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導演讓說戲,那哪怕是完不成的任務也要好好完成才行。
蘇芽蹲在一邊,拿著濕紙巾一邊幫大狗擦乾淨染綠的嘴,一邊語重心長，「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愛演呢？還啃草。……難道是想間接控訴我們劇組給你的伙食太差了？恩？？這麼不乖。」
一邊念叨的時候,大狗還很不配合的各種扭頭後仰,像需要被家裡長輩追著餵飯,卻怎麼也不吃的小盆友一樣,一臉的「我不擦！我就不擦！略略略！」的架勢。
被蘇芽拎著後頸的皮毛，揪著給擦了嘴。
臨了點點大狗的鼻子，搖頭嘆氣,「你要知道……我也是和金小貝相處過的人。」
可惜米琪不在，不然一巴掌把你呼趴下，哪兒還輪得到她來動手。蘇芽有點兒小遺憾的吧唧吧唧嘴。
也不知道大狗有沒有聽懂，反正蘇芽的手剛從它的鼻子上拿開,它就毫不客氣的對著蘇芽的臉打了個噴嚏。
蘇芽閉著眼,默默抹了把臉後,笑眯眯的伸出雙手把大狗渾身毛髮揉得亂七八糟。
宋堯到的時候,就恰好看見這一幕。
先是一愣後，忍不住輕笑。
他一身黑色暗紋寬袍子,僅衣領、袖口是駝金色。
墨眸。鴉發。濃眉。勾勒出一副濃墨繪製的水墨畫卷,古厚而雅致比起容貌,周身那股疏離淡漠之感更惹人在意。
大狗耳朵抖了抖，側頭朝宋堯的方向看去，蘇芽這才跟著側眸,對上站在那兒，旁邊還跟著助理的宋堯。見到他這幅宛若從古畫裡走出來的形象不免一愣。
此刻站在那兒的宋堯，就像一塊漆黑如墨的墨玉，色重質膩，光潔典雅。又具備了和田玉的堅緻溫潤，像個不染紅塵的仙人，清冷無波，深幽威重，亦如冷月投映在毫無波瀾的寒潭中一般。
但現在沖人一笑，突然就像是湖面泛起了一點漣漪，變得朦朧而曖昧，沾染了暖色的春色。
嘖嘖嘖。簡直就像是為古裝而生的一樣。
蘇芽驚喜的看著宋堯，蹲在原地和面前大狗一起側首看向他，眼睛彎彎張口打招呼，「叔叔！又見面啦！」
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呀~~~
蘇芽：︿(￣︶￣)︿
宋堯聽了，原本走向她的腳步微頓一秒，這次重新舉步向前。
沖蘇芽露出和善的笑來。
嗯，近兩年不見，依舊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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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芽在宋堯和善的眼神下，趁著B組導演上前和宋堯說話時，趕緊帶著大狗溜了溜了。換個地方蹲在馬廄旁邊的角落裡，捏著鼻子繼續給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大狗「說戲」。
在氣氛的攻擊下，蘇芽相信大狗一定「想通了」。因為五分鐘之後再次開始拍攝，一直到屬於它的戲份結束，它都沒再出現搶戲的情況。
實在令蘇芽感到欣慰，坐在旁邊小馬紮上雙手托著下巴，像朵花兒狀的連連點頭。
眼睛彎彎的樣子又俏又好看。
坐在一邊看劇本的宋堯抬眸見了，不禁笑了笑又繼續低頭看劇本去了。
宋堯身為男主角，自然戲份頗多。不過大多是和A組的女一號搭戲，偶爾需要B組的取景時，再和其他這場戲的藝人一起走過來。雖說是影帝，本身也是豪門世家。半點不嬌氣不說還很敬業，這點讓蘇芽在旁邊看了很佩服。
等A、B兩組原本分開拍攝的戲份結束後，剩餘的戲份就是大家在一起拍攝的。
蘇芽是編劇組裡的小編劇，論資排位都在最末，她只要將自己負責的部分處理完後，也就沒什麼事了。不過就算沒事也得全程待在劇組，避免萬一導演不滿意這部分的台詞，需要修改時卻找不到人的情況。
所以現在才能偷偷溜出來，坐在一邊的台階上，接金柏章打來的電話。
「喂，金哥。」蘇芽一面喊人，一面扭頭朝劇組看了一眼，繼續說，「我正跟組呢，你說？」
