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老魔大揭秘
鎮妖司，議事堂；
李唐氏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容訕訕的不戒大師，冷聲道：「不戒，老身早在你去往暗閣之前就已經再三提醒過你，暗閣之內不得擅起爭端。」
「可你不僅主動去與蒼山老魔鬥法，更將三十三天黃金舍利子七寶玲瓏塔暴露了出去，逼的天機閣只能連夜把你手中這件先天至寶的信息錄在神兵譜上。」
「最讓老身想不通的也是如此，莫非靠著這座寶塔在前些日子裡收了幾尊大乘修士就壯大了你的膽子？」
「你連他的底細都不清楚，便敢與他動手？？」
訓完這番話後，李唐氏一雙眼中浮現出些許疲憊之色。
狗兒假死遁世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得他們五人頂著。
在皇后垂簾聽政的前提下，黃山久坐乾清宮。
滿朝文武中，除了幾位知道內幕的閣老外，其餘朝臣都被蒙在鼓裡，因此天天披麻戴孝，聚在乾清宮外，哭喊著『國不可一日無君』，每天都喊著要去尋回幾位皇子。
他每天都在那些聲音中，批覆著奏摺，聽說已經忙的頭重腳輕，連吃飯喝水的時間都快要空不出來了。
武興國坐鎮京營，每天都在處理著各地上稟的軍中雜事，時不時的就會給她發信訴苦，說著這些天來，不是這個營有將士叛逃、便是哪個營發生了營嘯、但更多的則是醉酒鬧事。
莫峰遊走於一個個世家大族，豪商貴胄，以及那些與大煜關係較好的各宗各派之間，安撫著他們，忙的腳不離地。
呂鍾則與鎮妖司的三位千戶，安頓著萬佛山秘境中被煜帝救下來的千萬百姓，聽說已經好些天沒休息了。
而她自然坐鎮鎮妖司，處理著鎮妖司明暗雙衛，以及暗閣的各種瑣事。
李唐氏今天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空閒時間，早上與鎮妖司以及皇城中的各位供奉聊了聊，又去皇城內外的各大秘境檢閱一番。
黃昏時想到黃山與她提起的事情，便去了工部，在『呂山』的陪同下，看了看工部的造物，順便問詢了幾位皇子的事情。
等李唐氏反應過來時，一天已經結束了。
她回到鎮妖司後，原本以為今日能夠早點休息，結果剛回到議事堂，就見到了暗閣管事狀告不戒大師昨天在暗閣之中所作所為的奏摺。
想著這些，她心煩意燥的盯著不戒大師，重重冷哼一聲。
要不是念在這和尚不僅持有一件先天至寶，她早已革除了對方的供奉職位。
不戒大師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小僧知道他是離魂、百劫、天哭三位魔尊的轉世……」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李唐氏面露譏諷的冷笑一聲，再次說出了那句話。
「你連他的底細都不清楚，便敢與他動手？」
說完這句話，她略微沉吟，決定將一些事情的內幕向不戒大師透露一點。
於是輕嘆一聲，疲憊道：「蒼山老魔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自從他當日以『血祭』之由讓宋王轉達他的威脅之意後，我們幾人便去了開天四族之中，打聽清楚了他的來歷。」
「說起來，他來歷久遠，應該是最古老的修士之一，在十二萬年以前，他就已經名揚天下。」
她第一句話就將不戒大師驚的瞪大雙眼。
這豈不是說蒼山老魔是一位存活了十二萬年的修士？
李唐氏不知道不戒大師的遐想，聲音疲憊的道：「那時候，蒼山老魔名曰『山』，乃是追隨第一尊人皇『宇』的鍊氣士之一，後因為立下蓋世奇功，而被人皇賞賜了一尊神軀，從而悟出了萬劫難侵之法。」
不戒大師聽到這句話時，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句話似乎在什麼時候聽到過。
李唐氏繼續說著：「人皇被諸神絞殺後，他遠遁而走，在機緣巧合中，與龍、鳳、麒麟、神龜四族的老祖結為至交。」
「後在諸侯亂戰時期，捨去身軀，投效陰神，化名『鎮獄神』，收割著無數生靈的壽元。」
