁苦，「依李小夢的作，肯定又要搞風搞雨了。」
原來還擔心這種小事。
榮雍和宋堯聽了，相視一笑。
——————————————————————————
當天晚上，在將沈莫接回家，在顧筱歌的小公寓養傷時。就像蘇芽說的那樣，李小夢拍了張自己印了一個紅紅手掌印的自拍發上網絡，控訴了今天在醫院遇見的不公平待遇。
而打人的，就是蘇芽。
照片一出網絡譁然，頓時在短短半個小時內登上熱搜。
這是李小夢第一次登上熱搜，也是蘇芽，第一次以反面角色登上熱搜。
——————————————
渾身**的舒婭看見這則消息時，連衣服都沒穿，就興奮得坐了起來。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狂喜，眼珠微微在眼眶裡亂動。
酒店浴室傳來花灑的水流聲，裡面有人洗澡。
舒婭現在官司纏身，哪怕暫時未開庭也是必輸的局面。到時候將面臨出了道歉外的經濟賠償。
她試著去找白母，卻萬萬沒想到曾經舒叔叔在電話里說過的話是真的。
他們真的不再管她。連見都不願再見一面。
哪怕舒婭在大門外跪著，也任由她跪。反正她跪不了多久。
果然舒婭跪了不到半小時，就失魂落魄的自己爬起來，慢慢離開了。
她現在。有的也只有這幅身體了。
從官司出來到現在，她都有點不知道自己和多少人發生過。就為了能找到關係，疏通疏通。
「哈哈。冒牌貨，你完了！你完了！」舒婭緊緊的抓著手機低喃，「我現在就搞死你……搞死你。」
一面說著舒婭撥通她認識的，做水軍人的電話。
電話還未接通時，只見她坐在床上，嘴邊是瘋狂又錯亂的笑，顯得迷亂得很，一直念叨著「搞死你……搞死！」
洗完澡出來的人看她這幅模樣，先是一愣後隨即明白過來。擦頭髮的毛巾隨意的往旁邊一扔就上了床，捏著舒婭的下巴，看著她神情迷亂的說著「……搞……」。
小舌頭在唇間若隱若現，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來來來，搞是吧？哥哥幫你。」
那人笑著，跪坐在舒婭面前。探身抽掉亂放在一邊的皮帶，雙手拉了拉，閉眼享受般的聽了聽響亮的皮革聲，這才慢吞吞的睜開眼。沖舒婭笑。
「我跟你玩兒個好玩兒的新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