【啊？我還以為你在學校呢。】金柏章一面說，一面伸手做了個手勢，旁邊拿了衣服走近的店員見了，就微微躬身後退下，留出私人空間讓客人能放心的打電話。
【原本還打算問你要不要一起參加電影節。】金柏章站在觀衣鏡前，微微側身，仔細看看身上西服的樣式後，又重新對鏡站好，微抬下巴理一理領結，繼續和電話那頭的蘇芽說話，【人家給我們金小貝發了邀請函，讓我帶著它參加呢。聽說也給你哥發了邀請函，不過我去找他時人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差了。】
「嗯。前段時間聽二哥說三哥出差了，米琪也一起了呀。你不知道？」蘇芽坐在台階處，用手上的紙張一面做扇微微扇風，一面閒聊。
【哎……我是沒想到去了這麼久還沒回。】金柏章嘆了口氣，【那行吧，看這樣子到時候只能我和我家小貝一起走過紅毯，獨領風騷了】
「那你記得把金小貝打扮得更帥一些啊。」蘇芽笑著回答。
兩人又聊了兩句後掛斷電話，蘇芽站起身微伸了個懶腰，轉身又往劇組的方向走去了。
萬萬想不到，金柏章會在幾天後，因為金小貝又弄出個法制節目來。
而對象還是曾經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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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電影節早提前好幾個月，就會邀請娛樂圈具有分量、熱門等藝人到場。作為華夏A類國際性電影節，其聲勢也屬全球娛樂圈的盛世。所以可以說出席該電影節的，幾乎囊括了所有有分量的明星、演員們。
這是一場盛會，同時也是一場秀。
當然這樣的場面，影帝宋堯，新晉藝人顧筱歌自然也是不會缺席的。
至於金小貝和米琪會得到邀請，也和今年電影節「和平人文自然」的主題有很大關係。
原本電影節主辦方的想法是同時邀請米琪和金小貝兩隻大狗的，但因為米琪因為某些原因，讓沈莫婉拒。所以就只有金小貝和它家的鏟屎官金柏章一起出席。
金柏章為此還開玩笑說，從未想過自己出席這樣的場合，有一天會是沾了他家小貝的光。
也算是很有趣的經歷了。
盛會還有幾個小時開始時，宋堯才帶著助理前往，雖來去匆忙，但神情卻依舊淡然從容。蘇芽有留意到，他的氣度不僅僅是讓女生感到心動，就連劇組的男生們也很折服。
這份魅力，可不是其他年輕小鮮肉能學來的。
雖主角離開，但這並不代表蘇芽他們就能休息放鬆。相反的蘇芽等人還得趕進度才行，提前將時間多往前跑一跑，才能讓參加完活動，回來繼續拍戲的主演趕戲，保證不落後時間進度。
所以今天晚上看情況是要通宵了。
蘇芽嘆口氣後，決定等下給自己多灌幾包速溶咖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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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電影節舉行的地方，早在下午四點時已經開始對部分路況做車輛限制，等晚上七點後更是直接將整條路口暫時設障，只允許參加電影節的明星藝人們通過。
按照傳統，總是越壓軸的人，來的時間越晚。先進場的明星藝人們相對咖位不是那麼勁爆，但也算是給了更多的機會讓他們在紅毯上展現自己。
這其實是一件好事。
所以火候差點的女星們總是會挖空心思，在自己的禮服上做很多的想法和亮點，以期得到熱搜或頭條。
很多時候當某位女星的穿著過於暴露時，總是會有網友不贊同這樣的穿著，甚至質疑她們請的設計師、造型師是不是當天腦子秀逗了，才會讓自己的金主穿成這樣出來。
不僅不美，還讓人很想衝上紅毯，幫她們擋一擋。
但實際上網友們都想不到，明星們有時被說雷人、辣眼睛的衣著造型，根本不是給觀眾們看的。
