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夜探水井
夜深人靜,村子裡的老人們也都已經入睡。姜聞雙目在夜色中看得清楚,身旁跟著拿電燈的墨香。
兩人圍在井邊,皆打量著那口充滿瑩水的井。
「姜哥,我們要下去看看嗎?」墨香小聲地問道。
「當然了,這口井底應該有什麼東西。」姜聞點頭,拿出一張避水符籙。將其貼在身上,只要在三個小時以內,都可以自由地在水中呼吸。這東西比潛水裝置都好用,只不過在進入水裡時需要保持符籙不離身。
墨香學著有模有樣地掏出符籙,捏著法指將符也貼在身上。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便跳入井中。
井口狹小,浮在水面仰望井口只覺得窄小。也難怪古人會有坐井觀天這個成語。八成是韓愈這斯無聊跳進井裡,看到外面後有感而發。
一陣微冷的寒意傳來,姜聞略用法力就將其驅散。然後遁入水中,朝著水底游去。
墨香隨他身後,也是好奇的看著四周。兩人在水中自如的像是魚兒,不多時就已經到了井底。
這井底是個頗大的水潭,足有數百計的平方。水波透徹,足以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不過這地方不愧是有百年之久,許是太多時候沒人清理。井底還有白骨累現。看那骨頭上青苔覆蓋,想必是數百年前的屍體。
水底中還有許多東西,從古時的腐爛的木盒,碎裂的瓷器。到近代留下的短槍,以及拋下的機械手錶。至如今的啤酒瓶,塑料瓶等等。像是見證了歷史的沉淪。
小小井底姜聞竟然看出了博物館的味道,當真是叫人有著無盡的感嘆。或許很多年前,這裡也不是現在這麼荒涼無人,那時候來這口井裡打水的人也有很多。
「姜哥你在看什麼?」墨香不懂這些,她看向那具白骨時稍顯有些慌張,悄悄的藏在姜聞身後。探出一點腦袋看了看,便好奇的問道。
「在看一段歷史。」姜聞笑答。
朝著井底揮手,所有髒物一概收入衣袖之中。看到井底乾淨無髒污,他方才感覺滿意。
怎麼說井底有白骨,喝水起來都覺得膈應。
井底側面有一條通道,深邃不知道通向何處。看起來像是人為的逃生通道,遇到危險時也可以通過這裡逃向其他地方。
姜聞法力匯聚雙眼之上,朝著那通道看去。只看到一股無名之物源源不斷地從通道里傳來,影響著井水的水質。
「墨香,你可看出這井中的怪異來自何處?」姜聞朝墨香問道。
墨香兩手掐訣,撫眼而過。只覺眼中清明,再看世界就大有不同。
此法為道教中常用的開眼之法,可短暫啟陰陽眼,觀陰陽兩界之物。尋常修為不高的人,大多會藉助外物開啟。亦如牛眼淚,亦如晨露。
只不過比起真正的法眼,這等陰陽眼可看到的東西也比較少。若是一些隱身的法術,也難以察覺。只不過墨香入道修行不過半年,能不借外物而開眼,倒也是個天縱之才。畢竟黃庭經的難度他知道,尋常人想練出點東西都難。
燕宮璃也不是沒試著練過黃庭經,畢竟姜聞向來不介意傳授旁人黃庭經。對於他而言,門派不過名號,道統方才為正。
他一直懷疑石碑上的道統選項也是和傳道有關。在國內的歷史之中,道祖皆願意廣傳道統,凡可聽者皆願意授道。
而燕宮璃修煉黃庭經也尤為艱難,甚至於難以覺察到靈氣貫通三泉之感。她最近也是在觀中研究如何將黃庭經與獨尊功結合,創出屬於她的適應之法。
按照她的說法,這黃庭經另闢蹊徑,乃是過命火修行之道外的另一條奇特的道路。甚至於她隱隱覺得,修黃庭經所走的道路方才是真正的修道之途。只不過此事過於驚世駭俗,不亞於否決大乾千百萬年來的修行體系。
這等改天換地之事,非他們二人所能夠改變。此時燕宮璃讓他不要到處聲張,免得到時候引起須彌界的諸多仙門討伐。畢竟這可是動搖了他們存在的根基,甚至於改變整個修行界的大事。
若無通天偉力,切莫與世俗抗爭。
姜聞不傻,自然也明白。除了太神宮那幾位外,也沒人知道他修的非命火之道。何況大乾怪異功法無數,只要他不說自己走的路與眾不同,就無人能知道。
再且說回來墨香開了法眼,就看到那通道處不斷湧出的墨水,全然沒有那般晶瑩剔透之感,只有這難以描述的噁心。
墨香稍退後幾步,指著那通道說:「姜哥,我看到這處有黑色的東西不斷地流出來,應該是在裡面。」
「不錯,法術有進步。」姜聞誇讚,捏法指掐訣,以法力維繫符籙然後朝著那通道扔去。
此符名為驅煞鎮厄,乃是隸屬茅山道術之中的一類。姜聞觀世間百家之書,能推演的東西他都推演了個遍。所收穫之物不少,也叫他感到驚喜。
這茅山法術也是其中之一,被他推演顯化於世間。
符籙在水中飛過,貼在通道的牆壁之上。那流出的黑水瞬間被止住,原本散發著螢光的井水也開始恢復正常。
見這種情形,姜聞滿意的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朝著通道中游去。
初極狹才通人,數十步豁然開朗。卻是個三四米之高,以青石修築的通道。九曲八折不知道通向何處,兩人過半小時方才見洞口。
這麼長的通道,想要修建起來絕非一時之事。何況還是在水中,取的水應該是地下水。村中人說這井有五百多年的歷史,很難想像那時候的古人是怎樣將這井修建起來的。
出洞口浮於水面,只聽水聲涓涓。
上下皆是黑,但在姜聞眼中卻是明亮無比。躍然於暗道之上,打開買來的電燈。這種時候法術照明還是有些缺陷,不如科技照的遠。
修行和使用科技產品並不衝突,姜聞甚至覺得如果真能將修行之法普及世間,或許人類的世界又會迎來更大的飛躍。
只不過其中利弊,自然需要時間考量。
兩人朝著這地下河的深處看去,見那地下水皆是已經被黑水覆蓋,一股奇異的香味傳來。
「有趣,我們去源頭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如此污染地下水。」姜聞看著遠方大步朝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