「隨後的數萬年裡，他都沒有事跡傳出，或者說，沒有人知道他在這期間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
「直到第二尊人皇始皇帝出現後，他才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始皇身側，並成為了始皇帝最信任的沙場大將之一，並參與了數次屠神事件，就連許多凶神都是他親手封印的。」
「待到始皇帝絕地天通後，他血祭三億生靈改修魔道，使得天哭魔尊的名號一夜之間傳遍天下，嚇得當年的仙道宗門全都緊閉山門。」
「但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次出現時，已經成為了青帝手下最強的陣法師，據說先天五行大陣便有他的參與。」
「當青帝隕落後，他重走魔道，化身百劫魔尊，在修仙界闖下了赫赫惡名。」
不戒大師聽到這些內容後，滿臉震驚的暗暗吞咽著口水。
他第一次知道百劫魔尊竟然是青帝時期的魔頭，更沒有想到蒼山老魔的過去竟然如此精彩。
李唐氏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景帝出現時，他也再次出現，但這一次，他卻並不是以人族修士的身份出現，而是一尊旱魃。」
不戒大師聞言瞬間就瞪大了雙眼，驚詫道：「他竟將自己煉成了殭屍？」
李唐氏輕輕點了點頭，揉著眉心道：「這也是老身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之一，若將他這些已知的身份整理一下，便會發現一件事，他既修過天地大道，也修過沙場武夫之道。」
「更在曾幾何時投效陰神，修行過陰神之道。」
「算上他的魔修之道與殭屍所代表的至陰之道，除了妖道與佛道之外，他竟把世上所有能夠成仙的路都走了一遍。」
「老身懷疑蒼山老魔的所作所為和他的這些身份絕非那麼簡單，但又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畢竟，以他的底蘊，應該早就能夠成仙做祖了，可他直到今時今日，仍然沒有成仙。」
不戒大師聽到這些內容後，眉頭也是深深皺起，接著靈光一閃，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一件事。
下一刻，他突然抬起頭來，語氣凝重的道：「蒼山老魔曾與小僧論過道，並讓小僧為他講了些許佛門隱秘，以及佛修之道。」
「您說，他在這個時代，會不會去轉修佛道？」
李唐氏聽到這句話後不由一怔，緊接著便想到了蒼山老魔手中的十二品功德金蓮，以及他積攢功德的事情。
她在霎時間猛地瞪大雙眼，驚聲叫道：「他難道真的要將所有的成仙路都走一遍嗎？」
不戒大師的神色變得越發凝重，輕聲道：「小僧在想……蒼山老魔消失的那段時間內，有沒有可能，已經走過妖道了。」
李唐氏聞言瞬間便搖頭道：「不可能，想要走妖道，得先成為妖，但想要轉世成妖，比直接渡劫成仙都要困難，畢竟魂魄與妖物的肉身根本不相容。」
不戒大師聽到這句話後，目光深邃，搖搖頭道：「您說的也不盡然，除了轉世成妖之外，還有一種手段可以修行妖道。」
李唐氏眉頭一挑，道：「普善禪院難道記錄著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段？」
不戒大師笑著搖搖頭，「不止普善禪院，朝廷也一定對於這種手段有過記錄，而且，您一定聽說過！」
李唐氏皺著眉頭道：「老身怎麼不記得世間有過這種……」
她剛一開口，臉色就是微變，似乎想到什麼似的，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瞪大雙眼愕然道：「伱說的難道是道君？」
不戒大師輕輕點頭，道：「道君之道便是妖道，而且不需要轉世成妖，以人身便可修行。」
李唐氏頓時站起身來，拄著拐杖，佝僂著身子在議事堂里踱步走起來，喃喃道：「若是如此……豈不是說，他還是昔年的四十九位道君之一？」
她覺得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可就差關鍵一步想不明白。
