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奪魁
「……」雪沒在說話，只是看向山河界的投影。
一旁的洛姬縮了縮身子，不願與聖火教聖女這危險人靠的太近。她也看著投影，心中默默祈禱姜聞能夠贏。
當姜聞再次回到講武台上時，諾大的山巔上只剩下他和明姬。那個明王族的女孩，如今手挽著劍，默默的與他對視。
「這次，我不會留手。」明姬冷淡的說道。「我會竭盡全力。」
「那就讓我看看你竭盡全力的樣子。」姜聞笑道。「我很期待你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亦或者能夠抵達什麼境界。」
「你會看到的。」明姬說完閉目不語。
她和姜聞對峙，耳邊只有山峰能呼嘯。
當金色的光芒降臨時，他們手中的捲軸也在這一刻碎裂。整個山河界便是他們決勝的比武之地，再無其他去處。
姜聞收起五行寶珠，取出木鞭。他指著明姬道：「來，戰。」
下一刻，天地顏色變化。一道黑白二色從虛空中延伸，將整個講武之巔覆蓋。而站在姜聞對面的明姬，手已然放在劍柄上，緩緩的拔出寶劍。
「明王，睜目。」聲音落下，陰陽分割。姜聞只覺劍芒襲來，似遠似近。
這劍芒當真玄妙無比，即便是姜聞也不敢大意。手持木鞭，心有所念。木鞭光華大作，化為山巒鎮壓陰陽之間。
劍芒划過，陰陽兩界合一。黑白二色融為一體，瞬間歸於明姬劍上。
她揮動寶劍，似動非動。身影如光，剎破萬里。
這一劍，快！快到姜聞都難以看清楚，快到光都難以追上。好似天地之間被劍割開一道細縫，只有虛無盤旋其中。
姜聞持著木鞭，摸了摸自己脖子上一道細細的傷口。他看向明姬，補不禁出聲攢道：「明王族有你這等天才，當真是祖墳冒青煙。這一劍，不錯，可惜了。」
對於明姬這一劍，姜聞心中也頗感震撼。他從未見過有人將劍用到這般地步，她不似用劍，而是用道。那一劍已然不存於世間，乃是仙人之劍術。
只是可惜明姬這一劍尚未到火候，對於姜聞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縱使仙人之劍，也得仙人來施展。明姬雖有劍心，奈何修為差上一籌。於姜聞而言，雖傷，但無害。
但也是這一下，能夠傷到有木鞭護住的自己。姜聞對於明姬的讚許又上一層。
「或許再過五十年，你就能擊敗我。但，現在不能。」姜聞說著，面色專注。舞動手中木鞭，朝著明姬抽打而去。
這一鞭，雖是慢。
卻讓明姬有種天塌地陷之感，她揮動寶劍阻擋。試圖以自己銳利的劍意刺穿這山巒。但這山豈是一劍能破？重重山巒落下，無窮無盡。縱使劍意通神，鋒芒畢露，也難敵萬山接踵。
她的臉頰開始有汗水流下，她的法力在瘋狂的消耗。每吃一擊，便覺身體裡的法力對半消散。明姬開始還以為是尋常之事，直到她連用處劍氣都困難時，方才明白眼前這男人的可怕。
剛才她那匯聚所有劍意的一招已經是最後的機會，她沒能殺死對方，那麼現在就沒有任何機會。
一切，已經晚了。
在首次出手的那一瞬間，勝負已經分。
姜聞揮動木鞭壓制明姬，每一擊他都能感受到木鞭在削去明姬的體內的法力。這讓他感到意外，發現這木鞭還有很多能力是他不知道。不過這也難怪，誰讓他使這木鞭的時候，對付的都不是尋常修士呢。
見明姬已經窮途末路，姜聞也不再壓她。只是將木鞭收起來，靜靜地看著這個倔強的少女。
「你已經無力了，認輸吧。」
「不，我還能戰。」明姬擦去汗水，平靜的看著姜聞說道。「我，之戰，只有生與死。」
「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是劍，不能退。」明姬斬釘截鐵的回答。
「誰說劍不能退？」姜聞搖頭笑道。持木鞭化為劍，朝著明姬指去。「你知道，劍有幾重境界？」
「境界？我不知。」明姬搖頭。
「劍有六重。」姜聞道。
「用劍一重，利劍無意！」
姜聞說著，持木鞭朝著明姬刺去。只是這木鞭雖變的鋒銳無比，但缺少一股勢。明姬很容易抵擋，然後與姜聞你來我往，過百招。
「這用劍第二重，劍意在心。」
「有劍有意，方才踏入用劍之道。至次者，須知自己劍道何在。」
就見木鞭剛猛無比，比之方才更勝幾分。明姬依舊自如，只是比起方才要吃力幾分。
「第三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此之境界，劍隨意動。劍意通神。伱之劍意便是在此，乃是天生習劍之人。」
姜聞手持木鞭，將自己在純陽洞府中感悟的劍意附著。那劍意如滔滔大河，雖不如明姬方才的劍意鋒銳，但也無可匹敵。
「這第四重，便是木劍無儔。」
「手中隨無寶劍，卻是萬物皆可為劍。到此之境，天下無不為劍意。一劍破萬法，又是如何不可？」
停下木鞭，姜聞站在明姬身前。他緩緩伸出手，輕輕點在她頭上。
「此乃我所修行之法，你好好練之。將來這太蒼，定是有你一席之地。」
說罷，姜聞收回木鞭。他看著明姬，等候她醒來。
收納自己所得，明姬若有所思。當她睜開雙眼，看向姜聞露出感激之情。
「雖不知道前輩為何傳我功法，但明姬心中感激不盡。」
「哈哈，我與你明王一族也算是有緣吧，就當我送給明王族的禮物。」姜聞笑道。
「不過前輩只說了四重用劍之道，不知道後面又是如何？」明姬再問道。
「這第五重便是無我無劍之境，到達這一境界，天地之間皆為劍意。我尚未見過誰能到此地步，希望你有生之年能夠踏足。」姜聞笑著說。「至於這最後一重，我也不知道。或許將來你看到這一重的風景，可再和我說說。」
他說罷，手中一道符籙飛起。
「現在，該結束這一戰了。」
「白炁混沌灌我形，禹步相隨登陽明。天回地轉履七星，躡罡飛斗躋九齡。惡逆攝伏妖魔傾，萬災不干我長生。我得長生留福庭，旋乾倒坤鬼滅形。萬神助我斬妖精。」
咒畢，天地暗淡。天地混沌，五炁交結，分變無窮，雷電轟轟，大震霹靂。渺渺呼風，山嶽撼動。
下一刻，天地俱滅。
待那山河界在此清濁時，只餘下姜聞站在其中，傲視群雄。
此刻，魁首已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