而是以期被導演或者其他人看見。
——博出位，並不僅僅是大家站在舞台上接受媒體擺拍時的站位。而是從你出現在眾人視線時的那一刻，「戰爭」就已經打響。
金柏章也算是來得比較早的那一批，不過他原本就是個陪客。所以倒也無所謂，甚至還有點兒第一次參加此類活動的躍躍欲試感。要不是出發前自己的私人管家提醒了好幾次，不然他就把自拍杆給拿著了。
直到現在牽著金小貝下車後，面對來自周圍的閃光燈以及女生們興奮的喊著「小貝~」的聲音。金柏章童靴再次後悔聽了管家的建議。
這個時候帶上自拍杆該多好啊~
也許他也能憑藉網紅直播出道呢。
帶著金小貝一面朝周圍揮手、擺造型的金家少爺，已經在思考自己開個影視公司的可能性了。
……要不用兩箱辣條賄賂一下蘇芽，讓她大哥入股？
金柏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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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啊，怎麼還在那兒晃，煩死了。」琳娜陪著李洱齊坐在金柏章後一輛車上，一直以龜速的速度駛近。
這種A類的國際電影節，她一個沒什麼作品的藝人自然是沒資格參加的，但李洱齊不一樣。雖說近幾年發展並不是很如意，也老是被人傳「糊了糊了」，但也屬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前期作品也算是創造了不少經典的明星。
所以這次電影節也邀請了他出席，身為他女朋友的琳娜，自然也就跟著陪同了。
「你管他的，反正馬上就到我們了。」李洱齊閉眼仰靠在椅背上，微微捏著鼻樑。語氣有點兒不耐煩。
琳娜見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也就努努嘴後暫時閉嘴，依舊小鳥依人的半偎著他，不惹李洱齊不高興。
李洱齊其實長相上層，不然當年也不會是當紅小鮮肉。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年卻有些美人遲暮的意思，明明也才三十出頭，和影帝宋堯年級相仿，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甚至有不少八卦娛記捕風捉影的說李洱齊因為近幾年星途不順，所以私下酗酒，將好好的顏值都給拖跨了。加上又缺少資源，年齡徒長演技卻沒太多的成長，就連演霸道總裁的機會也在逐漸喪失，已經開始接霸道總裁的哥哥，或者男二、男三的角色。
此時不知時不時最近連軸轉拍戲還是其他，李洱齊的臉色不禁難看不說，眼下青紫，像是很久都沒好好睡過一覺的樣子。偏偏眼睛卻很亮，帶著一種詭異的興奮和躁動感。
所以今天參加電影節時，還特意請化妝師幫忙遮掩了下，才重新看起來容光煥發。
但走到半路就一直在打呵欠，顯得疲憊。
緩慢駕駛的司機趁機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了后座的兩人一眼，心中感慨名人們賺錢也很辛苦啊。
沒見都這麼困了，活似好幾天沒好好閉眼睡覺，卻還是要強大精神來參加活動嗎？
太敬業了。
李洱齊覺得這樣實在不行，閉著眼，一面養神，一面開口對琳娜說，「維生素片呢？給我吃一顆。」
琳娜聽後，先瞄了正開車的司機一眼，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後才開口，有些不願意，「你今天下午才吃了，現在還吃啊？會不會太快了……好吧好吧。」
還沒說完，就因為李洱齊睜開眼略帶暴虐的瞄了她一眼後，改口。
低頭打開手包，從方便攜帶的小藥盒裡拿出一片，親自拈著遞到李洱齊嘴邊，「啊——」
李洱齊眼都不睜一下，懶洋洋張嘴任由琳娜將小藥片丟進他的嘴裡，慢慢的用牙齒研磨嚼碎。這才吞咽而下。
