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你不是說過,K.E的可支配資金,只有二三十億歐元嗎?」
哪怕股市最近風起雲湧,可是塞納河兩岸依舊風景旖旎。
作為始作俑者的江辰,此時便身處一艘遊船上。
「高木玄太在股東大會上說的,不過他這個人,從來不和我們說真話。」
已經辭去所有職務公然叛逃的喬·本克頓也在船上。
除了他之外,同行的還有白浩然,以及裴雲兮。
江辰若有所思。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和K.E徹底翻臉,喬·本克頓當然不會在顧及什麼,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繼續泄密道:「根據我的估計,高木玄太應該是狗急跳牆,將維持全球門店的基本保障金也給動用了。」
幸虧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拿了錢順利上岸。
否則自己此時肯定也是提心弔膽,寢食難安。
喬·本克頓暗自慶幸,
塞納河的風光很好,一片祥和,可股市上卻是血雨腥風,財經新聞更是被屠版。
K.E的股價在100歐元的關卡左右陷入拉鋸,無數財富就在線條的上下起伏中憑空蒸發。
股民們膽戰心驚。
精英上流階層則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場鬥法。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真正的金融戰爭。
別無他巧。
比拼的就是誰的財力更為雄厚!
「看來小覷了K.E集團,現在高木玄太砸進去的資金,應該已經有將近四十億歐元了吧。」
江辰有感而發。
他本來以為第二波攻勢能夠一槌定音,可從事實看來,他低估了一家世界級奢侈品企業的底蘊。
對方居然硬生生抗住了。
他看向喬·本克頓。
不用他開口,喬·本克頓主動道:「我已經聯繫了要好的股東,可不知道高木玄太用了什麼辦法,籠絡住了他們,他們不願意出售自己的股票。」
江辰沉默不語。
「拋售我手裡的股票吧。」
裴雲兮道。
本來她已經可以去找托馬斯·費爾森報到,投入到電影拍攝,可不知為何她卻並沒有選擇離開巴黎。
喬·本克頓看了這位東方女星一眼。
即使以他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姿色。
不過……
這完全是現實版的禍水紅顏啊。
在喬·本克頓看來,這場目前還未分出勝負的戰爭,註定不會有贏家。
區別只是在於,誰輸得更慘而已。
目前放出裴雲兮手裡的股票,繼續衝擊市場,確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可不知為何,江辰卻搖了搖頭,否決了裴雲兮的提議。
「還不急。」
徒然。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江辰摸出手機,發現是李姝蕊打來的。
喬·本克頓和白浩然閒聊。
江辰看了眼貌似欣賞風景的裴雲兮,按下接通鍵。
「是不是遇到了麻煩了?」
江辰若無其事輕笑。
「沒,一切盡在掌握中。」
「吹牛。」
李姝蕊嬌俏道:「柳宏志都和我說了。」
江辰輕咳一聲。
「不礙事。我可能要多待幾天。」
「沒關係。我在這裡挺好的。對了,柳宏志和我說,好像是有東瀛資本入場,在幫K.E集團。」
江辰眼神閃了閃,終於恍然。
難怪K.E出於意料的堅挺。
「我知道了。」
他不動聲色道。
顯而易見。
應該是柳宏志不好直接找自己,所以間接讓李姝蕊向自己透露信息。
即使沒有明說,江辰也清楚,作為金融人才的柳宏志肯定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指不定把他手裡的基金全部砸了進來。
柳宏志此時肯定也相當焦躁。
就是一個個「柳宏志」匯集在一起,才形成了這場洪流。
自己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看。」
這個時候,裴雲兮突然出聲,聲音不輕,也不重。
江辰心頭一跳。
電話那邊的李姝蕊應該也是聽到了聲音,瞬間安靜下來。
只見左岸的一家K.E旗艦店,有幾個法國人拉著橫幅堵在門口,橫幅上寫著類似「還我血汗錢」的標語。
顯然是在這場股災中被牽連的股民。
「雅莉喊我,先不聊了。」
不等江辰多說,李姝蕊掛了電話。
江辰暗自苦笑,忍不住看了眼神色自若的裴雲兮。
這娘們。
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這場浩大的金融戰,牽連的範圍註定不會小,那幾個拉橫幅的人,只不過是在股市中血虧的茫茫股民的一個縮影。
其實K.E集團確實無辜,江辰才是害他們財富蒸發的罪魁禍首,不過作為韭菜,他們哪裡看得透這麼深。
當然。
江辰也沒有任何負罪感。
「最新消息,有東瀛資本介入了。」
他若無其事的收起手機。
「東瀛資本?」
喬·本克頓詫異,「高木玄太一直很排斥東瀛人,難道是來趁火打劫的?」
江辰搖頭道:「應該是高木玄太找的幫手。」
不得不承認。
拋開偏見,東瀛這個彈丸小國,確實有其了不起的地方。
那麼點面積,卻能一直在世界上占據重要的經濟地位,東瀛財團在海外投資的資產,更是在國際投資商行列里名列前茅。
「江少,東瀛財團的實力不可小覷,如果他們插手進來,恐怕就麻煩了。」
白浩然皺眉道。
雖然他相當仇視那個民族,但客觀事實得正視。
「難怪高木玄太能夠穩住那些股東,原來找到了靠山。」
喬·本克頓念叨,一邊說著,他一邊朝江辰看去,企圖從這個年輕的東方男人臉上看到不安緊張或者忐忑的情緒。
可結果失望了。
得知東瀛資本介入,這個年輕的東方人臉上,依然平靜得異常。
不愧是神秘的東方。
「看來這個高木玄太還挺有魄力的,不知道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能在這種時候請動人來救火。」
江辰輕聲道。
「不管他付出了什麼代價,東瀛資本介入進來,你想繼續做空K.E的股價,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裴雲兮平淡道,仿佛就事論事,可是語氣里卻隱隱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那又怎麼樣。」
江辰很沒骨氣聳了聳肩,輕佻道:「惹不起還躲不起,大不了風緊扯呼。」
裴雲兮當即噎住,一時間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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