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對秦沐的刨根解析
當蒼山老魔問出這句話後，秦沐臉上的神情頓時一僵。
接著他便滿臉訕訕的從乾坤界中召喚出星海瓶。
當即只見他身旁的空間突然產生一陣漣漪，接著便有一隻青色的花瓶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韻味徐徐飄出，並緩緩的落在石桌上。
見到這一幕後，蒼山老魔立刻瞪圓了一雙三角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是？」
「又一件先天至寶？！」
秦沐眼眸低垂，心虛的說道：「晚輩的修為實在羸弱，故此一直不敢告訴任何人。」
「而百草靈液，便是晚輩借著這件先天至寶煉製出來的。」
「為了能夠讓百草靈液的價格賣的更高，才會說百草靈液是用煉妖壺煉製而出的。」
他之所以不擔心蒼山老魔對他不利，是因為冥水已經來到了門外。
只要他意念一動，冥水就會瞬間衝進來。
當然，他並覺得蒼山老魔會對他不利，畢竟……哪怕殺了他，這件先天至寶也不會去認蒼山老魔為主。
早在花瓶從虛空出現的一瞬，蒼山老魔就驚詫的站起了身子，此刻又聽到秦沐說完這段話，立刻神情凝重的仔細瞧著石桌上擺放著的青玉花瓶。
只見這隻花瓶高約一尺（約33cm），瓶身上篆刻著周天星辰，這些星辰好似是用白銀鑲嵌，閃爍著銀光。
仔細欣賞半天后，他抬起頭來，問道：「這花瓶叫做什麼？又有著何等偉力？」
秦沐解釋道：「此寶名為星海瓶，乃是周天星辰應運而生時，漫天星光匯聚一處融合而成，因群星本就是先天神靈隕落而化，因此，這瓶子也擁有了莫測之力，可以通過星光將瓶內容納的物品位格晉升，甚至可以達到反照先天的程度。」
蒼山老魔的雙眼仍然盯著星海瓶，輕輕頷首時，又問道：「星海瓶的靈性如何恢復？」
秦沐尷尬一笑，訕訕道：「只要擺在窗口，它自己就會通過吸取星光，來恢復自身。」
蒼山老魔猛地抬起頭來，雙目之中滿是驚愕的同時，他眼角也開始一下一下的抽搐起來。
哪怕知道秦沐擁有一件先天至寶時，他也沒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剛得到十二品功德金蓮時，不僅去買魚放生，還買了六頭大肥豬，甚至還親力親為的去救助那些被拐子拐走的小孩，接著又借用新鮮的屍體來為那些小孩補全肢體。
另外還強闖鎮妖司，在沿海三城開辦了海鮮作坊。
為了讓自己減少惡業，好讓十二品功德金蓮早一日開始恢復靈性，他足足忙碌了好幾個月，期間還遭到了許多修士的追殺。
可反觀秦沐的星海瓶，卻只需要曬曬太陽，沐浴月光、星光，便能恢復靈性。
蒼山老魔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公平！
他嘴唇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神情鬱悶的輕嘆一聲，滿是艷羨的幽幽說道：「你倒是好運道。」
同一時間，通天樓二樓的雅間之內。
呂山、李唐氏、武興國三人將拍賣來的百草靈液倒了出來，一人服食了一滴。
武興國抿抿嘴唇，品嘗著那股熟悉的草木清香，挑眉道：「這靈液中的草木清香，要比那群丹師煉出來的『百草丹』的味道更加濃郁，就連增加的靈力，以及增壽效果亦是強出不止一點。」
李唐氏感覺著唇齒留香的草木清香味道，下意識點了點頭，接著回過神來，沉聲道：「你還漏了一點，十二金人曾經說過，所謂甘霖，其實是氣運之雨。」
「氣運，不可琢磨，無法得見，可化腐朽為神奇，有不可思議之力。」
「但天下之大，卻只有觀海城那些經過甘霖普降的花花草草才富含點滴氣運。」
「宮中丹師雖將那些花草煉製成了『百草丹』，可那些花草經過文武火的煙火氣後，終究成了俗丹，失去了九成的氣運。」
「可這百草靈液卻不同……」
她說到這裡時，忍不住抿抿嘴，仍能感覺到口中青香不散，就連自身的精氣神都比平時振作不少。
感知著種種一切，她的神情不由變得凝重起來，語氣複雜的道：「這也就是說，這百草靈液的確有極大的可能，是被煉妖壺提純並煉製出來的！」
呂山坐在兩人中間，手中把玩著還裝著七滴百草靈液小瓷瓶，臉上滿是思索之色。