喉結微微上下滑動，雖性感，但卻又有些過於消瘦的伶仃。略有些詭異。
終於等金柏章帶著二哈，走到外場主持人面前，拍照並接受了短暫的採訪進入內場後，得到暗示的司機才略加快油門，將李洱齊和琳娜送到紅毯前端。確保兩人一打開車門，就能直接踏上紅毯。
車一停穩，原本仰靠在椅背上的李洱齊猛的睜開眼，精神抖擻的從他那面打開車門下車。在粉絲們的尖叫中微笑回應，然後略快的從車後繞過，示意正想幫忙打開車門的門童「我來」後，在對方禮貌頷首退開時，上前親自拉開車門，朝琳娜伸出手，手心向上，微笑靜待。
琳娜見了，一面甜蜜笑著，一面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由李洱齊扶著從車裡優雅下車，手牽手一起走向紅毯時，同時朝周圍揮手。
「啊……好甜啊……」有粉絲站在警戒線外，一面大聲羨慕，一面拍照。心裡又高興又難過。
而和她有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但對於她們來說，無論如何，也是會祝福自己家的洱齊幸福的。
雖然不少人覺得這個名不見經傳，除了有個不溫不火星二代的身份，和還不錯的長相外，並沒什麼拿得出手作品的琳娜，其實配不上她們家洱齊。
但……洱齊既然選擇了她，那她們也會送上祝福的。
懷著複雜的心情，粉絲們目送李洱齊和琳娜手牽手的走過紅毯，並站在外場主持人身邊接受參訪。然後在兩人進場時又朝眾人揮手時尖叫聲援，這才算完。
而另一邊，琳娜和李洱齊牽著手剛轉彎進入內場，避開攝影機後低聲對李洱齊抱怨，「剛才好吵，我都沒來得及提你的新劇。」
李洱齊沒說話，但其實也有些不愉。現在的沉默算是默認了琳娜的說辭。
整個紅毯儀式約四十分鐘，顧筱歌和宋堯是排在後面登場的重頭戲，陸續從車上下來時，把粉絲們的情緒全帶動到了更高的**，就連不少正看直播的路人們也忍不住【啊啊啊啊！】的發送彈幕。
試圖用彈幕擋住自己愛豆的臉，不讓其他人欣賞到他們的美貌。
【大家好，請理智觀看我老公的美顏盛世！禁止舔屏……對！說的就是你！你這個舔屏黨！】
【謝謝，謝謝粉絲們對我老公的愛，謝謝。】
【前面的站住！那明明是我老公！】
【啊啊啊！不讓你們看見我堯帝的臉！啊啊啊啊啊！】
【抱走我家筱筱！】
【你們都走啊！他們明明是屬於彼此的！不許你們這些異性戀拆散他們！】
【來啊！決鬥啊！情敵們！】
【哈哈哈哈你們一定是想用彈幕笑死我好繼承我家堯帝和筱筱！我是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的哈哈哈哈……】
等宋堯、顧筱歌等人到場後，約莫又過了十分鐘，整個入會場的儀式就結束，粉絲們有一面興奮散去，一面討論著「原來真人更好看啊！」這樣的話題，但更多的則選擇留下來，看看能不能等到兩小時後，再看見自己喜歡的明星離開。
不過也有影迷會帶著人開始往機場趕，打算去機場等著試試運氣。
總之整個場景都充滿了興奮的歡笑和熱鬧。令旁人見了也不禁能感覺到她們的開心。
宋堯和顧筱歌均有獲得獎項。
但因為宋堯還急著趕回劇組拍戲，所以領獎致謝後，就借著從後台退下去的機會，直徑悄悄離開。
等他順利坐上飛機回程時，電影節才宣布閉幕。
這時自然是給媒體們參訪、拍照的時間。金柏章牽著自家二哈，就像是不小心混進娛樂大咖中的路人一般，各種找人合影。
還好到中途時和顧筱歌在人群中相遇，又藉助了二哈的高清識別度，才沒被旁邊的安保人員以為是混進來的無關群眾，就地架出去。
「你說我傻不傻，給芽芽打電話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你會來，該問問你能不能帶著米琪出席的。」金柏章牽著二哈和顧筱歌站在角落一面聊天，一面陪他等著記者全部散去後再慢慢出去。
他到現在還很遺憾沒讓兩隻狗狗在紅毯上一起露面。
顧筱歌笑，搖搖頭，「金哥你就別想了。我家三哥才不會讓米琪到這種地方來受罪呢。」說完頓了頓，「畢竟我家米年紀可不小了。」
