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實驗
片刻後，秦先生抬起頭。
見狀，鄭老頭滿懷希望的問道：「老秦，你看這事靠譜嗎？」
秦先生略默，皺眉道：「靠譜不靠譜，其實並不重要。」
這話，讓鄭老頭有點發懵：「那，什麼重要？」
秦先生看了看鄭老頭和典韋，認真問道：「如果這部功法是真的，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典韋連道：「當然是幫助鄭老突破瓶頸了。」
鄭老頭搓著雙手，看了眼典韋，嘆道：「老秦，我的情況你也了解，若有這樣的機會，我豈能置之不顧，怎麼著都要試一試的。」
秦先生點點頭：「換言之，你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突破瓶頸，對不對？那我再問你，如果這是一部真的功法，你覺得對什麼人最有用？」
「對什麼人，這……」
鄭老頭皺眉思考。
典韋略默，回答道：「對那些同樣遇到瓶頸的強者最有用！他們擁有龐大的資源，各種靈丹妙藥唾手可得，卻依舊無法突破，對這樣的權貴而言，這門武功乃是無價之寶。」
「一語中的！」
秦先生露出讚賞的笑容，「想想看，如果我們將這門武功獻給這樣的權貴，是不是能交易到某種神藥呢？有了神藥，鄭老你是不是就有希望突破瓶頸了？」
鄭老頭眨了眨眼：「這，結果不是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秦先生擲地有聲，「且不說這門武功是不是真的，即便它就是真的，你修煉之後，效果具體如何誰也不能保證！
一個不慎，你練歪了，練錯了，練的不太好，或者你全部練對了，練得也很好，但兩種異血卻沒有像描述的那樣百分百轉化融合。
總而言之，有無數種可能，導致最終效果有一點點不理想。
但只要有一點不理解，那你就倒了血霉了，非但不能突破，反而可能變成雜血武者，不是嗎？」
鄭老頭想了想，不禁變了顏色，沉吟道：「確實有這方面的風險，因為這門武功要求相當苛刻，必須百分百轉化融合，稍有差池，就會變成雜血。」
典韋也頓時反應過來：「先生的意思是，與其修煉這門武功，不如用它跟權貴交易神藥？」
秦先生：「不錯，使用神藥突破，風險很低，而且哪怕最終突破失敗了，一般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不影響未來，還可以尋求其他辦法突破。」
典韋輕輕點頭，發現秦先生的思維真的無比縝密，滴水不漏。
鄭老頭遲疑道：「那些權貴又不是傻子，他們肯？」
秦先生：「當然，他們手握神藥尚且不能突破，全是走投無路的絕望之輩，只要有一絲希望，一點可能，他們便不會放棄。」
鄭老頭徹底恍悟，轉向典韋，說道：「小韋，你怎麼說？說到底，這門功法是屬於你的。」
典韋思考了一陣，點頭道：「我贊同先生的建議，這是非常穩妥的做法。」
秦先生略默，看了看獸皮卷道：「小韋，我們先將無相異血從獸皮卷中提取出來，看看能提取出多少份量。」
典韋：「要提取無相異血，需要配置一種藥水塗抹在獸皮卷上，藥方是曬乾的廣藿蟲磨成的墨粉，龍膽草汁液，盤須蛇的眼淚……」
秦先生聽罷，「你去找虞竹青，她那兒有一座藥庫，裡面幾乎什麼材料都有。」
典韋精神一振，趕緊去找虞竹青，結果很走運，順利湊齊了所有的藥材。
虞竹青心靈手巧，按照藥方要求，迅速調製出了藥水。
典韋返回來，將藥水一點點塗抹在獸皮卷上，等了片刻後，用手擠壓獸皮卷。
霎時！
一滴鮮紅的液體凝聚出來。
鄭老頭趕緊找了一個小瓶接住。
典韋繼續擠壓，第二滴，第三滴流了出來，然後就沒了。
「攏共只有三滴……」
鄭老頭沒想到份量這麼少。
典韋：「不少了，一滴無相異血就足夠一個人用的，三滴可以供給三個人呢。」
秦先生思索了一陣：「這樣，我們先用一滴無相異血去交易，換來神藥給鄭老使用。如果鄭老成功突破，那自然是好的，但如果不行……
嗯，我們便等待一段時間。
如果交易之人修煉了這門功法，結果真的突破了，那便證明這門功法是貨真價實的，等於鄭老又獲得一次機會。」
牛逼！
敢拿權貴做實驗……
「做一回生意，贏兩次。」典韋不禁由衷贊道，「此計甚好，算無遺策。」
「妙計！一箭雙鵰！」
鄭老頭也拍手稱快，大笑道：「老秦，你太會做生意了！」
秦先生點點頭：「如果你們信得過我，交易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典韋和鄭老頭自無不可。
秦先生是上陽世家的贅婿，人面廣，面子大，能與那些高人權貴直接搭上線。
如果那時候秦先生也在上陽城，由他出面交易鱗精，怎麼可能讓人層層盤剝？
將三滴無相異血分開來，分在三個瓶內。
典韋收起兩個，秦先生拿走一個。
當天，秦先生便乘車離開了蒼桐鎮，走得悄無聲息，波瀾不驚。
「希望一切順利……」
鄭老頭則滿懷期待的等待起來。
他苦熬了這麼多年，本以為毫無希望了，哪想到忽然間被一個巨大的希望砸到頭上，心中各種滋味攪和在一起，撩撥得他坐臥不寧。
典韋沒那麼五味雜陳，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一如既往。
……
義莊。
老范雙手搬起棺材蓋，緩緩蓋在了一副棺材上，裡面躺著一個青壯漢，被毒蛇咬傷不治身亡。
轉眼到了傍晚。
紅傘女人來了。
老范坐在屋檐下道：「今天的伙食不錯，死的是一個年輕人。」
紅傘女子點點頭，走進屋裡頭。
很快，屋內傳出咯吱咯吱的咀嚼聲，晚風吹拂，塵土卷揚。
片刻後，紅傘女子走了出來。
她坐到了老范的身旁，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有個計劃。」
老范臉上表情不多：「說來聽聽。」
紅傘女子：「這鎮子上，眼下只有三個教頭，鄭茂，王嘯林，魯慶余，你我聯手的話，應該能把他們全殺了。
之後，我可以一次吞吃掉數萬人！
吃下那麼多人，或許我也可以像鏡湖女妖一樣止住飢餓，亦或許我能夠晉升為大妖魔，從此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活下去。」
老范挑眉道：「你是不是忘了秦先生，那位才是主心骨，而且我們絕對不能殺了秦先生，不然，上陽世家就算追殺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我的。」
紅傘女子：「我剛確認過，秦先生已經離開了鎮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離開，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了。」
老范：「就算如此，我們屠殺整個蒼桐鎮之後呢，上陽世家大怒之下，定然會派人追殺，怎麼才能逃得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