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警覺
「秋風來此人，心思叵測的同時，又貪得無厭。」
「你有他無，他就想要。」
「你若給他，他就會得寸進尺，繼續向你索要其他。」
「你不給他，他就心中恨你，明里暗裡誹謗的同時，還會生出害你的心思，非要把他想要的那件物品奪到，才肯方休。」
「我們這些人，小時候都是些無法無天的驕傲性子，因此被他搞的四分五裂，相互作對。」
「他則左右逢源，吃雙份，甚至三份、四份好處。」
「直到我們鬧大了，被雙方長輩聚在一起，將一切事情都說開以後，才知道，由始至終，都是此人從中作祟。」
模樣清秀的周霜說到這裡後，與其餘兩人相視一眼，道：「因此，我們這群人才聯合起來，將他趕離了皇城。」
身軀肥胖的趙無常冷笑一聲，拍桌喝道：「若非念他也算是開國功勳之後，這等賊人早已被我們剁碎餵狗，哪裡還能容他活到現在。」
朱鴻等人默不作聲。
在他們看來，秋風來此人，雖然是出了名的人品不好，可這一次從天牢中被放出來後，倒是收斂了許多。
況且他目前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周霜、趙無常、韓豐，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那群人，全都是皇親國戚，勛貴後人，可以對他任意侮辱謾罵，因為他們這些人哪怕從觀海城離開，回到皇城也能繼續花天酒地。
可他們如果跟隨著這些人罵上幾句，後果可就難料了。
因此，所有人全都保持沉默。
只是他們沒有想過，當他們在剛才沒有與秋風來一起離開，而選擇留下來的那一刻起，秋風來就將他們這群人視為了『一丘之貉』。
秦沐在這時忽然想到這一點後，側頭對著身旁的朱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並沒有用傳音之法，因而雖是低聲詢問，可聲音卻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霎時間，朱鴻、陳慶、韓卓、楚宣，乃至另外幾位與他不怎麼熟的旗主，紛紛臉色一變。
他們只想著攀附這些連秋風來都得罪不起的人，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面前這些公子哥還不知道會在觀海城待多久，若是他們只是玩幾天就走，我豈不是得罪了秋風來？」
一念至此時，朱鴻當即手捂額頭，裝作已經酒醉的模樣搖晃了一下腦袋，聲音模糊不清的道：「諸位，朱某不勝酒力，就先告辭了，他日得閒，再向各位同僚賠罪。」
說話間，他踉踉蹌蹌的站起，向著眾人一個抱拳後，腳步不穩的離去。
有他帶頭後，其餘旗主也都臨時找了個理由，順勢起身離去。
趙無常這群人的地位比他們高的太多，本身又是一個圈子，他們這些旗主天資不高，也沒有後台，想要融都融不進去。
如今只是相互認識一下，可若是因此得罪了秋風來，未免有些划不來。
要是被秋風來記恨的話，往後就連睡覺都睡不踏實了。
秦沐也混入了這些旗主之中，隨著他們一起離開了。
周霜看著觀海城的這群旗主在眨眼間就一一離去後，臉上雖然還掛有笑容，可目中卻閃起了寒光。
趙無常笑呵呵的問道：「老周，你覺得觀海城的這群旗主如何？」
周霜冷聲道：「他們這些泥腿子有什麼可評價的？若非有著上貢金人的功勞，只是一群校尉罷了。」
趙無常的身子向後一靠，懶洋洋的道：「你當自己還在國子監呢，口口聲聲的泥腿子，往前三代，咱們誰不是泥腿子出身？」
周霜聞言沉默。
趙無常長嘆一聲，臉上也露出了愁苦之色。
「咱們想要再回皇城，最起碼也要等到鎮妖司的新人培訓出來。」
「陛下讓咱們來這裡時，也沒有說過讓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伱們也知道，老爺子們一直都想要將咱們下放到貧苦之地歷練一番，而觀海城就是這麼一個寶地。」
