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太蒼秘聞
「老朽赤雲子，乃是那須彌太明山下一命修之士。此番往來塵世歷練，路過此地見紫氣東升。猶如濤濤大河，生生不息。當真是叫老朽感到驚訝，就特來此地看看。」老者說著，撫須含笑的看向李昌。
「當真是天命註定，往後必有富貴啊。」
「修士？！你怎敢來我南岐重地！」李昌聽到老者的話，雙目一橫。修士在這個時代可不是什麼好名詞，代表著某種殘暴。
「貴人莫急，且聽老朽慢慢道來。」赤雲子笑道，從衣袖中拿出一面鏡子。將其放在地上，然後沿著鏡子漫步念著法咒。
李昌沒下命令抓捕赤雲子，倒是想看看這老者要做什麼。此地為他們南岐王都，城中自然不缺強者。
這赤雲子能瞞過那些強者進來，倒是有著幾分本事。只是任他再有本事，在這裡也難翻上天。
「現！」赤雲子指著鏡子呵斥一聲，就見鏡子中慢慢長出一棵虛幻的樹，這樹逐漸升高，最後開花結果。
赤雲子從樹上摘下一顆果實，然後笑著遞給李昌：「還請貴人吃下。」
「哼，你這是要做什麼？讓吾吃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李昌看著那枚果實淡淡的說道。
「貴人有所不知，此乃鳳陽梧桐樹，樹上結的果實也叫鳳陽果。傳說鳳凰息落於梧桐樹上，與梧桐日夜相依，鳳陽梧桐受鳳凰沾染，便能結下此等至陽之物。只要吃下此果，往後貴人便不受凡俗濁氣的困擾。便是在大霧之中，亦能看清方向。」
赤明子依舊笑盈盈的遞著果實，李昌聽到他的話後眼中一道精光閃過。只是面色上依舊平靜。他看著赤明子手中的果實，輕哼一聲。
「吾怎知道此物是不是有毒？」
「貴人若是不信，大可叫親信之人嘗嘗便是。只是這鳳陽果來之不易，五千年開花，五千年結果。其果實只能存至一年，如今剛好至一萬年，貴人也算趕得上時候。此物乃天地獨絕，我太神宮也是偶然才能得之。今日過此地，見貴氣無盡，便特來此獻給貴人。」
赤明子的話十分真誠，童顏鶴髮的臉上看不出半分作假。
李昌明自然是心動，這姜聞也能看出來。畢竟能在大霧中看到方向，實屬難得的本事。只不過許是他心中多疑，一直遲遲不敢下決心。
他左右環視，最終目光放在了姜聞身上。
「你是明王后人，也是南岐的王族子弟。往後還要輔佐王業，為南岐盡心。此等妙物，伱且先試試吧。」李昌將鳳陽果遞給姜聞，虎目盯著他。
姜聞接過這果實，也沒猶豫就吃下。這果實甘甜可口，入嘴即化，伴著微熱流進五臟六腑之中。
身體頓感微熱，他只覺得雙目似如清水洗過，變得越發清明。
「有何感覺？」
「只覺耳聰目明。」姜聞回答道。
「嗯。」李昌點點頭，也沒再多說。拿起剩餘那枚果實便吃進嘴中。然後閉上眼睛感受身體的情況，許久後才睜開雙眼。
他看向赤雲子，威嚴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善意：「你這修士，果然沒有騙吾。」
「老朽豈敢騙貴人。」赤雲子風輕雲淡道。
李昌看向還在殿中守衛的戰士們，便讓他們退下。畢竟了解了這赤雲子的來意，也就不用再如此防備他。
「那麼，還請你告訴吾。你與那些修士有何不同吧，以及來我南岐有什麼目的。」
「自太蒼立國，姜氏承天命為帝君，至如今已過三萬年。想太古時期，我等修士與太蒼同修，驅異族，趕妖物，叫我人族之輩存於世間。怎奈那姜氏帝君欲追求長生久視，坐擁塵世為萬代神帝。可天地為均衡，萬物相生相剋。既為天命之人，統領億萬之眾。又豈能壽元無盡，獨立萬代呢？我等修士不從此事，姜氏便將我等修士驅逐出人道之外。」
赤雲子說著，在殿中踱步片刻。拂袖長嘆息道：「天之所授乃是天授，人之所取乃是人為。天之所授而人不取，實乃有違天命。姜氏帝君自然無法長生，便另闢道路，尋妖族之法。乃是稱化妖。此等法子雖神奇，但終歸是靠外物。化妖的次數越多，自然也越做不回人。最終只會重蹈覆轍，再成為妖罷。」
「所以你的意思便是太蒼所有的化妖之血，應該是他們祖輩的……」李昌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便是英武的他都面色有些發白。畢竟這種秘密太過震撼人心，以至於位高權重的他都難以接受。
姜聞聽到此話，心中也是吃驚。他本以為太蒼的化妖之血源自於妖物，沒想到卻是大有來頭。這太蒼的祖祖輩輩們願為後輩獻血，著實叫人感覺到震驚。
「正是。」赤雲子面露苦笑道。「化妖之法須純淨的妖血。世間妖物雖有，但如今大妖豈是那麼容易捕捉到？太蒼每歲化妖之人眾多，哪裡有那麼多妖血可用。自是他們祖輩在暮年之時，竭力化妖。最後變化成妖被供養於太蒼王城之中，用於後輩的化妖之用。如此萬年來，代代皆是如此。老朽亦不知該是惋惜，還是讚嘆於姜氏一族。」
「至於他們所用的妖血，乃是當初我等修士與其共戰，逐鹿舊地獵殺的妖物。沒想到最後會被姜氏拿來為己用，變作此等外物之法。」
「原來如此，難怪吾總覺得這太蒼的王都森嚴。非階級之人不可逾越。」李昌長嘆道。「沒想到其中竟然涉及這等秘密。」
「所以你這修士來此地，莫不是想讓我反太蒼？你可知道太蒼如今乃是人族中心，庇護大荒之上眾多部族。吾豈能做出這等事情。」
「非也，非也。」赤雲子搖搖頭。「來修來此地只為求得一件事，便是希望貴人能將我等修士納入南岐人道之中。莫再使我等孤苦無依，為荒川野鬼，食人而生。」
赤雲子說著，看著靜立的李昌。畢竟這種事對他而言也的確為難，若是納入修士被太蒼之人發現，那便是與太蒼為敵。南岐雖大，卻遠不及太蒼。與其為敵，無異於雞蛋撞石頭。但若是納入修士，其好處也極為眾多。且不論修士的玄妙之處，他們的戰力也能為南岐所有。
李昌沉默手扶著大殿裡的柱子，他抬頭仰望殿頂良久，方才開口道：「吾可以答應你，但吾要知道修士的一切。可否？」
李昌轉身直視赤雲子，氣勢逼人。他的手放在腰間的長劍上，只要對方敢說一個不字，便要人頭落地。
赤雲子含笑點頭，朝著他恭迎一拜：「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