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邇岡斯·特瓦林是真的不想帶上他,因為早就看過了他的屬性,這人就是一弱雞。
等級等級不高,力量力量不強,就和那些新兵比都不如,因為他沒有物品管理和俘虜管理方面的能力。
全身上下就剩一嘴好,基礎屬性之中的魅力並不高,卻居然有著高達八點的交易和七點的說服。
就他這樣的能參戰?去提供嘴活兒的服務嗎?
可是這牧師居然讓隨從拎來了一個蒙皮的大箱子,一臉自豪的拍著箱子。
「放心吧,我有聖光作為武器,輕易是不會有人能夠進得了我的身的。」
這一下算是激起了厄邇岡斯的興趣。
因為他穿越以來一直聽著老亞當跟他說這個世界是有聖光的。
這個世界是有魔怪的,有魚人有海妖,有邪惡的巫師,據說還有什麼魔獸和亞人種,特別是在聖光照耀不到的公國之外,那是魔物遍地,人們能不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都是兩說。
但是他所看到的,就是一群一年都不願意洗一次澡,滿地糞便,會從窗戶往外倒髒水的村民居住的爛路破村子。
如果不是厄邇岡斯有著「神眷者」的威勢,強令他們洗澡、清理糞便到田裡,夯實路面,現在這個村子裡依舊有那個天然陷阱:
爛泥地,作用是讓那些身著沉重鎧甲的士兵泥足深陷,忍受著糞便發酵的臭氣的同時被村民用投擲石頭攻擊。備註:盔甲越是沉重,陷得越深。
ㄟ(▔,▔)ㄏ
這裡的生存環境是極度的惡劣,一場感冒就能要人命,物資又是極度的匱乏,農民耕地用的是木頭做的鋤頭和叉子。
能有把鐮刀的農民,基本在農忙的時候那就是絕對的香餑餑,長柄的鐮刀都是村子裡公用的,只有集體搶收的時候才會被當寶貝一樣拿出來。
就是這麼個破地方,所以才會顯得一身鎖甲就非得是貴族才能擁有,乾淨就是體面!
類似於中世紀的地方,真是無比的黑暗,民眾真是無比的困苦。
貴族階層是生活在鐵器與蒸汽交織的時代,甚至已經有一些機械鐘錶的出現,穿的是天鵝絨,絲綢,用的是瓷器,喝的是蜂蜜、煉乳、奶酪……
而平民,根本就是生活在石器時代,要說一戶人家男主人有兩套衣服,其中一套補丁摞補丁的有可能是祖傳的。
他們現在如果出遠門去賣貨都得揣上一兜子大石頭塊,因為那東西更可靠,砸人效果遠比手中的木頭棒子來得更好。
就這樣的一個地方,總跟他說有聖光有聖光,牧師手中就掌握著聖光,那也就別怪他好奇了。
可能是他好奇的眼神太過於外***頓牧師緊了緊手中的皮箱,道:「這聖光只能對敵人出示,輕易還是不要輕動的好。」
得,就算這波頓牧師一個吧!額,還有他的侍者。
一共15個人,在吃完一頓說不上是早晨飯還是中午飯的上午飯之後,向著喬瓦尼河邊的集結點——塗灣村進發。
要說這條喬瓦尼河也是有歷史的,作為滋養了公國紐北行省的母親河,以首任教皇的姓氏命名的喬瓦尼河養育了兩岸的居民,但是歷史上數次改道的大河也奪走了累計十幾萬人的生命。
「就是最近一次改道,那是30年前,這條本應該從內陸一直到半島入海的大河改道了140多英里。
入海口更是距離原本的入海口將近300英里。所以我們所處的這一片地區就變成了荒漠。原本你們特瓦林村所在的地方就是大河的邊上。
你們莊園外不是有一條小乾溝嗎?只在漲水期有沒過膝蓋的水的那條。那就是原本的喬瓦尼河的故河道。」
拉姆斯·波頓牧師果然不愧就是一張好嘴,他還真就是什麼都知道,在他的描述下一切是那樣的繪聲繪色。
他們向著遠離特瓦林堡的方向前進,走另外一條道路東進,不過是一個下午,便遠遠能夠看到琳琳的波光。
河水應該是無比的寬闊,因為反射起的陽光似乎形成了沒有任何圖景的海市蜃樓。
如果不是之前就有人告訴他那是一條大河,厄邇岡斯都容易產生那裡就有大海的錯覺。
厄邇岡斯·特瓦林作為前世走過南闖過北的新時代人,他說沒有什麼能夠真正震驚到他。
他原本的想法是這和就算再寬能寬的過長江?能寬的過黃河?就光聽描述來看這公國能有多大?
可是當他們沿著平行這條河流三英里的位置前進時,厄邇岡斯驚訝的發現,他地圖可視的範圍居然看不到河的另一邊的河岸?
讓他把地圖縮放,才看到了這條怎麼說也應該稱之湖的河,究竟有多寬。
短短兩天的路程,他們所經歷的地貌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本山地多丘陵,植被稀疏的地區被徹底的拋在了身後,他們馬匹不再行進於苔原,而是有了能夠沒馬蹄的淺草。
哪怕是秋季,也有一山一山的樹冠搖曳著秋風,植被的充盈讓他們不會再繼續擔心馬匹掉膘。
而從這以後,他們所帶的乾糧不再需要分給馬匹三分之二,那跟在隊伍後邊的五匹馱馬上並不「充盈」的口糧才讓厄邇岡斯放心。
「看來還得是老人家,亞當叔說帶這些糧就應該夠我們吃到塗灣村,看來是我過度擔心了。」
「那當然,老爹跟隨兩任老爺出戰,到少爺您這已經是第三代,這些事情當然不會出錯。」亞當森像受到了誇獎一樣,很高興的附和。
塗灣村,位於大河轉彎一處灘涂地上的村子,原本破敗凋零的小村不過十幾戶人家,現在整個村子裡外來的軍隊已經遠遠超過了村子原本的人口總數。
這些驕兵悍將們倒也並沒有過度滋擾平民的生活,畢竟他們的到來已經是最嚴重的滋擾。
所有口糧全部都被征繳,塗灣村的村民下一頓吃什麼都得是軍需官統一分配,美其名曰集中管理防止敵軍投毒。
可實際上他們會吃的更差,不知道哪兒來的陳年麥子成了他們唯一的口糧,而從這裡掠走的小麥、玉米和黑豆卻進了老爺們的馬槽。
煮熟的甜玉米軟糯,卻餵了牲口,村民老霍伊德今年是沒機會給小孫女吃上她的最愛了。
他已經把自己的兒媳和孫女藏進了地窖,哪怕從分配給他的口糧之中再分給那娘倆,也比讓他們面對可能存在的風險要好。
對外他就說兒媳和兒子吵架了帶著孫女回娘家了。
村東頭的阿方索家在昨夜失火了,老阿方索夫婦和他們的女兒都燒死了。
可是現場卻只有老兩口被砍斷脖子的屍體。
在這濕度非常大的灘涂地里,火燒的蹊蹺,更蹊蹺的是所有人看著那個也就被燒了一半便熄滅了的破房子時,都說被燒毀了。
看到兩具砍了脖子的屍體時,都說那是燒死的一家三口!
這就是現狀。
老霍伊德和兒子小霍伊德被安排出來整理路面,可心裡始終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