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來的時候都有,現在沒了?」
京都。
門坎極高的阿房宮。
瀏覽完菜單的寸頭青年面無表情的抬頭,對服務員發出質詢。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店確實不賣冰粉。」
服務員禮貌的解釋,「您可以看看別的涼品。」
寸頭青年很執著,繼續問:「為什麼以前有,現在不賣了?」
「你去忙,我們先看看。」
青年旁邊的女伴插嘴進來,長著一張嬰兒肥的圓臉,面相就比曬得黝黑的青年要和氣一些。
「有需要二位可以隨時呼叫。」
服務員鞠躬,離開。
「袁炳山,你要吃冰粉多的是地,這裡的冰粉那麼貴,你腦子是不是抽了。」
服務員走後,圓臉女孩立即板起臉訓斥寸頭青年。
從她的話里可以得知,阿房宮以前應該確實是有冰粉賣的,可是現在的菜單的確也是看不見了,不知道什麼原因。
誠然。
曾經阿房宮的冰粉售價不便宜,可是作為京都赫赫有名的多功能餐廳,這裡的東西,哪一樣不貴了?
「我只想吃這裡的冰粉。」
精壯而黝黑的寸頭青年像是一根筋,或者說對阿房宮的冰粉有一種特殊的執念。
「我給你點外賣成不?你不要給我鬧事。」
圓臉女孩始終一副訓誡的口吻,頗為滑稽,因為只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看出,她絕對要比寸頭青年年幼。
「你帶我來,不就是讓我鬧事的嗎。」
看著舞台上步步生蓮的宮裝舞女,青年黝黑的臉上波瀾不驚。
食色性也。
可是世界上這麼多人,總有常理之外的奇葩。
「別瞎說,這店的老闆現在是我朋友。」
圓臉女孩大言不慚,然後也不去管人家了,翻閱起菜單。
幾分鐘後,她按了按桌上的按鈴。
沒過一會,有服務員走過來,「有什麼能為您服務。」
圓臉女孩正常點單,甚至還很客氣的問了句:「你們這裡可以外帶嗎?」
服務員肯定是頭一次碰到這種問題,霎時愣了一下,然後微笑道:「可以的。」
顧客是上帝。
換了老闆之後,更是阿房宮的服務宗旨。
可能這也是為什麼改換門庭後生意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的原因。
「知道了,謝謝。」
點完單後,圓臉女孩掏出手機,又上長城專送,點了份外賣。
「給你點了啊。」
她大氣道,隨即忽然不知道不經意間看到了什麼,臉色微微凝固了下,旋即連忙拽了拽旁邊的寸頭青年,「快躲躲。」
她低下頭,並且還用手把臉遮住,同時示意對方也學她這麼做。
可是寸頭青年哪是這種個性,不為所動,並且順著引起她反常反應那個方向扭頭看了過去。
歌舞昇平的阿房宮裡,宋朝歌正走進來。
和圓臉女孩不同,寸頭青年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倒是宋朝歌察覺到什麼,看向這邊,與之視線撞上後,那張帶著些許陰柔的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旋即,宋朝歌腳步一頓,往這邊走過來。
「你二百五啊你!」
透過指縫目睹宋朝歌越來越近,圓臉女孩低聲臭罵,可不管她態度多麼惡劣,寸頭青年就像聾子,不以為然。
「真巧。」
距離只有幾步的時候,宋朝歌面帶微笑,主動開口打招呼。
除了對冰粉比較執著外,對於其他東西,寸頭青年貌似都不怎麼在意,只是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並且幅度的微弱程度,容易讓人懷疑他到底點頭沒有。
比起他,旁邊的圓臉女孩就要圓滑許多,雖然剛才躲躲藏藏,可現在人家走到跟前,只能放下遮臉的手,並且抬起頭,毫無違和感的露出燦爛的笑臉。
「宋哥哥,這麼巧。」
什麼叫人情世故。
好像都是這樣。
兩人出來玩,總有一個外向,一個內斂。
宋朝歌貌似也並沒有看到她剛才的舉動,點頭一笑。
「越來越漂亮了。」
圓臉女孩笑得眯起了眼,同時露出兩顆小虎牙,單看樣貌,確實相當清純可愛,甚至屬於好像會被怪蜀黍用棒棒糖騙走看鯨魚的那種。
「宋哥哥一個人嗎?」
她甜甜的道,主打一個反差。
而旁邊動輒被惡語相向的寸頭青年毫無波瀾,好像見怪不怪。
「嗯,一個人。」
「宋哥哥如果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起唄。」
圓臉女孩主動邀請。
「你們沒朋友要來嗎?」
「沒,今晚是我專門請袁炳山,沒叫別人。」
圓臉女孩豪情萬丈。
北袁南葉。
全神州但凡上得台面的紈絝,幾乎都聽說過這個傳說。
可圓臉女孩毫無忌憚,直呼其名。
對此,宋朝歌貌似也習以為常,點頭笑道:「行,正好我也沒訂位置。」
「隨便點,我請。」
圓臉女孩大氣道。
「我點杯喝的就行。」
應該不算陌生,宋朝歌並沒有太過客氣,點了杯威士忌後,看向寡言少語的寸頭青年。
「放多長時間的假?」
「高溫假,半個月。」
寸頭青年還沒開口,圓臉女孩便搶先回答,不知道真假。
「確實曬黑了。」
宋朝歌看著青年的臉道。
「誰說不是呢,他剛回來的時候嚇我一跳,我還以為黑炭成精了呢,戴塊面具,鐵定能成包拯。」
圓臉女孩碎碎道。
宋朝歌忍俊不禁,扭頭,「袁潤,你說話還是注意點。」
圓臉女孩輕輕哼了一聲,儼然不以為然。
「炳山確實不會拿你怎麼樣,可是你知道,部隊裡那些姑娘,可個個都不是善茬,以後炳山給你找了嫂子,你再這麼沒大沒小,小心你嫂子收拾你。」
「呵,我才不怕哩。她敢收拾我,我就讓袁炳山天天家暴她!」
「……」
「……」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就算一直高冷的袁炳山眼角都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下。
宋朝歌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在為這位虎痴默哀,還是為袁家那未過門的孫媳婦默哀。
「你們先聊,我去下洗手間。」
自己老哥這麼沉悶,能接下這麼重的擔子的嗎?
可袁潤不管這些,說完便起身。
「快,帶我去見你們老闆。」
她找到一位服務生,卻不是問洗手間的方向。
也是。
她可是阿房宮的常客,不可能不知道洗手間在哪。
「不好意思……」
服務生哪裡有這個權限,正要回絕,可袁潤一臉嚴肅,直接打斷。
「不帶我去可以,那今晚就等著粗大事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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