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讓子彈飛一會(謝打賞!求月票!)

  「幹什麼去了?」

  當何君如回到家的時候,雍容華貴的二太坐在客廳,貌似已經等候多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去見了幾位朋友。」

  在二代之中堪稱頂樑柱的何君如走近,在母親身邊坐下,「媽,怎麼還沒睡?」

  二太嘆了口氣,即使不惜成本花費無數金錢在臉蛋上,可畢竟年事已高,女兒都三十多歲了,哪裡抵擋得了歲月的蹉跎,愁容露出,眼角的皺紋越發清晰可見。

  「都什麼時候了,你讓我怎麼睡得著。」

  「媽,不管怎麼樣,還是得把自己照顧好,沒什麼比身體更重要。」

  何君如沒事人一般,柔聲安慰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二太笑了笑,看著女兒,心情不禁好了一些。

  她這一生,只有兩件值得驕傲的事,第一就是嫁了位名滿天下的丈夫,第二則是生了位好女兒。

  現在畢竟不是封建時代,不會按長幼分尊卑,她能始終霸占家族核心權力,與大房分庭抗禮,她這個女兒,功不可沒。

  「其實,媽這次不想讓你回來的。」

  「我怎麼能不回來呢,我畢竟也是何氏的一份子。」

  二太搖頭,「你在外面發展得好好的,媽不僅沒幫到你什麼,還總是連累你……」

  何君如拉住母親的手,「媽,我們是一家人,而且我能有今天,還不是因為我姓何。」

  提起富二代,常人總會習慣性的加以偏見,可實際上無數資源堆砌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差到哪去。

  不學無術的紈絝不是沒有,但不能把個例當普像。

  普羅大眾對於富二代的刻板印象,很大功勞源於媒體為賺眼球的大書特書。

  有多少人站在何君如的成就高度,還能保持如此清醒?

  「媽。」

  何君如沉吟了下,然後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濠江?」

  二太理所當然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女兒,「什麼意思?」

  「媽,你在濠江待了大半輩子,難道還沒有待膩嗎?」何君如道:「要不要和我去外面看一看?」

  二太微微皺眉,「君如……你是說……」

  「媽,濠江太小了,外面的世界,或許更加精彩。」

  二太沉默下來,盯著神情平靜的女兒,眼神閃爍不定。

  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孩子,而且在宮斗中始終不落下風,她當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豪門闊太。

  「……那何家怎麼辦?」

  「一個家族歸根結底最重要的組成因子還是人,離開濠江,我們難道就不是何家人了?」

  何君如輕笑。

  二太哪裡聽不出女兒笑語下的洶湧暗流,臉色逐漸嚴肅,強調道:「可是你爸一生的心血都在這裡,這裡也是我們何氏的根基。」

  「人總是得向前看的。」

  何君如笑容依然平靜:「媽,只不過換個環境而已,勾心鬥角的日子,你難道還沒過膩嗎?我看都看膩了。」

  聞言,二太瞬間沉默下來。

  女兒這算是開誠布公了。

  沒誰願意過爾虞我詐的生活,可是處於這種環境中,她沒得選擇。

  「媽也不願意過這樣的日子,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這個家,與「何家」,應該不是一個意義。

  「媽,我知道,您辛苦了,所以接下來的時光,我真的希望您能輕鬆一點。」

  二太欲言又止,最後鄭重的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這次我們很難保得住賭牌?」

  「和賭牌沒有關係。」

  何君如搖頭,「其實我有這個想法很久了,不管賭牌保不保得住,我都想和您聊一聊。媽,我現在能夠保證您理想的生活。」

  「君如,媽不是不相信您的能力。」

  二太苦笑道:「媽知道你現在即使不靠何家,也能過得很好,但是……」

  知女莫若母。

  反過來亦然。

  何君如能夠猜到母親心裡的想法。

  榮華富貴。

  更重要的,還是前面的「榮華」二字。

  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裡都能夠享受,可有些榮譽的勳章,卻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

  因此,想要摘下來,確實很難。

  「媽,你和大姨她們,能夠繼續現在的日子,可是我們呢?」

  何君如注視著母親。

  二太一時語塞。

  的確。

  時間總會滾滾向前。

  她們這一輩,終究是會老的,更深刻的說,如同何先生一樣,最後都會塵歸塵,土歸土。

  等她們離開之後,下一代怎麼辦?

