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禁地雲澤
雲澤的大名姜聞聽過，那是南地都談之變色的地方。
其中雖寶貝眾多，但鮮少有人願意賣命進去撈。
接近雲澤時，幾人落於山中。望著遙遠之中的茫茫白霧，皆是相互看著。
「蘇揚之地最近靈脈動擾，我等還是保存實力為好。」
「就從這進去。」白鏡道。
幾人看去，山中雲霧若隱若現。只是接近其中，就感覺體內法力運行澀重。
皆看向遠處，山崖陡峭難尋。呂世明手放在長劍上，望著遙遠處那雲霧中隱約可見的山脈，有些好奇的問道：「那遠處的大山是何地？」
蘇牧聽聞呂世明的話，看向那連綿的山脈說道：「那裡大概便是雲澤的深處，黑雲山。跨過黑雲山再往裡走便是傳說中雲澤的最深處，幽澤渾地，有水澤千里，不見盡頭。掉下去的人順著泥澤沉落下去終歸會到達世界的最深處寒淵，能夠到達寒淵的人據說可以看到自己前世。不過還不曾聽說有人看到過寒淵，那只是個傳說。連人皇也只能在遊記裡面記載『寒淵勃川，往來不還』，不曾到達過。」
「黑雲山。」呂世明望雲霧繚繞的地方，神色亦如往常那般平淡。
「黑雲山，那是一處禁地。」白鏡緩緩走來，有些感慨的說道。「不是奴家想阻止各位，只不過雲澤相當危險，便是妖也要小心萬分。聽聞大乾的平西王曾率精銳都未能進去過，還是希望各位不要以身犯險。」
「應該是前面。」白鏡看著前面雜繞的藤蔓樹枝說著。呂世明抽出一柄長劍。長劍面滑如水，反射著陽光，上面印刻著龍紋。
「如果，回不去了，要我捎話嗎？」一旁的呂世明說道。隨後就見蘇牧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輕輕的搖頭。
鈴聲在薄霧中響起，引導著身後的人讓他們不至於迷失在這雲澤的薄霧中。
她停歇了會兒繼續說道：「你們最好跟著鈴聲，不要跑去那些看起來青翠的地方，雲澤的泥澤從來都不是凸顯在人們的視線中。看似堅硬的土地，可能就是鬆軟的藻澤地。若是到時迷了路，待霧起之時便是你們命火修士都會迷失其中。」
「不用了，我來雲澤，該明白了。」
「看這樣子大概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一行人望著茂密的樹林，等著白鏡指路。
「這條路是進入雲澤的入口，如果走岔了，就有些危險。」白鏡看著那道出口，不是常走的人根本就找不到這裡。
等到走出樹林時，眾人被雲澤的景色震驚。
如今被雜草淹沒更是難找到方位，沒有引路人，在這灌木叢林中都要走上好幾天。更危險的是走出灌木叢誤入到雲澤其他地方，說是九死一生都不為過。
「它真美，比大乾最肥沃的大草原都迷人。」呂世明輕聲說道，望著眼前的景色挪不開眼睛。
一劍砍在枝丫上，如同切豆腐般將周圍的雜物清理乾淨，一條幽靜的出口呈現在眾人面前，可以看到外面那薄霧茫茫的景象。
「阿夢說的對。等平安回來，本小姐就帶你們嘗嘗那燕雲樓的雲州十八香，那可是整個蘇城鼎有名的大餐。十八道口味不同的辣菜，能夠讓你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李雲裳聽聞阿夢的話大笑道，她本是個愛說話的人，這話一說便止不住口。
閒聊著，幾人就沿著山路走去。皆非凡人，這腳下自然是如猿入山林。走得靈敏自在。
「放心吧，你看我們這麼厲害，肯定能平安的回去。赤咬都打不過我們，更何況這雲澤小妖。」阿夢見氣氛有些低沉，便鼓起勁的說道。
「那日陸姑娘說赤咬會遁入雲澤時，我就決定去面對，無論生或者死，都無所謂。我已經不想再逃避了。」蘇牧捂著自己的胸口，那顆急促跳動的心臟像是告訴他，該來了。
像這般山谷中一些毒物常會出來覓食，那種隱蔽於草叢中的毒蛇，被它咬上一口就是個大問題。幾人倒是不怕，疾步朝盡頭跑去。
「怕什麼，不過是處險地罷了。那赤咬進得去，我們也能進得去。」阿夢伸個懶腰不屑道。
蘇牧可能想起了年輕時候的往事，呢喃著望著遠處，眼神里有些迷離。
「現在還是晌午，晴天的霧很薄。等到了過了這段時辰，這雲澤里的大霧數尺都看不到人。很多走雲澤的凡人都會用一根繩子連接起來，以防止走丟。在這裡迷失了方向，無疑是自尋死路。」
陡峭的山坡橫跨數里延伸到遠方，青色的草地上綻放著各種顏色的花朵，如同廣闊的大草原，瀰漫著輕薄的霧水。從未有如此平坦而又廣袤的土地，它便如同創世女神手中最為銳利的斧頭劈開的那般，即便是最為標準的尺也量不出它分毫的起伏。
「我已經逃避了很多年了，每天我都活在這噩夢中，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望著自己雙手，它顫抖著告訴我，那些雲澤的往事，那些是我的宿命，我以為逃避便是解脫，可是我總歸還是回來了。」
「沒事。若沒有雲裳，路上也難免有些寂寞。」姜聞笑道。
呂世明搖搖頭，和姜聞相視一笑：「雲師姐其實話多，道友若是被打擾到還請見諒。」
它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山脈，處于晴空之下才能隱約望見山脈的身影。姜聞一直以為雲澤這般恐懼的地方應當為沼氣翻騰，淤泥翻滾著，一腳踩下去滿是惡臭的污水濺起，各種生物的骨頭隨處可見，隱約中雲澤凶獸輕步盤旋，生人勿進便是禁地最好的寫照。只不過他想錯了，那些世人描述的地方和這裡有著天差地別。
「是啊，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以為來到了仙地。」
他像是懷念著什麼輕聲道：「很多年前我就來過雲澤，但那時候我卻丟下了妹妹逃走了。」
沒多時，白鏡望著不遠處的叢林道：「出了前面樹林便是雲澤了。」
呂世明順著白鏡的話看去，遠處樹林的盡頭，一條長滿雜草的小路延伸進樹林，隱遁於薄霧之中不見。周圍小山坡綿延，矮小的灌木叢沒過人身，再也沒有其他什麼路可走。
他看向那些變化出各種形狀的雲。或是雄獅，或是蛟龍，它們相互追逐著，隨著風散去又幻化成其它的模樣。他又想起了很多往事，榮譽的，美好的，最後都支離破碎深深藏在記憶的最深處。
白鏡沿著山坡緩緩而下，掏出清脆的鈴鐺。
「我曾來過雲澤。」一旁的蘇牧平靜的說著。
姜聞將飛霜掏出，在幾人的視線中扔到了一處繁花盛開的地方，伴隨著咕嚕的聲音，飛霜陷入了泥澤之中。
他又收回飛霜，看著沒過劍身的泥濘嘆道。
「這地方，還真危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