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青翻出手機,找到那位大佬的照片。
「伯父,你說的劉肥,是這個人嗎?」
照片上,一個五官英挺的男子,穿著軍裝,雙手捧著帽子,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正氣,威嚴。
「就是他,以前他的名字叫劉肥。
「聽名字,你會以為他是一個肥胖的人,其實並不是。
「他小的時候很瘦,家人擔憂他會夭折,給他取了『肥』的名字。要知道,在當年那個時候,一個人胖可是有福氣的象徵。」
雷青聽出陳洛聲音有異,問道:
「伯父,你和他是否有仇?」
「嗯,這仇還不小。」
雷青眼神動了動,眼裡閃過一抹狠色。
「伯父,我回到南疆之後,擇機刺殺他,作為送給伯父的一份禮物。」
陳洛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露出欣賞的眼神。
「好孩子,有心了。他的實力不是現階段的你能夠對付的。」
他拍了拍雷青的肩膀:
「不過,我倒還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伯父請說。」
幫不上忙,雷青的眼神有些黯然。現在聽說陳洛有事相求,雷青又喜上眉梢。
陳洛心中對他的評價又提升了幾分。
這是一個樸實的孩子!
「你回南疆的時候,我想要跟你一起,去見見這位老友。你看,可有辦法將我帶入軍中?」
「伯父,你要跟我去南疆?」雷青有些驚訝。
南疆軍中,軍威森嚴,戰神雲集。
陳洛雖然厲害,但若進了軍中,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陳洛知道雷青的顧忌,說道:
「你放心,我只要進入軍中,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雷青想了想:「也不是沒有辦法。伯父可以家屬的身份,住進家屬區。」
陳洛笑道:「放心。進了軍中,我會非常安分。你也不用照顧我,該幹什麼幹什麼。」
老鬼眸中閃爍著光彩:「老大,帶我一起去,我要親自出手,殺了這個狗賊。」
「不必,」陳洛說道,「老鬼,你留守江城。一個劉肥,不值得大動干戈。」
晚飯時分。
一家人坐在餐桌旁。
陳洛將自己跟隨雷青去南疆的事情說了。
陳小柳驚了:「爸,你真要跟雷青南疆啊?那裡這麼遠。」
陳洛笑了:「爸老了,一直想要出去走走,旅遊旅遊。」
小柳有些擔心:「你一個人可能不太方便。要不我請個假,陪你們一起?」
「不用,這不還有雷青嗎?我就出去逛逛,快則三天,多則一星期就回來了。你還是忙你的工作。」
雷青也幫腔說道:「小柳,伯父這次去南疆,有我陪著。住也是住軍中,安全不用你擔心。」
陳小柳反覆想了想,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陳小柳回瀚城忙工作的事。
江城這邊,有老鬼和紅鯊幫罩著,暫時不用擔心什麼。
陳洛給蒙雪和衛紅顏發了個消息,跟著雷青踏上南行的高鐵。
「伯父,劉肥恐怕不好接近。」雷青有些擔憂。
陳洛笑了笑。
「沒關係,我只要能找到他,就能接近他。」
陳洛眼中滾動著熊熊的怒火。
恨不得立馬到達南疆,親手撕了那賊人。
但他其實也不急,心中沉穩得很。
劉肥,曾經是陳洛身邊最信任的兄弟。
當年枉死城一戰,就是劉肥臨陣背叛,與鐵十字勾結,裡應外合伏擊了「深淵」。
數百人的深淵,被殺得七零八落,聖域被毀,兄弟被殺。
活著的人,艱難苟活,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就像蘇欣荷,紅鯊,老鬼......