  忙著爭權奪利,她們一直分不開精力去顧及其他,但關於下一代的想法,不代表一點都不清楚。

  每一個時代,都會形成不同的觀念。

  她們只想攥取更多的利益在手中,可下一代,恐怕想法不一樣,或許早就指望著「分家」。

  不管豪門,還是平民之家,親情只會一代代稀釋、澹薄。

  是啊。

  自從何先生逝去之後,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何家,註定無法再回到曾經那個何家了。

  二太一時有些失神。

  富麗堂皇的大廳安靜下來。

  「媽,現在分開,我們還是親人,怕就怕等以後,親人都沒得做。」

  何君如道:「榮譽有時候是獎章,同時,可能更是枷鎖。與其把所有人勉強的拴在一起,不如解開,讓各自去適合的領域,發光發熱,這樣對我們何家,也許會更好,您覺得呢?」

  二太目無焦距,沉默了好半晌。

  「……你給媽一點時間考慮。」

  「媽,那您坐一會,早點上樓休息。」

  二太點了點頭。

  何君如起身,朝樓梯走去。

  注視著女兒的背影,二太突然感覺到一股時代在遠去的感覺。

  ————

  「還沒休息?」

  當完「電燈泡」的宋朝歌回到酒店,發現庚龍正在等自己。

  「進來吧。」

  二人進入房間。

  宋朝歌倒了杯水,解開衣領,在沙發上坐下。

  「郭少呢?」

  「和何小姐看電影去了。」

  「看來郭少得償所願了。」

  宋朝歌笑了笑,喝了口水,「現在說這樣的話,還為時尚早。」

  「郭少這麼優秀,何小姐怎麼會不喜歡。」

  「和優秀沒有關係。」

  宋朝歌靠在沙發上,「感情這東西,誰也說不透,有時候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出色也沒有用,要不然也不會說它是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東西了。」

  「宋少,有一點,我不是太清楚。」

  宋朝歌偏頭,看向他,「站著幹什麼,坐。」

  庚龍這才坐下。

  「有哪裡不清楚?」

  宋朝歌笑問,他似乎很滿意庚龍這種不懂就問的態度,或者說享受這種好為人師的滿足感。

  「何小姐如果真的和郭少走到一起,何氏豈不是找到了一個強大的幫手?」

  庚龍意簡言賅。

  宋朝歌啞然一笑,喝了口水。

  「你啊,有時候就是太極端了,競爭永遠比不上合作。你覺得我這次來,真的是為了搶賭牌?」

  庚龍皺眉。

  難道不是嗎?

  雖然沒說話,但是他把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宋朝歌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賭王剛走,這個時候跳出來,容易落人口舌,趁火打劫的名聲,不好聽。而且何家現在畢竟還是濠江的霸主,硬拼不是一個好選擇。所以不如,讓子彈飛一會兒。」

  哪怕已經讀完一整本《孫子兵法》,可庚龍還是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宋朝歌笑了笑,繼續解釋道:「你覺得現在何氏四房裡,誰最有實力?」

  「大房。」

  庚龍不假思索。

  「表面上看,確實是這樣。不過你忽略了一個人物,二房的何君如,她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在賭王的孩子裡,她應該是最出類拔萃的一位,並且很有魄力,依靠何氏的名聲自己在外面打拼,現在的成就雖然沒超過何家,但也不容小覷了。何太多厲害的一個角色,這麼多年卻始終奈何不了二房,何君如至關重要,這次為了保住賭牌,何氏應該沒少讓她掏腰包。」

  聽不懂,那就繼續聽,庚龍沒急著插嘴。

  「我再問你,何氏裡面最弱的是哪一房?」

  「四房。」

  庚龍的回答同樣毫不猶豫。

  宋朝歌點頭,「在何太這一輩,大房和二房應該很難分出勝負了,可是再等個十年,按照正常軌跡,有何君如在,何氏的大權,十有八九會落在她的手裡。憑她的能力,當何氏的資源全部落到她的手裡,不談百年,起碼再保何氏三十年輝煌,不是什麼難事。起碼等下一次賭牌到期的時候,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惶惶不安。」