「哎，還是覺得遺憾。」金柏章吧唧吧唧嘴。說完朝外看了一眼，見人已經散得差不多，記者都已經走光，只剩三三兩兩終於等不到採訪，陸續往外走的小明星後，才又扭頭看向顧筱歌，「沒人了，走吧？」
顧筱歌點點頭，和金柏章一起一面聊天一面朝外走。他打算直接回小公寓，好好睡一覺後第二天再坐飛機回帝都。
所以一點不急。
同樣不急的還有隻比金柏章他們快了幾步的琳娜和李洱齊，走在前面約莫一百米處，看樣子應該是同樣前往露天停車場方向。
金柏章見了，揚了揚下巴示意顧筱歌看，面上帶笑卻壓低了聲音警告，「哎，前面的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以後就算合作也離他遠點，吃的喝的更是別接啊。」
顧筱歌聽了眨了眨眼，有點明白但又擔心是自己想多了，「……怎麼？」
金柏章沒說話，只衝他挑眉，做了個「就是你想的那樣」的表情。
顧筱歌明白過來，微抿了唇眼眸略沉。
娛樂圈裡誘惑太多，似乎一不小心就會不小心被拉下去。堅守本心，似乎並不是那麼容易。
「我知道了金哥。」顧筱歌點點頭，沖金柏章道謝，「多謝。」
金柏章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正準備再說點兒什麼時，一直很乖的二哈像是突然「二」一下似的，「汪！」了一聲猛的往前一奔，金柏章一時不察，就不小心拖了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二哈朝琳娜搖著尾巴撲過去！
「金小貝！」金柏章愣了愣，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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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正挽著李洱齊說話的琳娜，在二哈撲到她背上「要背背」的瞬間，嚇得不由驚叫一聲，猛的一側身，在二哈從她身上滑下時一腳踢了過去。
尖頭皮鞋直接踢到二哈柔軟的腹部，惹得大狗哀嚎了一聲。夾著尾巴「嗚咽」著微瘸拐快速回到疾步走來的金柏章身邊。「嗷嗷」的叫兩聲，像是在告狀。
「喂！」琳娜臉上還帶著殘留的驚恐，瞪著正蹲下身查看二哈傷勢的金柏章，氣得很，「看好你的狗啊！」
金柏章確定二哈沒什麼問題後，才默不吭聲重新將它栓好，這才微抿著唇站起身，冷冷看向琳娜，和平時懶洋洋的神情不同，偶爾一板臉竟顯得頗為嚴厲。嚇得琳娜在對上他的眼後，都在一窒後臉上有些訕訕。
「抱歉，這狗不小心掙脫了牽引繩。有沒有事？需要去醫院看看嗎？」金柏章忍著氣對琳娜說。並低頭又瞪了二哈一眼，瞪得二哈委屈巴巴的「嗷嗚」了一聲，乖巧端坐。
「人沒事，但快被嚇死啦。」琳娜見金柏章道歉，又有點兒橫起來，順帶白了他一眼。
一邊沒說話的李洱齊見顧筱歌走了過來，沖他微微頷首後就站在金柏章身邊，明顯和他是朋友。
想到幾年前面前的人還是他的陪襯，現在才幾年就已經趕超他不說，還越來越紅，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不由心氣不順的扭頭瞪向琳娜，「好了！沒事就走！」
琳娜畢竟是從小被寵大的，哪怕平時李洱齊也沒少給她臉色看，但那都是私底下啊，現在當著外人的面，怎麼都覺得氣不順。但還是閉嘴不再說話。
明顯挽著李洱齊生悶氣。
「她沒什麼事，你們先走吧。」李洱齊沖顧筱歌和金柏章冷淡點頭後說。
「真是抱歉。」金柏章又道過歉後，這才和顧筱歌一起帶著二哈離開，一面往前走一面低聲輕斥金小貝，「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辣條全部打開，只准看不准吃！
二哈委屈巴巴的「嗷嗚」一聲，壓著尾巴左右甩了甩。
