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聖光?不相信我是神眷者?」
厄邇岡斯·特瓦林有點尷尬,可拉姆斯·波頓牧師更尷尬。
剛剛還覺得自己好像提升巨大,擁有強大的實力,整個人還處於意識的衝擊造成的不可名狀的狀態里。
可是當餘光看到威廉抽出的短刀,亞當森那帶著鐵護手的碩大雙拳攥緊。
他頓時有點清醒了。
「我……或者說現在教廷上下,沒有人相信聖光了。」
見厄邇岡斯等著他皆是,拉姆斯牧師朝外將自己的隨從喊了進來,在隨從極度不願中,當著他們的面打開了那個一直寶貝的不行,誰都不讓看的大皮箱。
皮箱裡裝著的是一些瓶瓶罐罐,繩卷火鐮,以及三根……三眼鳥銃?
牧師快裂開了,就剛剛他親自體驗的渾身冒金光的經歷,他是真有點懵,看著箱子裡的東西,心裡非常複雜。
厄邇岡斯更複雜,一把推開了牧師,走到箱子前,那隨從還想出言斥責,但被牧師攔下。
這東西他絕對不會認錯,挨著火槍的彎頭鐵棍是通條,邊上這個大皮壺裡邊裝的是彈丸,這個盤在一起的是火繩,火鐮好認,剩下的三個罐子裡不用問都知道應該是火藥。
他可是有火槍的熟練度的,這不會認錯。
這些東西雖然他穿越前後都根本沒見過但加全系熟練度時,使用的知識和經驗都已經傳遞給他了。
可以說這屋子裡的人,都沒人比他用的熟。
「這是你說的聖光?這玩意兒不是火槍嗎?你們教廷上下,現在就是這麼瀆神的嗎?真當聖光不會怪罪?」
厄邇岡斯·特瓦林雖然連頭都沒抬,語氣也主要是驚愕,可是嚇得拉姆斯·波頓牧師諾諾的想要解釋卻說不出話。
牧師這個委屈呀!
因為近一二百年都沒有出現過神跡,教廷從上到下現在是真的沒人見過聖光。
聖光都快變成一個口號了,而火槍就是教廷研究出來維護權威的替代品,怎麼在這麼個窮鄉僻壤里還真有人會聖光?
拉姆斯·波頓牧師越想越亂,咕咚一聲就跪下了。
厄邇岡斯突然覺得不對,看了眼同樣震驚的威廉:「不對呀,你不是說你見過會使用治癒聖法的牧師嗎?」
威廉也懵逼啊,撤掉護手將手腕上一個夥大的傷口遞到拉姆斯·波頓牧師眼前,質疑道。
「是不是你不行啊?當年我在軍團中作戰這胳膊差點沒被人砍掉是牧師幫我治癒的呀。」
拉姆斯·波頓牧師更是羞愧的躲躲閃閃,恨不得的扒個地縫鑽進去。
「那就是療傷藥粉,從魔獸身上提煉的,用多了會透支生命的。」
「我去尼瑪!」
要不然厄邇岡斯拉的快,威廉·阿登納能一腳把牧師的腦袋踹扁。
厄邇岡斯安撫好威廉之後,居高臨下的看著跪著的牧師和他的侍者,也解開護手,捲起鏈家袖,用威廉的短刀在同樣的位置狠狠就是一刀。
鮮血崩濺之間,厄邇岡斯非常冷靜的問:「聖光的使用效果不應該是這樣的嗎?我原本也懷疑怎麼還能留疤呢?想不到你們是一群瀆神者呀。看清楚了。」
心裡默念一級權限,使用了在任何狀態下,一次加滿血的CTRL+H。
金色的光從傷口之中往外迸發,隨著光線的縮減傷口癒合。
當金光消失手腕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已經恢復如初,皮肉上一點兒痕跡都沒留。
「聖光,主啊!原諒我!原諒我!」
拉姆斯·波頓和他的隨從看完這一切,惶恐的邦邦磕頭,爬到厄邇岡斯的身前,親吻他的板甲靴尖。
嘴都被板甲靴鋒利的尖頭扎出血,也渾不在意,因為他倆心裡已經被恐懼填滿。
看著兩人的忠誠度直接拉滿不說,還如此惶恐,厄邇岡斯覺得好像戲有點過了。
「好了,我可以赦免你們的罪,甚至可以讓你,拉姆斯·波頓成為我人間的代言人,不過我的身份你必須守住,否則我讓你連墜入地獄的機會都沒有。」
「謝謝主上的恩賜,地獄?」
兩人本來喜極而泣,用口水、淚水和鮮血擦他的板甲靴擦得更勤奮了,突然聽到地獄,就有點懵了。
厄邇岡斯·特瓦林也暗恨自己嘴賤,這個世界的神話糙的很,就是聖光照耀人間,死後回歸聖光的懷抱。
什麼天堂地獄那些東西,好像還沒人去編呢。
沒辦法,自己的鍋,自己圓,於是他故作慈悲的繼續說:「本來每一個信仰聖光的人都是我聖光的孩子,最終也就將回到我的懷抱。
我可以隨意降臨到我任何一個孩子身上,如我親臨,就好像現在的這具軀體就是我現在的載體一般。
人間不值得,人間即是地獄。
人們在這世間困苦掙扎,死後能夠回歸聖光的懷抱,便是你們最終的歸處,那就是天堂。
那是流著奶和蜜的地方,那裡沒有戰爭,沒有疾苦,每個人都能在聖光的照耀下,永遠的安靜,祥和的生活。
而只能在這輪迴之中沉淪重新來到這人間再經歷一次次人世掙扎的,那就是地獄!」
拉姆斯·波頓牧師腦補了,之所以聖光百十年來都沒有降臨過就是因為已經沒有人真的信仰他了。
或者說曾經降臨過,但是對不信仰他的教廷很是失望,她頓時感覺到這就是他的機會啊。
「您想讓我做什麼?」
拉姆斯·波頓牧師急切的問,眼神中流露出的熱切快溢出來了。
厄邇岡斯微微搖頭,似乎很是失望的說:「不要問主能給你什麼,你要問你能給主什麼?不要問主想讓你做什麼,而要主動地去想你能為主做什麼?」
「回援,幫助聖光在人間的載體戴維斯·特瓦林爵士的特瓦林村度過眼前的危機,可以的。」
牧師急切的想要表達,狂熱的狀態好事讓找到了唯一的答案:「我可以的,我可以去說服男爵回援,男爵身旁就有教廷的神官,他以為他裝傻的事兒教廷不掌握,實際上他真的被架空了。」
厄邇岡斯又搖了搖頭,雖然這就是他要達到的目的,但是他還得繼續裝,他的高深莫測。
至少從意識形態上就必須得拔高到一個很高的高度。
「人世間的這些蠅營狗苟根本就不是我注視的重點,我在意的是這世間似乎沒有人真的信仰我了,有僅僅在那些貧苦蒙昧的勞苦大眾之中。
你要做的是成為新的教皇,重新為我代言。當然,這個過程可以很慢,這個過程必然不能一蹴而就。
現在那些尸位素餐的占據高位的人是不相信我的,我不指望你重新建立一個教廷,也不想因為你要替我代言這件事造成太大的波動。
所以就從你明天第一次人前顯聖開始吧。」
把這個恨不得就跪在這侍奉的牧師趕走,厄邇岡斯·特瓦林心情輕鬆不少,我密切的在地圖上關注著被包圍狀態的村子。
沉住氣,等到明天準備開拔時,再繼續計劃,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一切才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