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事了離別
站在神殿洞外，看著那雲山霧繞之地。幾人心中雖有無數疑惑，但也輕鬆了幾分。
舒張筋骨，李雲裳坐在地上望著風景：「這一趟可真不容易，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只是可惜沒抓住拜神會的尾巴，讓那赤咬命絕了。」姜聞看著遠處說道。
「是啊，她，也算是個可憐人吧。」阿夢神色低沉的說著。「若是有人教授她為人的道理，供她衣食，想必赤咬這個名字也不復存在。」
「人世間苦難種種，說起來又是何其的多。我們無法都改變，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的。」呂世明看向阿夢，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額頭蹭在阿夢的腦袋上，溫聲說道。「作為戒律殿的弟子，我們不正是做著這些事嗎？」
「明……」
兩人親親蜜蜜，李雲裳一臉嫌棄的扭過頭。
「這狗糧真難吃。」
姜聞啞然，只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這姑娘如今居然連吃狗糧這個詞都學會了，當真是學習能力強。還未再想些什麼，李雲裳的臉出現在他視野里。
「喂，姜觀主。你在想什麼呢？」
剛才一番大戰，她也是灰頭土臉的。白皙的臉上多有細小的傷口，看上去甚是狼狽。
「沒想什麼，你擦擦吧。」姜聞給她遞過濕紙巾，李雲裳也沒客氣的接過。將臉上的灰塵擦盡，然後再問道：「離了蘇城，你再會去哪？要不要去寧州帝京？我的報酬還沒給你呢。」
「暫時可能不會去，我還要回去一趟。」姜聞遺憾的搖搖頭，他現在可沒時間去。畢竟馬上就要返航了，他在這世上也呆不了太久。
「哦……」李雲裳應聲，坐在姜聞身旁也看著遠處的林立的青山。
「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姜聞。」
「謝什麼？」
「這一路來照顧我很多，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李雲裳望著天上的浮雲悠悠地說。「其實有件事我也一直瞞著你，不知道該不該說。」
「想說就說吧。不過若是你覺得這事屬於自己的秘密，不太方便告訴外人。那我覺得還是留存在心裡比較好，畢竟不是什麼秘密都需要和別人說的。」姜聞笑道。
「是嗎？」李雲裳偏過臉來一直盯著他，隨後露出釋懷的笑容。「我覺得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畢竟我也算是你的朋友吧？」
「當然。」姜聞欣然道。
「其實，我就是如今聖天子的女兒，真名叫李裳。」李雲裳鼓足勇氣，將自己身世的秘密說了出來。她等待著姜聞的反應，卻發現他沒什麼反應。
「喂，你難道不感覺到驚訝嗎？」
「是挺驚訝的。」姜聞笑說道。「不過我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一些。」
「你，你真的猜到了？」李雲裳聽到這話，自己反倒是有些吃驚。她好奇地看向姜聞，試探著詢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每次提起當今的天子，行為舉止總會有些奇怪，我不想猜到都有些難。不過就算是你是天子的女兒又如何？這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嗎？」姜聞爽朗的說。「成了天子的女兒，成了大乾的公主郡主，難不成你李雲裳就不是李雲裳了？」
「你……」李雲裳抿著嘴，轉頭不再看他。她的雙馬尾早已經被打散，留下長發隨風飄動。姜聞坐在地上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隱隱聽到她的自語。
「你真的很不同。」
離開天門是在數個時辰之後，回去的路自然是比來時走的更快。或許是大事做完，沒了什麼憂慮。幾人在路上倒是有說有笑。
白鏡載著眾人也不再留存法力，踏空踩雲，一路魚躍至白霧中飛行。
直至高空萬里之處，四下無雲。
附身看去，那雲澤之處是一片白霧籠罩，綿延不絕無邊無際。
縱使極目遠視，也難以看到雲澤的盡頭。
若隱若現中，眾人似乎聽到了某種源自靈魂深處的龍吟聲。
回到蘇城之時，眾人發現蘇城不少地方皆坍塌。詢問旁人方才得知仙門崩裂，須彌歸虛。雖被隔絕，但造成的衝擊還是將大片的樓宇沖毀。
又有妖物竄出作亂，修士纏鬥。所以整個蘇城算是損傷了不少。
索性聚在此地的修士眾多，倒也沒讓其危害多少人。
回到屋中尋到燕宮璃，對方正坐在臥榻上專心打著遊戲。見姜聞回來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應了聲。詢問戰況，得知赤咬已死。又聽聞斬仙飛刀，不禁眉頭微微皺起。
「斬仙飛刀乃是前朝絕寶。聽聞是帝君昭鍛制的十二神兵之一。此寶祭出，便是不奪性命絕不回。縱使是道宮真人，面對此等法寶也要多加小心。一旦被這法寶擊中，便是神魂具被奪取。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看到斬仙飛刀，當真是奇怪。」
「為何奇怪？」姜聞不解。
斬仙飛刀他自然也聽說過，不過那是在神話里法寶，和殺赤咬的法寶沒什麼聯繫。
畢竟真按照神話里的故事來說，那麼斬仙飛刀就不是用來殺赤咬這種妖怪的，也不是他們能夠看到的，那可是連仙人都能斬殺的至寶。
「十二神兵早已經遺失無人所知，這斬仙飛刀當年在大乾伐太蒼之時斬殺數十名道宮真人，最後被太神宮仙台聖人擊落不見蹤跡。數萬年來都未曾出現過，今日卻是突然出現斬殺那蛇女。」燕宮璃合上電腦，抬臉看向姜聞。「你說這事不奇怪嗎？」
「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那是自然。」燕宮璃意味深長笑著。「當年參加伐蒼之戰的，可是諸家仙門。」
幾人也沒將話題繼續下去，隨後談論著回靜虛觀的事情。燕宮璃表示無所謂，她現在還是凡人，還和姜聞有咒術禁制，所以到哪去都行。
而李雲裳則是準備隨戒律殿的弟子回到帝京，去將她自己的事情做完。
幾日後，蘇城之中也出了一系列的大事。
除去人妖大戰，還有蘇城知府鋃鐺入獄，整個蘇城發生大動盪。
前任知府的冤屈被洗淨，百姓們也知道了散神水這種可怕東西的存在。
戒律殿在蘇城接連出手，最後將蘇城仙門也重整一翻。沉寂多年的錯案冤案被一一查出，不得不說修士們查案的手段就是快和方便。便是死去多年的人，都能借用秘術將其撈回來聊一會兒。以至於很多人在鐵證面前沒法狡辯，只能跪地求饒。
該殺的殺，該免的免。蘇城上層雖動盪，但蘇城的繁榮依舊。
站在岸口，聞輕鴻含淚感恩姜聞等人，她準備回去故土當個教書的先生。
再過一日後，李雲裳也與他告別，臨走時她將自己的太玄境送給了姜聞。
「你若是來帝京，可一定要記得找我。」李雲裳不舍的說道。
「放心吧，我會的。」姜聞笑道。
兩人告別，李雲裳乘飛舟而去。
只留下姜聞看向燕宮璃和白鏡，笑道：「現在，我們該回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