琳娜望著李洱齊等金柏章和顧筱歌先行後，這才和李洱齊繼續舉步前行，一面扭頭抱怨，「這什麼人吶。」頓了頓後又嘀咕，「就該被抓去吃了，蠢狗。」
原本四人走的方向就是一致的，此刻沒什麼人，前後距離又遠，走在前面的金柏章怎麼可能聽不見。
當下微閉了眼頓住後，暗呼了口氣將手上的牽引繩交給顧筱歌拿著後，轉身走回琳娜面前，雙手插兜薄唇微抿的看著她。
「幹嘛？！」琳娜訕訕，她當然知道自己剛才嘴賤，被金柏章聽見了。但一想到事情原本就是對方不對，頓時又硬氣了幾分。鬧大了他們又不吃虧，也許還能讓李洱齊上個頭條呢。
再說……還有顧筱歌這個小鮮肉在，到時候看點肯定很多很勁爆。
想到這裡，琳娜不由越過金柏章看了眼牽著二哈站在幾步之外的顧筱歌。心裡默默盤算。
金柏章雖然性格懶散，但他又不傻，自然知道琳娜在打什麼注意，冷笑了一聲後雙手插兜，眼神滑過李洱齊後，又落在琳娜身上。
「我的狗突然撲向你是它不對，如果傷到你我也願意出醫療費用和各種補償。你開個價就行。」頓了頓後，金柏章微帶戲謔，慢吞吞又說，「不過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家金小貝因為之前要拍電影，所以為了符合劇情，那是真做了幾個月緝毒犬的集訓的。」
他看著琳娜和李洱齊臉上同時出現一愣，隨即略帶慌張的表情後，又一笑後開口，「雖然和正規的警犬不能比，但也算是半個專業犬。」
「你們猜……它到底為什麼撲你？」
「你別血口噴人！」琳娜臉色一變，手上拿的小手包就不由自主的往身後藏。
但才一動二哈又「汪！」了一聲，還好顧筱歌及時拉住，不然又撲上來了。
不過這次無論是金柏章還是琳娜，都清楚的發現二哈是一直盯著琳娜手上的手包的。
「哦~~~」金柏章意味深長的長「哦」了一聲，這才看向臉色已經變了的李洱齊和琳娜，酌定，「……手包啊。」
李洱齊和琳娜一時無話，但面色難看。
此時四人都不知道，有媒體正躲在暗處，拿著手機躲在一輛車的車尾，正偷偷拍攝錄音。心中格外激動。
果然再守一會兒是有收穫的。
他已經預料到明天的娛樂圈頭條已經是屬於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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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芽將按照導演要求，又重新寫了一遍的稿子遞上去終於通過時，已經是晚上近一點。
看著繼續拍攝中的劇組，搖搖已經喝完的速溶咖啡，她一邊拿著自己的杯子打算再去給自己沖一杯。
——看這樣子，今天是要通宵了。
端著咖啡，蘇芽一邊慢慢喝一邊溜達。全當活動筋骨，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很小聲的抽泣聲。先一愣後就看見有個小姑娘背對著她坐在外面台階除，正聳著肩膀哭得傷心。
蘇芽有點兒為難的看看，扭頭看看還在拍攝中的劇組，想了想後還是跨出去，端著她的咖啡杯慢吞吞坐在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身邊，將紙巾塞到她手裡。
趁著人家一面悶悶道謝一面擦淚時，想了想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拍對方的肩膀，「人一生當中，總是會遇到幾個渣男的。別難過了。」
小姑娘聽了，抬眼瞅著蘇芽，委屈哽咽，「姐姐，……我不是失戀。」
「哦……」蘇芽眨了眨眼，重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這次沒考好，爭取下次考好就行了。」
「姐姐……」小姑娘抽抽，「我這次考了全年級第一。」
「……」蘇芽聽了，眨眨眼後不太確定的又拍拍對方的肩膀，試探開口，「這個……大人之間的事是很複雜的，但你要相信哪怕他們不在一起了還是愛你的。」