當李唐氏話落時，他才緩緩開口說道：「麒海泉告訴我，秦沐的氣運之強，可謂世所罕見，同時他還精通著一門匪夷所思的改骨換形神通！」
「當他施展這門神通後，可以將他從裡到外都完完全全的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門神通唯一的缺點便是在變身時，自身氣機會泄露一瞬。」
「因此，他才能夠看出秦沐的氣運，所以…也就就有了後面的示好之事。」
李唐氏與武興國將目光看向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呂山沉吟良久，若有所思的繼續開口道：「如果秦沐本身的氣運果真是世所罕見，那麼這樣的人，有沒有一種可能，早已得到了一件先天至寶？」
李唐氏聽到這句話時，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面色微微一變。
武興國是個純粹的武夫，動腦子並非他所擅長的事情，面對好似在打啞謎的李唐氏與呂山，他那雙濃眉大眼中滿是茫然，神情亦是懵懵懂懂。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時不時眨一眨眼睛，來表示自己正在認真傾聽著。
呂山的臉上露出淡淡笑容：「秦沐第一次參加縹緲宗舉辦的登仙大典時，因為沒有靈根而被淘汰，可呂爺爺見到秦沐的時候，他是有靈根的。」
「兩件事情之間相隔了整整一年，在這一年之中，他有半年是在生病，終日閉門不出。」
「以往他口口聲聲都在說著自己的靈根，是因為吃掉了一枚仙果才擁有的。」
「在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知道持寶人幫助至寶恢復靈性時，竟然還會得到種種匪夷所思的反饋。」
「鎮妖司也一直都在查找著所謂的『仙果』，但卻一直都找不到任何痕跡。」
「倘若……早在如意金箍棒出世前，他就先天下之前，得到了一件先天至寶，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他通過為那件先天至寶恢復靈性，得到了靈根的反饋，並得到了那門匪夷所思的變身神通。」
李唐氏聽他說到這裡，認同的點點頭道：「以這個思路繼續推衍下去的話，倒是讓老身又想起一件事，他既然能夠在短短几天之內，便使得靈根上漲數十點。那麼……監天盤在三月份發現的那個出自於東海三城，卻久久找不到的那位天靈根，也有可能就是他。」
話落時，她看向呂山。
只見呂山點著頭道：「的確很有可能。」說完這句話後，他頓了頓又道：「除此之外，朕以往一直有件想不通的事情，也在剛才與麒海泉見面之後終於想通。」
隨著這句話結束，他臉上忽然露出故作神秘的笑容。
一直沉默著，靜靜聽著他們對話的武興國在這時突然開口，滿臉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事？」
呂山笑了笑，道：「如意金箍棒，十二金人，十二品功德金蓮，煉妖壺，定海神珠，皆是出自觀海城附近，如果只是一件至寶的話，自然算不上什麼稀奇，可接連五件先天至寶都是在觀海城附近出現的話，整件事情就變得奇怪了。」
「奇怪到好似先天至寶的出世，乃是人為的一樣。」
武興國聽到這句話後，忍俊不禁道：「這怎麼可能？」
呂山目中閃過精光，意有所指的道：「這可不一定，不妨再往深處想一想，朕是去過觀海城，接觸過秦沐以後，才得到了九龍沉香輦的青睞。」
「而姚玉卿，也在觀海城待過一段時間，並與秦沐相處過一些時日。」
「蒼山老魔也與秦沐接觸過。」
「不戒大師雖然沒有去過觀海城，可卻在白晝城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巧合的是，秦沐雖然沒有與不戒大師接觸過，可他曾被鎮妖司的人押送著，去白晝城走了一趟。」
「朕從那個存活下來卻已經痴呆的老和尚那裡得知，那杆神秘的黑色長槍，第一次也是在觀海城外的那片森林裡出現，並擊殺了普善禪院那些元神期的和尚。」
「再加上他寄賣在拍賣行的定海神珠……」
說到這裡時，他看向因為這番話勃然變色的李唐氏與武興國，道：「這代表著現如今的所有先天至寶，都來自於東海三城！」
