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7 我找的(第二更!)

  每個人都會有優缺點。

  譬如長得一般,可能身材爆炸。

  國家也是一樣。

  動盪不安,軍閥混戰,但緬底的年味相當濃郁,尤其從神州來的異鄉人,感受越發清晰。

  多久沒有聽到炮仗聲了?

  隨著年關越近,外面的鞭炮聲越發濃烈。

  唉。

  只能怪沒有建設文明城市的壓力啊。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獨院別墅。

  處處張燈結彩。

  經過兩天緊鑼密鼓的布置,形式主義貫徹到位,乍一看,還以為是辦喜事。

  不僅僅江老闆,裴雲兮也參與了進來。

  女人總是口是心非。

  其中更有人外冷內熱。

  兩口子吵架,妻子摔門而出,結果回來的時候帶了一袋子的菜。

  這種高級的浪漫裴雲朵、不對,裴雲兮肯定是不會的,所以她不可能買菜,出去透氣的時候,只不過自掏腰包買了剪紙。

  玻璃牆各種形狀的福字,都是她親自貼的。

  實話實說。

  的確比江老闆挑的春聯高雅許多,強行提升了那麼一丟丟整個場景布置的格調。

  「還沒。」

  「那他可能來不及回家過年了。」

  江辰聞言啞然一笑。

  還想著闔家團圓共度佳節?

  能夠平安脫險已經是邀天之倖了。

  「其實你挺幽默的。」

  他給出評價,然後,道:「你的指甲塗指甲油應該更好看。」

  裴雲兮正修著指甲,越來越沒有女神包袱,「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著急有什麼用,著急就能把人找到了嗎。」

  「那個人對你不夠重要。」

  江辰沉默,「難怪你沒有什麼朋友。」

  裴雲兮神色如常,輕輕吹了吹修好的指甲,然後換下一隻。

  再美若天仙的女神,也是得吃飯、洗頭髮、修指甲的。

  「你不是說那個飯店的老闆很有實力嗎。」

  「她再有實力也不是神仙,開飯店,雖然認識人多,渠道廣,但是要找一個沒有什麼名氣的普通人,和大海撈針差別不大,而且我和人家非親非故。人家也不見得會盡全力。」

  江老闆確實相當清醒。

  「我覺得她會盡力。」

  「為什麼?」

  不是被傳染,江辰是真的疑惑、好奇。

  「她一局牌看你七八次,如果只是演戲,這些都是多餘的動作。」

  江辰微愣,而後哭笑不得,「我怎麼沒發現你有看我?」

  德州撲克那晚,他沒有注意旁邊和平飯店女老闆的小動作,可是賭桌上的裴雲兮,他看的很清楚。

  「飯店開這麼大,她的背景肯定很複雜,你作為同盟軍的大財主,去這種飯店吃飯,小心出不來。」

  江辰再度愕然。

  這應該不是陰陽怪氣,事情過去了兩三天了,應該是善意的提醒。

  他從來沒把對方當一個花瓶。

  普通家庭能夠走到一個行業尖端,絕對不會簡單。

  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不過意味深長。

  誘拐普通人沒什麼意思,譬如夏晚晴的弟弟,贖金幾十萬頂天了,可假如干一票大的,可能一輩子就可以高枕無憂,沒必要再那麼辛苦。

  「你覺得我傻嗎?我又不是一個人去。」

  「有個新加坡的商人來緬底談生意,帶了八個保鏢,結果來了緬底後沒過多久宣布失蹤,八個保鏢全部安然無恙,回國後退出了安保行業,合夥做起了生意。」

  這是刷到的新聞?

  恐怖如斯的大數據推送啊。

  「網上的消息有真有假,小心得受迫害妄想症。」

  江辰話音剛落,有人走了進來。

  「砰。」

  二話不說,直接單膝跪地。

  「江先生。」

  是負責拱衛別墅安全的衛兵。

  同時也正是那天趕集表現突出的四個衛兵之一。

  江辰還記得他的名字。

  黨澎。

  只不過什麼年代了,就算是軍閥,也不流行封建王朝那一套,說話用得著下跪嗎。

  但是江辰仿佛也不驚訝,「什麼事?」

  「請江先生處置。」

  裴雲兮看了過來。停止了修指甲。

  「有事說事,別打啞謎。」

  江辰沒好氣道,估摸最近是被折磨得不輕。

  一米八的漢子跪在地上,深垂著頭,並且仔細觀察能夠發現,進來前,他把槍械全部卸下,沒有佩戴任何武器。

  「有人收買我,企圖對夫人不利,請江先生處置。」

  裴雲兮蹙眉。

  果然。

  緬底這種地方步步驚心啊。

  所謂的祥和不過是虛偽的表象而已。

  只不過。

  為什麼是自己啊?

  她不就是所謂的「夫人」嗎?

  「具體怎麼回事。」

  江辰面無喜怒,高深莫測。

  「有人出三百萬,外加一張去英國的機票,讓我綁架夫人。」

  裴雲兮心情越發不太美麗。

  她知道某個傢伙來緬底肯定不會安穩,這不是行走的RMB,而是行走的金山。

  只不過她招誰惹誰了?

  「什麼人?」

  江辰神色依然不溫不火。

  「和我聯繫的是兩個外國人。」

  「什麼時間聯繫的你?」

  「前天下午。」

  前天。

  不就是某人心血來潮貼春聯的那一天嗎。

  自己還單獨出去了。

  「前天的事,為什麼今天才說。」

  江辰輕描淡寫。

  「砰。」

  黨澎另一隻膝蓋也落地,由單膝改為雙膝落地,埋著頭,一言不發。

  三百萬,加一張去英國的支票,一面是槍林彈雨朝不保夕的兇險人生,一邊是無憂無慮的盛世繁華。

  換誰不會徘徊猶豫?

  人性如此。

  不過這個衛兵選擇跪在這裡,卻也說明了人性里的另外一面。

  也或許是江老闆賞罰分明的功勞。

  當然。

  也更可能歸功於許寬的眼光。

  氣氛安靜下來。

  雖然選擇坦白從寬,可不代表能得到寬恕,一個不慎,吃槍子都有可能。

  「起來吧。」

  壓抑中,江辰開口:「機票沒有,但是三百萬,去找許先生領。」

  等待命運審判的黨澎猛然抬頭,難以置信。

  別說他了,裴雲兮都有點發懵。

  「江先生……」

  「你可以出去了。」

  什麼叫高深莫測。

  看著安之若素坐在那的大老闆,這位名叫黨澎的衛兵心裡有了直觀的認識。

  這種感覺,甚至不是將軍靳主可以比擬的。

  「咚咚咚。」

  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黨澎豁然起身,轉身離開。

  這頭磕得應該。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稱得上不殺之恩啊。

  背叛,不一定付諸行動才算成立。

  執行槍決都無可厚非。

  「能不能……解釋一下?」

  好吧。

  原名雲朵的東方維納斯又雙叒叕糊塗了。

  「想知道?」

  江辰嘴角上揚,淡淡一笑,沒賣關子。

  「那兩個外國人,我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