陳洛復甦之後,最想殺的人之中,劉肥就是其中一個。
他曾設想過,劉肥或許在海外的某地隱姓埋名活著。
萬萬沒想到,劉肥竟然就藏在南疆的大軍中。
大隱隱於軍,劉肥是個有手段的人。
陳洛看著雷青,笑著問道:「雷青,你現在是什麼職位?」
雷青臉色黯淡,低聲道:「只是一個少校。」
陳洛有些意外:「還不是將軍?」
「不是。」
陳洛眼睛眯了眯:「看來,你在軍中很受打壓呀。」
雷青默然。
陳洛看著窗外疾馳的風景,慢慢說道:「我這次去南疆,除了殺劉肥,同時也順手送你一程吧。整個南疆大軍,交給你率領如何?」
雷青哈哈笑起來:「伯父說笑了,我不夠格。」
陳洛淡淡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江城到南疆,高鐵足足坐了十個鐘頭。
兩人進入軍中時,已是黃昏時分。
雷青帶陳洛入住家屬區,輕鬆辦理了入住手續。
「小雷,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伯父,那我去了。有任何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雖然我不一定有機會接。」
「知道了,去吧。」
等雷青走後,陳洛關上門,打開電視。
他的身體蒙上黑霧,從一扇開著的窗戶飄了出去。
南疆軍區很大,在十萬大山之中,軍隊駐防在連綿數百公里的戰略要地。
陳洛看著眼前的一切,長長嘆息了一聲。
眼前的景象,他太熟悉了。
那些布防在戰略要地的守軍、炮塔、暗堡,大部分依然按照他當年的設計布局。
五十多年前,他帶著深淵,配合大夏軍隊,將外敵逐出國境。
看到眼前的場景,依然覺得親切。
這裡每一寸河山,他都曾率領兄弟們戰鬥過。
「劉肥會在哪裡呢?」
陳洛辨了辨方向,朝著一處隱秘的山谷飛奔而去。
.
雷霆營,屬於雷青的部下。
營中有戰士精銳戰士500人,都是屬於悍將境界的高手。
這些人隨便一個扔到都市,都是數一數二的人中兵王。
雷青回到雷霆營時,一個面如黑鐵的將軍,正在訓斥著雷霆營的部眾。
雷青心中一沉。
這個黑臉將軍,名叫劉士釗,為人小肚雞腸,平時就喜歡打壓雷青。
近兩日,雷青匆忙回江城,可算是被劉士釗抓到把柄了。
雷青大聲喊了一聲:「報告,雷青歸營。」
黑臉將軍劉士釗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喝道:
「雷青,現在南疆處於戰爭緊急狀態,你無故離軍,該當何罪?」
雷青低下頭,歉意道:
「將軍,我離開時曾向您請過假。更何況,我們雷霆營前天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鬥,這兩天屬於輪休期,可以暫時離軍的。」
劉士釗冷笑兩聲:「你是請了假,可我批准了嗎?暫時可以離軍,可沒讓你兩天見不到人影。
「雷青,你目無軍紀,關小黑屋中去禁閉十五日吧。」
雷霆營的戰士人人目瞪口呆。
「這劉士釗太過分了吧?我們剛打了一場惡戰,休息也是理所應當。他憑什麼處罰雷老大?」
但士兵們只敢在心裡嘀咕,沒人敢出聲抱怨。
雷青說道:
「劉將軍,三日後,我還要參加『南疆爭霸』的比賽,名單是在總部那邊掛了名的,必須要參加。這個禁閉的處罰,我看還是留到比賽後吧?」
劉士釗一怔,氣得連連大罵起來:「你TM,你TM,竟然偷偷去參加比賽了!」
他憤怒,但又無能為力。
南疆爭霸,是在真實的戰場進行比賽,是真正的戰爭,而非模擬。
現在南疆的戰爭,已經進入收尾階段。軍區總部便組織了這樣一場賽事,希望用真實的戰爭,來選拔出強悍的戰將。
每一個士兵的權利,只要報名了,參賽者都會受到嚴格保護。
哪怕是軍中囚犯,也有資格報名,戴罪為國立功。
劉士釗雖然是雷青的上級,但也不能剝奪、阻礙雷青參與比賽。
雷青如今已是戰神的實力,長期受到劉士釗的打壓,他的職位仍是少校。
雷青當然不服氣,他希望能更進一步,往上走得更遠。
在軍中,一個人想要職位晉升,有兩個途徑:
一是,受到上級的提拔。
二是,通過公開的比賽,贏得榮譽,從而晉升。
這一次南疆爭霸,是全軍大比武,由近五年來新晉為戰神境的士兵參加。贏得比賽前三名的,職位可以直接晉升為戰將。
雷青受到上司的打壓,這次偷偷繞過劉士釗,報名參加了比賽。
這讓劉士釗大為憤怒。
劉士釗臉上肥肉顫抖了兩下,冷笑道:「雷青,你這樣的東西,竟然也想著比賽?腦門被門夾了,才會生出這樣的幻想來。
「罷了,罷了,就先讓你去比賽吧,賽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劉士釗看著雷青,眼裡閃過一絲惡毒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