「姐姐……」
這次不等小姑娘說完，蘇芽已經快一步做了個「閉嘴，憋說話，我知道」的手勢，阻止，「好的我知道了，我又猜錯了。」
剛下飛機趕回劇組的宋堯聽到這兒，不由啞然失笑。側首看了身邊助理一眼，在對方明白的悄悄從側門進去後，繼續雙手插兜依靠在旁邊暗處，饒有趣味的看著蘇芽一副「哎呀……小少女真的好難安慰啊……」的苦惱表情。
完全忘記她其實也不比坐在旁邊的小姑娘大多少。
「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小姑娘在把李洱齊吸毒、兩面派的事大致對蘇芽說了後，吸了吸鼻子，拿起放在旁邊的罐裝啤酒又狠狠灌了一口。
蘇芽見了，將自己的咖啡往旁邊一放，「哎哎哎哎」的拿過她手裡的罐裝啤酒，拿在手上不給她，「小姑娘家家的喝什麼酒。」
「我心裡苦。」小姑娘很惆悵。
蘇芽抓抓頭，嘆口氣後，打算將自己的惆悵說出來，讓小姑娘感到一絲安慰，「你這樣就苦啦？那你肯定沒我苦。」
小姑娘倒抽著氣看向她，就連旁邊的宋堯也好奇，看看她能說出點什麼。
「我初中的時候，遇見一個轉校生，長得可好看了。就在我想著是不是能來個養成系時，你猜發生了什麼？」
「什麼？」
「他是我哥。」
宋堯聽了，在旁邊憋笑，然後繼續聽她一臉惆悵的「訴苦」。
「後來吧……我又遇到一個小哥哥，長得可好看了，還有酒窩。我正想著這個小哥哥不錯的時候，你猜又怎麼著？」
「怎麼著？」小姑娘很配合。
「他又是我哥。」蘇芽沉重的點點頭。
宋堯沒忍住，啞然失笑。
小姑娘想了想，點點頭後似乎明白了什麼，看向蘇芽，「姐姐，你的喜歡怎麼跟買大白菜一樣。」
「……你信不信我打你？」蘇芽聽了，沖小姑娘露出和善的微笑。
嚇得小姑娘也不打嗝了，直接抱頭鼠竄跑掉，氣得蘇芽瞪著她的背影愣了會兒，端起手上的飲品喝了一大口。
第二口下肚後才驚覺手上拿的不是自己的咖啡，而是啤酒，「噗——」的一聲噴了出來，瞪著手上的啤酒，吶吶，「這啤酒也太難喝了吧。」
正想著，一隻手從她身側伸來，修長有力。伴隨著的還有略帶笑意的溫潤嗓音。
——「難喝你還拿著。」
蘇芽一抬頭，不是宋堯有是誰？
「唷~叔叔！」蘇芽沖他抬手打招呼。
「……」
這次換宋堯沖她露出充滿和善的微笑。
——————————————————————
當然蘇芽是沒小姑娘這個運氣的，所以可憐的她正抱著自己的咖啡，陪著堯帝坐在台階上聊天。
一臉愁苦。
「您不是不喜歡這樣坐的嘛。」
「什麼？」宋堯側首，隨即明白她指的是自己這樣席地坐在台階上，笑著轉頭回答，「偶爾一次也覺得新鮮。」
蘇芽點點頭，有點酒意上頭，不由伸手捂著微燙的臉頰。
宋堯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小姑娘家家的喝什麼酒。」
蘇芽聽了，莫名就感到委屈，吧嗒吧嗒的掉眼淚，「這不是忘記了嘛……」
宋堯見她這樣，哭笑不得的起身，蹲在她面前，有點無奈的笑，「這怎麼還哭了。」
「我也不知道啊……」蘇芽感到有點暈，繼續吧嗒吧嗒的掉淚眼，一面瞅著宋堯說，「估計是以前沒喝過酒，有點兒小情緒了。」
宋堯自然是知道的。就像有些人剛喝酒時會情緒亢奮的止不住大笑，而有些則是忍不住想哭。但知道歸知道，卻沒見過。
所以第一次見蘇芽這樣的，又好笑又無奈，「丫頭，你說要是現在誰出來撞見，還不以為我欺負你啊。」
「叔叔……」蘇芽抽抽搭搭，愁苦的看著他，「啤酒真的好難喝啊。」
「噗。」宋堯聽了，沒忍住。努力憋笑後重新看著繼續掉眼淚的蘇芽，笑嘆，「你說你怎麼才不哭吧？」
「……我突然餓了。」蘇芽哭得抽抽，很愁苦，「我想吃隔壁市的燒烤。」
「……本市的可以嗎？」宋堯見她這樣，握手成拳，湊近唇邊假咳。稍忍了笑意又問。
蘇芽想了想，仰頭大哭，「不可以！」
宋堯眼裡滿是笑意，忍了忍，終於在她這句話中破功，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