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且戰
血霧席捲整個羽雲都的天空，將羽雲都包裹在其中。
遙遙看去，那血色大霧好似心臟一般詭異。不斷地蠕動，吞噬，將一切歸於其中。
「那是什麼？」茉莉花扶在船欄杆上，墊著腳望向遙遠處的羽雲都。
她本不欲跟著姜聞一起隨行而來，但是在聽到海棠花也將前往羽雲都時就跟著來了。
墨都距離羽雲都甚遠，只是乘坐飛舟都需數天。姜聞和海棠花談論一番，對羽雲都也多少有些了解。
羽雲都不比墨都，乃是機人的聖地。那裡有著聖王遺留下來的殘肢手臂，在羽雲都之下形成一片禁區。據說那片絕地禁區里，蘊藏著一種名為聖靈石礦藏。
而這聖靈石就是羽雲都獨特的產物，也是製備機人的必須之物。機人共住的五都，皆是無法離開聖靈石的支撐。
只是此物被羽雲都嚴格把控，只能流控於五座都城之中。也正是如此，五都都是以羽雲都為尊。
「我從來沒見過這般情況。」海棠花站在船頭，呆呆的看向那血霧瀰漫之處。這般恐怖之景，當真是難得一見。
「誅邪驅魔賞善罰惡天帝？」姜聞長吁一聲，對這名號甚是熟悉。正神道四天尊，算上這個他已經見了三個。
只是為何這賞罰天帝會出現在機人的世界？當真是叫人感到不解。
「我們要過去嗎？」茉莉花問道。
「先在外面看看，不可輕舉妄動。」姜聞能夠覺察到這血霧中的不一般，某種危機感刺激著他的神識。七絕六識告誡他，若是肆意闖進去，定是會有莫大災禍。
「停船！」海棠花口令號召，飛舟緩緩的在雲海中停下。幾人站在船頭看著慢慢朝四方擴散的血霧，其中血氣越發的濃郁。
「弩弓準備！」
巨大的弩弓被拉開，根根丈余長的弩箭搭上。隨著機關的咔吱聲，拉弓上弦。
「放！」
海棠花令下，弩箭射出，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爆裂出驚雷的炸響。朵朵爆裂的雷花盛開，狠狠地轟擊在血霧之中。
血霧被轟開一道口子，露出白雲。海棠花剛露出幾分欣喜的笑容，就見血霧逐漸收攏，慢慢合聚恢復。
「驚雷弩沒有效果，怎麼可能。」海棠花有些驚愕的看向血霧中，驚雷弩可是飛舟戰船上最為強大的攻擊手段，那箭矢如雷霆，足以擊毀任何一位武神境以下的武機者。
若非其價格昂貴以及只能夠裝在大型的飛舟上，或許這件兵器是比之聖靈還可怕。
「這血霧，恐怕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海棠花有些失魂落魄道。
「螻蟻之輩，竟敢擾亂本尊，當真是膽大包天。」血霧之中傳來煌煌威靈之聲。震動的整片天地為之顫抖，浮云為之撕裂。甚至於隱隱之中，這片安置羽雲族族人魂魄的須彌幻境，也在慢慢的撕裂。
這是何等撼動人心的力量，便是當初姜聞與之一戰的仙台勁敵，也不如這等血霧中的存在。
「正神道的四天尊，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姜聞心中有些疑惑，他在太蒼時可未曾聽過這等名號人物。
回過頭來看向一旁坐在地上的無名，她此刻是一臉茫然，眼中毫無神色，好似在回憶什麼。姜聞喚她幾聲，她都毫無反應。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意識不知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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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查探無名的狀況，就感覺一股磅礴的力量襲來。
姜聞捏法指，從儲物袋中掏出符籙。
「伏化天王，降定天一。天地玄黃，陰陽妙法。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咒令出，天地俱現光華。
只見數張符籙飛起，環繞在飛舟四面八方。化為一道道屏障，將整座飛舟護的嚴嚴實實。
磅礴之力吹散滿天浮雲，吹的山嶽崩塌，江河逆流。哪怕是在遠方的墨都，都能感覺到震動。
燈珞站在上層區的太府之上，手持木杖望著羽雲都的方向。她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那股熟悉且危險的力量。
「是祂們。」燈珞神色凝重。「祂們為何還活著，當初聖王不是將其封印在了不周山之中嗎？難道……」
燈珞像是想到了什麼，面色不由為之一變。她回想起羽雲族無數年前的經歷，只覺無比震驚。
「那場背叛，莫非是因為這個原因……」
「怎麼會如此，聖王你為何要掩蓋這些事。」
「如今神農氏歸來，或許事情會有改變吧。」
燈珞站在原地，閉上雙眼默默祈禱。手中浮現一道三才之相，環繞在她的周身。
就在燈珞默默祈禱的時，姜聞借用符籙抵禦了血霧中突然的襲擊。飛舟劇烈的顫抖，許久方才緩緩停下來。
茉莉花被晃動的面色蒼白，扶著欄杆手臂發顫。這般大風大浪的情況，她也算是第一次經歷。站在船上好似天翻地覆，任誰都覺得難受無比。
「無量閣的秘術？哼，當真是久違了。」那血霧猛然裂開一道縫隙，就見一位青年從中慢慢走出來。
姜聞看向他，發現正是他要去尋找的薛長明。本以為還能在羽雲都相見，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
此刻的『薛長明』已非往日那般模樣，他原本黑長的頭髮變得花白。雙眼泛著赤紅色的光芒，就好似姜聞在血海和肉山見過的那兩位正神道天尊般。整個人邪魅無比，又帶著幾分難以形容的氣質。
「當初也有一位用這等秘術之人，卻是巧舌如簧將本尊欺騙。若非如此，本尊又怎能被那所謂的姜天王所困。」『薛長明』盯著姜聞，緩緩開口道。「本尊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很熟悉。」
「是嗎？」姜聞風輕雲淡的回答。
「有趣，本尊居然看不透你。」『薛長明』笑道。「本尊縱橫荒地億萬載，還是頭一次栽在凡夫俗子手上。你們這些所謂的修士，當真是讓本尊開了眼界。不過也就如此，本尊此番脫困，便是再無拘束。」
「你等與本尊相識的那些人相似，就當做本尊此次脫困的食餌吧。」『薛長明』手一揮，一道血霧就朝著飛舟衝來。
姜聞知道此刻不能再有所保留，便是祭出自己的法寶。
「現！」
四柄飛劍飛起，化為四象陣將整艘飛舟護住。
姜聞從飛舟里飛出，朝著那『薛長明』飛馳而去。
「且來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