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移形換魂
「原來是你。」姜文姬冷眼看著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武姬，神色淡然。她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出現而感到意外，神色不慢不急。
「當然是我了，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武姬望著她，眼中多了些情緒。她的神色無比複雜，有著欣喜，也有著失落。到最後，那些情緒都歸為平靜。
「你來做什麼？」
「我來是要完成未盡之事。」武姬笑道。
「未盡之事？莫非是要和孤做個交換？」姜文姬盯著武姬看了一會兒，微微皺起眉頭。
「哦？看來你已經了解了這件事。沒想到你還敢放我進來，當真是自大啊，姜文姬。」武姬譏諷道，繞著姜聞和姜文姬轉了個圈。隨後伸手撫摸姜聞的臉，朝著姜文姬挑釁。「看得出，你對這傢伙很信任。都沒能對我起戒心。這麼多年了姜文姬，你還是很自大。」
姜文姬無言，只是靜靜的看著武姬。她的身形不動，整個人盤坐在蒲團上。
當她的目光觸及姜聞時，姜聞有些慚愧。畢竟姜文姬對自己這麼信任，他還是算計了她。
「抱歉。」姜聞說道。
「無妨。」姜文姬聽著他的話，聲音略是幾分柔和。「從你送給孤那塊玉開始，孤就知道這些事。這天淵城裡，沒有什麼能夠瞞過孤。她的到來孤也知道，但孤從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中。」
姜文姬說著話，神色毫無波瀾。叫一旁的武姬甚是生氣，恨不得好好羞辱這女人一番。
但武姬知道事不可遲疑，姜文姬究竟有多厲害她作為斬去的化身自然是一清二楚。她不想翻了車，便忙朝姜聞說道：「還不速念法訣，我好與她移形換魂！」
聽到這話，姜聞猶豫片刻後點點頭。
而姜文姬坐於他對面，雙目淡然地看著他。便好似孤山中的一輪皎月，溫潤無聲。
「至聖神人，至誠真人。元皇之裔，太上之孫。億曾萬祖，苦爽幽魂。天尊大法，十轉回靈。赤書成章，告下泉扃。玉文一下，乾坤逆轉。符光洞煥赫赫重陰。刀化玉樹，劍變騫林。炎火生蓮，冰消雪扃。三途五苦，八難超凌。魔王陰官，稽首送迎。上清有命，一如奉行。斗轉星移，天人無極。急急如律令。」
咒罷，就見玉中起光華。
那光如星辰璀璨，朝四面八方四射。將姜聞和姜文姬以及武姬匯融其中。隱約間，只聽一聲輕嘆。姜聞的視野中就再無姜文姬和武姬。
待那光華散盡，書閣幽幽。姜聞睜開雙眼，就看到武姬絕艷的臉龐。心中不禁咯噔一聲，暗道莫不是出了意外。
只是還沒等他多想，就見一旁姜文姬含笑走來。雖穿著天王的山海星辰袍，可那詭異的笑容卻是有幾分熟悉。
「天王？」姜聞問道。
「從今日起，我就是天王。」姜文姬忽然開口，聲音頗有幾分嫵媚。她眉眼含春看著姜聞，神色與之前截然不同。好似兩個相反的人，此刻的姜文姬格外的嬌艷動人。
「……」姜聞似乎知道了什麼，轉頭看向一旁的武姬。
對方朝他點點頭，面色淡然道：「我與她換了身份。」
「這計劃，難不成就是為了讓你代替天王？」姜聞忍不住朝姜文姬問道。就見那人衣袖揮舞，便有滔天威勢壓來。
「放肆，本天王豈是伱能非議的。若是再多言，就叫你好生受到懲罰。」姜文姬說罷，揮袖離去。身影化為虛無，消散於這座書閣中。
只留下姜聞和武姬面對面，二人許久無聲。
也是武姬先開口，打破了這份令人感到尷尬的沉寂：「你，為何會幫她，而要對付孤？」
「我只是聽說一些事罷了。」姜聞嘆了口氣道。「有人說你自從神農氏死後就殘暴無度，招致太蒼萬族怨聲哀悼。而武姬乃是你的善意所化，所以便想著來阻止天王這般行徑。我只是沒想到，最終之事竟然是如此，倒是叫這武姬占去了便宜。」
姜聞苦笑，對於這次謀劃並未全盤托出。畢竟這事若是武姬找他，他定是不會答應。但卻是雪尋求他幫忙，他無法拒絕。
「是雪讓你如此做的吧。」武姬說道。
「你都知道了？」姜聞有些意外的看向武姬，對於這個如此沉穩的女子，就好似在面對天王般。儘管現在這副身軀並不是本尊，但不妨那股唯我獨尊的氣質依舊存在。
「孤，我都知道。」武姬抿嘴輕笑。「這天淵城之事，又有幾個是我不知曉的呢？只是我一直不明白雪為什麼要這麼做，所以我想看看她最終的目的。」
「她的目的就是改變天王你，讓你不再那麼極端。」姜聞嘆聲道。「我不知天王經歷過何事，方才會被四聖侯稱為極端，但我相信雪還是向著你的。」
「她若不是忠心於天淵城，我不會讓她擔任四聖使的。」武姬淡淡說道。「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有些事並不是能夠說的明白。」
姜聞聳聳肩，便是自己也沒什麼話可說。畢竟他進來就是為了改變姜文姬，誰知道最後事情演變到這般地步。很難想像武姬會如何扮演天王，只希望那個胡來的女人能夠收斂一點，莫要讓人看了出端倪。
「其實她的心思我都知道。」武姬再次開口說道，她看著姜聞，眼中露出幾分靈動。「我也並非她想的那樣冷血無情。」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征戰正在舊土之外？」
「不知。」姜聞下意識的搖搖頭。他從未出過大乾，也沒到過大乾世界的邊境。只是從一些人口中得知那裡的環境極為惡劣，有著難以計數的兇惡之事。若非是大乾的長城將一切危險阻擋，或許那股兇惡早就侵入了大乾領地。
「你可知古皇來自何處？」武姬又問道。
「不知。」姜聞搖搖頭。
「古皇究竟何時出現，這件事從古至今無人能知曉。我也不太知曉。但在歷年的征伐中，孤卻發現了一件事。」
「於我等世間之外，更有另外一界。那裡比之這裡更為廣袤，物產更為豐富。我不知道那裡叫何名，但我知道那裡更為適合太蒼人生活。」
武姬的話剛說完，姜聞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須彌界？！」
「須彌界？這般名字不錯。那便就叫須彌界。」武姬略有詫異，看著姜聞片刻後收回目光。念著須彌界這個詞，似乎對於這個名字很感興趣。
「你也知道方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