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天命之惡
他的話剛說完，就見幾名滿臉帶血的漢子連滾帶爬的跑過來。
「赤侯！赤侯！不好了！周圍！周圍都是四禁軍！」
「什麼！」赤侯大震。
他面色凝重，目光掃視四周。
不斷有慘叫聲從四面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去將能召集的部族戰士都召集回來，咱們必須得撤離這裡。娘的！這些狗賊們下了圈套！就等著咱們上鉤呢！」
赤侯慌張的喊道，他原地徘徊一陣，等到身邊聚集百來名弟兄。
便是咬咬牙，拿著長槍就朝外面馳騁而去。
王城乃是禁制之地，沒有天王特批不得飛行。便是王侯前來拜見，也得走路入宮中。這天牢更甚，縱使道宮修士也飛不得。
「且去離開！！兄弟們隨我衝出去！」
眾人齊喝，朝著外面逃去。只是來到天牢外，就看到無數禁軍早已經靜候，將整個天牢包圍住。
「果然！這便是天王布下的圈套！我等中有內鬼！」赤侯大怒道。
如今局勢危機，他再也顧不上什麼。不管怎麼樣，保住小命才是重事。
領著眾人朝一處防備稀疏的地方衝去，憑藉著個人的勇武，赤侯將這防線殺的搖搖欲墜。
正當他竊喜自己即將得救之時，只聽到一聲呼嘯，一桿方天畫戟橫掃而來。
「當！！！」
金鐵交擊，並發出火花。四面瓦礫飛射，堅固無比的玄武石都被震碎開。
赤侯連退幾步，只覺手腕發麻，驚恐的看著來者。
如此般蠻橫的力道，究竟是天淵城中的何人？莫非是那四聖侯？！
他面色陰晴不定，在白王屬下之中他都自詡武藝第一，太蒼王都之中無人可與他交手。
想著不過是劫一次天牢，這般事情當真也不難。
卻沒曾想到要在這裡翻車？！這天淵之中到底還藏著多少高人。
「你是何人？！」赤侯看著那個拿方天畫戟的將領，忍著疼痛問道。
「我是誰？」對方笑道。隨後慢慢走出陰暗，將面容露在火光之下。
「赤侯，久違了。」
「竟然是你！力人族白蒼！」赤侯瞳孔微縮，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甲將軍。
這等豪傑之士竟然出現在他面前，讓赤侯不禁失聲。
不是都說那四大禁軍早都已經被巨天侯叮囑過了嗎？為何這白虎軍的將軍還會出現在這裡，甚至來圍剿他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赤侯心中大肆叫喚。
對於白虎將軍的名號他自然是比誰都清楚，當年太蒼將武大會上，他不自量力與其比試，未曾料到三招敗在他手上。那種記憶，赤侯至今都記得清楚。
看著慢慢走進的白虎將軍，赤侯將長槍扔下，他知道現在反抗也是於事無補，不如索性痛快點，起碼自己還有些用處。
思想千百轉，赤侯束手就擒。
天牢內的廝殺聲逐漸平息。
姜聞站在高閣上看著這一切，摸著還有些溫熱的酒杯笑道：「這酒，白將軍還是能喝上熱乎的。」
……
劫獄之事結束的很快，四大禁軍聯手剿滅，那八百青龍軍也不過是囊中之物。
白王手下赤侯被抓，白王輔臣白相被囚禁。
畢竟刺殺天王之大罪，天淵城也不會赦免。飛書傳至太蒼王都，白王便是慌忙的派人前來謝罪。畢竟謀逆之事暴露，天淵城百萬甲兵瞬息可踏平他的領地。若不主動謝罪，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與白王串通的巨天侯與百目侯，也紛紛被囚禁。巨人族以巨天侯為恥辱，決意全族遷徙至荒土邊塞，征戰邊塞異族一千年來贖罪。
至於百目侯，百目一族將他逐出了族群。往後百目一族再無此人。
天淵城風雲變化，四大王侯如此只剩餘雪和修啟。
之後餘波未停，整個太蒼都暗潮奔涌。
「那日巨天侯說四聖侯謀逆，未曾想到今日入獄的是他。」姜文姬坐於桌前，看向一旁的雪笑說道。
「天王信任我，我自然不會辜負天王。」雪淡淡的說道。「只是如今四大王侯去了兩人，該再選王侯了。」
「我也有此意。」姜文姬點點頭，她看向一旁的姜聞問道。「太虛，我欲授你王侯之位，你可願意？」
「我？我就算了。」姜聞搖搖頭。「我並不在意那個位置。」
「莫不是覺得這天淵城的王侯不入你的眼？」姜文姬問道。
「不，只是我並不需要這個位置。」姜聞笑道。他看向外面，已然大雪落下。來到這裡已經被過去了一載，他預感自己離開的日子也快來了。
見姜聞不接受這王侯之位，姜文姬也不勉強。
三人閒聊，雪問她何時換回去。
姜文姬看著大雪神色恍惚，隨後便是笑道：「過些日子吧。」
後來一些日子裡，姜文姬就在姜聞府上住下。兩人交談甚歡，姜聞也學到了很多。
畢竟姜文姬乃是聖人境之上，她的感悟是姜聞急需的。所以這些日子裡，姜聞對於聖人之境又多了幾分理解。他有預感，自己距離仙台不遠了。
一日雪過，春風習習吹來。
姜文姬看著窗外含苞欲放的桃花，忽然開口道：「我該回去了。」
「你要走了嗎？」姜聞說。
「我已經落入塵世這般久了，她承受不了人道天命。」姜文姬淡淡的說。
「為何？」姜聞不解。他對於人道天命了解不多，只知曉這東西縹緲虛無，但卻如同天帝詔書一般定萬族罪過。
「你可知人道天命為何？」姜文姬問道。
「不知。」
「人道天命，手握王爵，口含天憲。乃是人道命脈所在。世人只知天命之善，卻不知道天命之惡。」姜文姬輕嘆。
「天命之惡？何意？」姜聞聽到這話，就覺頭皮發麻。他還沒想過天命若是帶著惡相會如何。
「人道天命，會叫人落入無量劫淵。」姜文姬盯著姜聞，許久後道出了天命的秘密。
「它並非無所不能，相反天命卻是極惡之物。在我承接天命之後，我便發現我在天命的影響下變得不再是我。為王者，承接天命，定鼎天下。同時，也承擔了人道的極惡。我也是在承接天命之後才明白，為何太蒼諸位帝君，皆是要化為妖魔。只是因為他們不得不如此，只有化為妖魔，方才能減少人道天命的污濁。」姜文姬輕聲說道。
「若是被污濁到了極致，會有什麼事發生？」姜聞緊盯著她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過很久之前太蒼帝君——曉，他承接天命千載。最後化為大禍危害世間。你可知為何這裡叫舊土？」
「曾是萬族舊人棲息之地？」
「嗯，這裡曾是太蒼先祖的發源地。也是因為帝君曉，這裡化為的舊土。太蒼之人搬離舊土萬載，一直到曉的惡孽消散方才敢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