不戒大師回想著李唐氏之前說過的內容，緩緩道：「小僧覺得，蒼山老魔一定是從最初得到的那具神軀上，或者是他身為陰神時知道了什麼，所以才將所有的成仙之道都走了一遍。」
「而對他來說，佛道之路，一定是最為關鍵的，所以放在了最後。」
李唐氏認同的點點頭，眯起雙眼頷首道：「你說的不錯，看來以後要盯緊這個老傢伙了，好在他還沒有取回昔日的遺澤，更沒有正式踏入佛門，只要盯緊他，便能知曉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戒大師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立刻露出了訕訕的笑容，試探著道：「看在小僧提醒了您的份上，暗閣里發生的事情，能否一筆勾銷？」
李唐氏剛平靜下來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不戒大師急聲道：「小僧已經知道錯了，而且向您保證，往後永不再犯。」
李唐氏冷冷盯著他，但一句話都不說。
不戒大師不禁變得提心弔膽，生怕這位地仙鐵面無私，撤去他的供奉之職。
在他緊張的目光中，李唐氏終於開口，聲音冷漠。
「你記住你說的這句話，往後若是再敢知法犯法，可就休怪老身翻臉無情。」
不戒大師忙不迭的連連點頭，更是豎指準備發誓。
但李唐氏並不願意將好不容易得來的休閒時間，用在聽他發誓的事情之中，還沒等他開口，便沒好氣的罵道：「滾離老身的視線。」
不戒大師如蒙大赦，連忙賠著笑容離開議事堂。
向自己住所走去的時候，他仍止不住的回想著今日所聞。
「如果一切真的如李唐氏所想，那麼蒼山老魔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走魔道呢？」
「天哭魔尊、百劫魔尊、離魂魔尊，以及他此時的老魔名號，加起來的話，他在魔道上已經走了四次。」
他皺眉思索著這些事情，但直到回到住所，都沒有想明白。
而在他離開後，李唐氏也是將今日的猜想鄭重的抄錄下來，封印在鎮妖司的卷宗之內。
同一時間，神兵譜更新後的內容，也被各宗各派，乃至許多隱藏在暗處的老怪得知。
暗閣的駐仙樓中，太微道人也在看著手中由他人抄錄下來的神兵譜內容。
見到神兵譜上對於『無極鐲』偉力的描述後，他立刻回想起姚玉卿硬闖神霄宗的一幕。
「可顯現無極之象規避一切探查，更可收納世間一切寶物、神兵、神通……嘶，這鐲子竟還能夠規避探查？」
「這樣一來，還如何去找她？」
「而且就算是找到她，又如何才能傷到她？」
「要是她手中的這件無極鐲連先天至寶都能收走呢？」
想著這些，太微道人的臉上顯露出來的苦悶之色又濃郁了幾分。
而在樓上的一座洞府內，冥水已經盤坐在溫泉旁，開始修煉『四靈圖錄—北陰司寒』。
秦沐搬了張椅子坐在它一旁，一邊為它護法，一邊思索著如何才能學會『星官煅寶錄』。
冥水的真身乃是後天神魔之一的冥水犼，更擁有著極限水靈根。
而且境界又已經是天仙，修煉這門由造化玉碟特意為它創造的功法時，速度特別快。
只是一個呼吸，就已經跨過了引氣與鍊氣境。
瞬間築基滿層，凝聚金丹。
秦沐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發現冥水已經將『四靈圖錄—北陰司寒』修煉到了元嬰部分。
正驚詫於這種修煉速度的時候，他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星官煅寶錄』的修煉靈感。
「我雖然想不起來前世的星官的模樣，可卻可以去觀想冥水！」
「它修煉『四靈圖錄—北陰司寒』的最終目標乃是竊取四靈的權柄，而天之四靈，本就是天之四象。」
「北陰乃是玄武，而玄武又是北方星宿。」
「我去觀想它的話，或許還能為它提供一些助力？」
秦沐想到這裡，目光立刻落在冥水身上，開始期待他將『四靈圖錄—北陰司寒』突破到天仙境界的時候。
「修到『仙人』級別後，不知道能不能獲得四靈的部分偉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