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吃痛，發出慘烈的悲鳴之聲，三足金烏立於巨龍背後，渾身上下焚滅一切的神火如水一般留下。
所過之處，道道黑煙滾滾而起。
龐大的身形扭動糾纏，卻無法改變半點現狀。
「錚……」
三足金烏清脆地啼鳴一聲，利爪一動，無盡神火蔓延，將這巨龍整個撕成碎片。
噗嗤！
巨龍消散，四人口吐鮮血，神色萎靡，無力地跌落下去。
一幅命不久矣的樣子！
秦羽意念一動，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眾人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為何要埋伏於我？」
「……」
那幾人沒有應答，雙目無光，眼神正在渙散，似乎失去了一切的神采。
「沒想到……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卻為他人做了嫁衣……」一人忽然自嘲笑道，他看了眼身邊的同伴，又看了眼秦羽，無力地癱軟下去。
秦羽眉頭一皺，說的什麼啊？
完全聽不懂！
可是四人已然氣機消散，再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秦羽環顧四周，依然是那幅一層不變的荒蕪。
平白無故打了這麼一場架，到頭來還不知道為什麼打的，著實讓他不舒服。
就在這時，那四人的屍體如同風化一般消散開來，。
秦羽凝神望去，發現四道血色霧氣相互糾纏，盤旋，隨後一頭扎進大地深處。
他神色一凜，看向最初發現屍體的地方，卻見那裡空無一物，顯然是在方才打鬥之時也是這般消失了。
「這是……獻祭大陣？」秦羽反應過來，這片大地之下當有一座吞噬人鮮血的大陣。
也不知大陣之下究竟掩藏著什麼。
他隱約明白那人死前的話語，應當是想埋伏路過的修士，提供鮮血生機獻祭給腳下的大陣。
能讓四位武王巔峰的修士在此經營多年，大陣之後應該有不俗的機緣才是。
也不知還差多少人命才能激活那陣法！
他搖頭輕嘆，準備就此離去。
他可沒功夫在這耽誤時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下一次有人經過這裡還得什麼時候。
他得趕緊找到上官曉月，那丫頭孤身一人，自己還挺不放心的。
轟隆隆！
就在這時，腳下大地一陣顫抖，一道道猩紅血芒沖天而起，從上空看去，這些血芒正好組成一道玄奧的符印。
秦羽嘴角一抽：「不會這麼巧吧！」
這獻祭大陣，剛好開啟？
念頭未過，便有一股難以抗拒的引力拖拽著他的身體，直接深入地底深處。
……
秦羽只覺眼前一黑，似乎穿過了漫長的旅程。
良久之後，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古老宮殿。
宮殿兩旁，十幾道巨大的青銅古像靜立。
或持刀，或持劍……
秦羽踏足中間的通道，耳邊隱約傳來陣陣金戈鐵馬，刀槍爭鳴。
他閉上眼睛，如同深處於一處古老的戰場，殺氣縱橫。
沿著通道走向深處，眼前是一道足有百米的玄金鋪就的階梯。
那每一階的高度，似乎是專門給一個巨人行走一般。足有外界等閒房屋一般高大。
秦羽腳尖點地，飛快掠至階梯頂端。
便見一尊極盡威嚴的高大王座！
上面有一道枯骨，呈坐立姿態……
這枯骨也不知歷經多少萬年，每一根骨頭仍然如同美玉一般精緻，散發著瑩瑩神輝，細細看去，如同縈繞著強大的威嚴，令人不禁想要下跪臣服。
「這是……聖人遺蛻？」秦羽眉頭一皺。
「吾乃戰天聖皇，縱橫北冥五千年，殺盡仇族，敗盡天驕，天下寂寥，更無敵手……豈料，人終難勝天，終隕於天人五衰之下，嗚呼！」
「此生廝殺，未有後人，一生所學，未有傳承……」
「後來者，當於吾屍骨之前下跪行禮，可得我道統！」
忽而，一道混混沌沌如同古老鐘鳴的聲音，悠悠揚揚地盤旋在他的耳邊。
「北冥……這裡叫北冥界？」秦羽捕捉著話語裡的關鍵信息，若有所思。
「還有天人五衰，曾聽父親說過……聖人壽命綿長，猶有盡時！一日不成大帝，終究要受天人五衰之苦，難以超脫！」
他在這細細揣摩，暗中聖人遺蛻之上，那道殘留的神魂意識卻著急起來。
這小子在幹嘛，怎麼還不下跪磕頭？
「後來者，當於吾屍骨之前下跪行禮，可得我道統！」
它再次發聲提醒，迫切希望秦羽現在便下跪，得到他的傳承。
它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深處埋藏了不知多少萬年，終於等到這麼一個活人進來，而且……其天賦和氣運，遠遠勝於他生前之時。
這簡直就是個天才中的天才啊！
雖說如今修為還不夠高深，但它深信，在自己的教導之下，早晚有一日，他會屹立於這個世界的巔峰。
說不定自己這一縷殘魂死而復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越想越激動，見面前的少年仍舊低頭沉思，再次開口。
「後來者，當於吾……」
「閉嘴！」秦羽忽然大聲呵斥，那抹殘魂頓時被嚇了一跳：「老子想點事情，你吵什麼吵？」
此話一出，不只是這抹殘魂，外界瑤光聖地之內，在場觀摩的各大聖地長老級人物皆嚇了一跳！
我了個乖乖！
這小子也太生猛了……聖人遺蛻當面，他居然敢直接開罵？
瑤光聖地，洞天鏡前，一眾長老大能紛紛注視著洞天境中投射出來的影像，面目啞然。
「他怎麼……連聖人遺蛻都敢直接開罵？」他們內心極度不平衡。
「我等若遇到這等機緣，恨不得三步一跪九步一磕頭，那可是能成聖的天大機緣啊！」
有武尊境長老掩面嘆息，心中暗惱那秦氏少族長不知珍稀，甚至都想自己進去把秦羽給替換出來。
只有他們這些位於聖道之前常年難進一步的武尊境強者，方才明白……修行之路，有多麼艱難！
有的時候，一次機緣，勝過千萬年苦修！
哪能像秦羽這般，面對聖人傳承，絲毫不尊敬？
甚至破口大罵！
「這秦氏少族長天賦才情雖高，卻過於目中無人！此刻招惹到聖人殘靈，有他的苦頭吃了！」人群中，之前被秦羽打過臉的幾大聖地長老見到此情景，不怒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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