他環顧眾人，苦中作樂般笑道：「依我看，咱們最起碼也要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待個十幾年。」
周霜看向他，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得和這些旗主好好相處？」
趙無常點著頭道：「人家又沒有得罪咱們，好好相處不是正常的嗎？」
說到這裡後，他側著頭，擠眉弄眼道：「難道你還想在觀海城擺出你少將軍的威風嗎？要是讓宋王知道你在這裡搞風搞雨的話，你信不信你家老爺子連夜就能殺過來，把你綁著雙手在城門口吊個十天半個月？」
周霜聞言瞬間臉色就是一變，連忙擺手道：「你可別誣陷我，我哪裡擺過什麼少將軍的威風，我與大家一樣，都是尋常的校尉！」
趙無常見到自己只是一番話就將周霜嚇的臉色驟變，不由捧腹大笑起來。
笑聲中，一直都沉默的韓豐突然開口。
「你們有沒有注意秦沐？」
趙無常笑聲一止，一雙小眼睛轉了轉，思索了幾息才從記憶深處想起來『秦沐』的名字，有些錯愕的問道：「你是指能夠夢入仙境抄錄先賢語錄的那個人？他剛才也在？」
周霜眯起雙眼，有些不確定的點著頭道：「好像確實在場，我記得他就是觀海城人士。」
趙無常看向面無表情的韓豐，有些疑惑的問道：「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提起了這個人？此人雖然可以夢入仙境，但也只是聽聞先賢講些詩詞歌賦，這樣的人根本不足為奇，畢竟他連國子監都沒有進去。」
韓豐搖搖頭道：「我覺得，秦沐並非那麼簡單。」
趙無常與周霜對視一眼後，紛紛不解的看向他。
韓豐那雙眼睛灼灼放光，沉聲道：「我察覺到聚攏在他身邊的金系靈力將其他四系靈氣全都排擠掉l，這說明他的天資一定不尋常！」
「我上一次感知到這樣的場面，是在國子監聽師兄講課的時候！」
趙無常好似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臉色微變，一字一頓道：「金靈根？你說的那位師兄，不會是天靈根的沈無雙師兄吧？」
韓豐輕輕點頭。
周霜見狀，不由深吸一口氣，隨後神情嚴肅的問道：「你會不會感知錯了？」
韓豐無比確定的搖搖頭，道：「我是滿值的金靈根，正常來說，沒有任何金靈根的擁有者可以把我身邊的金靈氣吸走，可在咱們接近這張桌子的瞬間，籠罩在我身邊的金靈力立刻就全都聚攏到了秦沐身邊，甚至於我體內的靈力都開始焦躁不安。」
「我一開始還不明白，可當我細細感知後，立刻就感知到秦沐身邊聚攏的金系靈力已經達到了心生恐懼的濃郁程度！」
說到這裡，他突然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道：「或許是今天距離秦沐太近的緣故，當日沈師兄雖能將我身邊的金靈力吸走，可卻無法使我體內的靈力都發生躁動。」
趙無常眨了眨眼睛，「怎麼你越說越懸，我在國子監待了六年，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影響到其他人的體內靈力。」
周霜搖搖頭道：「別說見，我聽都沒有聽過這種事。」
話落，他又道：「不如這樣，咱們明天挨個拜訪一下這群旗主，等拜訪到秦沐的家中時，你再仔細感知一下，若事實果真如你所說這般……」
周霜聲音一頓，雙眼放光的道：「咱們可就立大功了！」
趙無常雙眼也是一亮，道：「沒錯，不是說東海這邊誕生了一位天靈根，可至今都沒有找到嗎？」
站在他們身後的其他人雖然一直插不上話，但神情卻很認真的聽著。
眼下聽到他們說起天靈根後，紛紛心中暗喜。
他們雖然出生不凡，可卻沒有多少特權，一切都要靠他們自己去拼搏。
倘若事實真像他們三人說的那樣，哪怕是他們也會得到賞賜。
畢竟……他們是一個團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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