李唐氏與武興國從未關注過這一點，此刻聽到這句話後，本能的覺得毛骨悚然。
雅間裡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李唐氏足足緩了大半天，才驚疑不定的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先天至寶，都與秦沐有關？」
呂山先是點點頭，接著才道：「麒海泉並沒有將一切都說出來，比如秦沐有可能是一位天靈根修士的事情，他就一句都沒有提。」
「但他既然把麒德隆都從族裡請了出來，以麒德隆的目光，不可能看不出來秦沐的資質。」
說到這裡時，他又停頓了一瞬，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除非秦沐的資質超過咱們的想像，達到了連麒麟族都需要鄭重對待的程度，他們為了後續獲得更大的好處，才會替秦沐隱瞞。」
「若是這樣的話，有關秦沐身上的氣運，他說的也未必就是真話了。」
李唐氏下意識眯起雙眼，聲音之中滿是凝重。
「你的意思是……秦沐的氣運不止麒海泉說的那般？」
呂山並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句話，而是笑了笑，頗有興趣的道：「咱們做一個假設，比如……秦沐的氣運乃是當世之最，再比如，每一位持寶人只能獲得一件先天至寶。」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正是因為秦沐人在觀海城，這些先天至寶才會爭先恐後的在觀海城附近出現。」
武興國聽了大半天，終於在這時候聽懂了呂山話中的意思，皺著眉頭道：「你是想說，秦沐才是這些先天至寶青睞的持寶人？」
「只是因為他早已經有了一件先天至寶，所以……如意金箍棒、十二金人、十二品功德金蓮、煉妖壺、三十三天黃金舍利子七寶玲瓏塔、無極鐲、九龍沉香輦、神秘的黑色長槍，才會退而求其次，去尋找其他的持寶人？」
「所以他明明得到了定海神珠，卻又將這件至寶放在了拍賣行？」
他雖是在詢問，可說完這段內容後，他自己反倒是倒吸一口氣，驚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秦沐身上的氣運乃是當世之最，所以才將這些先天至寶吸引到了東海三城。」
呂山淡淡一笑，低頭看向手中裝有百草靈液的瓷瓶，道：「這個假設的前提，乃是每一位持寶人只能擁有一件先天至寶，如果這個假設不成立的話，事情就變得更加有趣了！」
他把玩著瓷瓶，道：「說回百草靈液，倘若秦沐本身擁有一件先天至寶的話，那麼，他擁有的這件先天至寶，會不會擁有著與煉妖壺類似的偉力？」
「只是他不敢暴露自身擁有的那件先天至寶，才會假借煉妖壺之名，畢竟只要沾了先天至寶的名頭，百草靈液就會引得眾多修士爭搶。」
李唐氏揉著眉頭緩緩點頭，「這倒是有可能，但他難道不怕被人發現這其中的漏洞嗎？」
「畢竟，他可沒什麼機會去與煉妖壺接觸。」
呂山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道：「義母，咱們倆要不要打一個賭？」
李唐氏皺了皺眉頭，問道：「打什麼賭？」
呂山嘴角微揚，胸有成竹道：「便賭拍賣會結束，一定有一位修為高深之輩陪在秦沐身旁，並通過這件事來表現出秦沐拿出來的所有寄賣品，都出自他的囑咐的假象。」
「若是我輸了，海陸大會開始之前，我自囚皇城，一步都不離開。」
「要是我贏了，通天樓的拍賣會結束後，我就離開皇城，四處去散散心。」
李唐氏眯起雙眼，狐疑的盯了他一眼，轉頭看向武興國，道：「你去打聽打聽，秦沐寄賣這些物品時，是以真容出現，還是換了樣子。」
武興國當即起身離去。
呂山見到這一幕後，一下子就泄了氣，身子向後一癱，滿臉無奈的發出一聲長嘆。
李唐氏斜瞥著他的動作，冷笑道：「老身可沒有那麼容易就上了你的當，你言語間說的這般肯定，一定是從麒海泉那裡了解到了老身不知道的消息。」
呂山訕笑一聲，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