  「所以宋少的意思是……」

  「所以不能讓它按照正常軌跡發展。」

  宋朝歌喝著水,弧度溫和,簡單幾語,將何氏的格局全部道破。

  「何太過於精明強勢,而且唯我獨尊,二房有何君如,三房在何氏的地位不尷不尬,四房最失勢。」

  庚龍眼神閃了閃,「宋少是想把四房扶持起來?」

  「你覺得怎麼樣?」

  宋朝歌問。

  庚龍很快道:「宋少英明,四房最弱勢,最弱勢,就代表最容易掌控,將四房扶持起來,鬥垮其他幾房,何氏就會落在四房手裡。」

  落在四房手裡。

  就等於落在它幕後之人手裡。

  好一招傀儡政策。

  宋朝歌笑了笑,「你說對了一半。」

  一半?

  庚龍頓時眉頭一皺,目露不解。

  宋朝歌抬手摘下眼鏡,不疾不徐道:「指望四房去鬥垮其他幾房,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起碼短時間內絕不可能,幾年我能等,但如果要等幾十年,我可能還沒這麼好的耐心。」

  聞言,庚龍越發不解,「那宋少為什麼還……」

  「四房雖然斗不垮其他幾房,但四房的崛起,會導致何氏內部的利益重新分割,按照萬物守恆定律,一方得利,就意味著勢必有人會失利,從而,會加速何氏的分裂。

  宋朝歌輕輕眯眼,貌似玩笑道。

  他說的是會加速何氏的分裂,而不是會導致何氏的分裂。

  也就是說,他早已認定何氏遲早會分裂。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何氏的主心骨,就是賭王,如果何氏是一棟大宅,賭王就是頂樑柱,賭王逝世,意味著頂樑柱垮塌,即使還有其他的樑柱在勉強支撐,也不過是延緩些時間而已,這棟宅子的結局,已然註定。

  「在龐大的利益面前,人心是經不起推敲的,親情也是一樣。何太這些老一輩因為舊思想,不管斗得再怎麼厲害,骨子裡依舊還銘刻著大家族的理念烙印,可對於下一代,那就不一樣了。」

  「如果能夠掌權,何君如確實有實力,也有手腕把何家人重新團結在一起,但如果不能掌權,以她的性格,很大可能,甚至可以說百分之百會脫離何家,全身心去發展自己的事業。」

  聽到這,庚龍終於領悟到一絲端倪,「……所以把四房扶持起來,就是在何氏裡面插一根釘子,讓何氏永遠沒辦法形成一塊鐵板。」

  庚龍若有所思,「一旦沒有希望團結何家,何君如就會率先分裂出去,牽一髮動全身,進而引發連鎖效應,到時候整個何家,勢必會分崩離析,然後再分而化之,就要輕鬆多了。」

  宋朝歌笑而不語。

  庚龍徹底明白過來,看著這個摘下眼鏡的男人,一股寒意忍不住在心裡滋生。

  他確實戕害了無數人。

  可就好比菜市場的屠夫。

  屠夫只是動手,而坐在高檔餐廳文質彬彬享受端上桌的野味的人,難道不更加可怕?

  再往深處想想。

  幫助四房,還能在外界博得一個雪中送炭的美譽,與此同時,又送了郭氏那邊人情。

  一石几鳥?

  「宋少真是高瞻遠矚,我自愧不如。」

  「你就是太看重眼前了,有時候,目光不局限於腳下,往往會走的更踏實。」

  庚龍點頭,一副受教的姿態。

  似乎是說幹了,宋朝歌又喝了口水,問道:「還有事?」

  「沒有。」

  說完,庚龍起身,「那我就不打擾宋少休息了。」

  宋朝歌沒言語。

  庚龍轉身離開,關於某任務的事,一個字都沒有提。

  「啪嗒。」

  門關上。

  同樣一個字沒有問的宋朝歌端起水杯,平靜喝水。

  如果成功,庚龍肯定會說,既然沒有提,就是一種答桉了。

  呵。

  真是個掃興的傢伙啊。

  ————

  加更規則。

  盟主加十更!

  !

  我也想努力啊。

  還有。

  某平台在讀人數70萬了,70萬啊!

  !

  來qq閱讀或許起點支持下訂閱吧,花不了幾個錢的。

  作者也是要生活的。

  在那裡扣字要我勤快,我也看不見啊!

  少抽點菸,少吃點辣條,支持下訂閱吧!

  !

  拜謝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