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散神水
宴會進行，賓客皆歡。
只有蘇牧卻是無動於衷，便是旁人尋他敬酒，他也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只是目光看向這園子裡，眼神中多了幾分厭棄。
只有姜聞與他飲酒，他才放有幾分好臉色。
「道友在想何事？」姜聞問道。
「這蘇城知府倒是結交甚廣，蘇城豪商紳貴恐怕是來了大半。」蘇牧喝著酒平淡道。「也不知道是在向我顯示權勢，還是想向我說些什麼。」
「這……」姜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他對大乾的權貴沒有什麼敬畏之心。朝廷雖能對修士有所限制，但也終歸有限。修行之人本就區別於凡人，百年匆匆對於凡人是一生，但對於修士而言或許只是一度春秋罷了，人間權勢又如何能讓修士敬畏呢？
這蘇城知府如此做，在兩人眼中便是如同跳樑小丑，徒增笑爾。
「不過知府魏棟樑才來蘇城數年，就能匯聚如此權勢，當真是不得了。」姜聞感嘆道。
「這才是最讓人感到疑惑之處，我於大乾也游過多地，鮮少能見到有如此地方權貴與官員諧睦之景。」蘇牧淡淡的說道。「且再看看如何。」
看著送別的魏知府，蘇牧不由的冷哼一聲：「若不是方才道友攔著，我早一劍斬了他。」
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居住之處。
「與其斬了他，不如先留著他一條命。」姜聞拿著玉瓶說道。「散神水，散神水。難怪能叫散神水。製作此物者，真可謂人倫盡喪。」
「哪裡，哪裡。這是應該的。老夫為蘇城知府，與太神宮本就相依相存。只有太神宮好了，老夫的日子才能過得好。蘇城的百姓才能過得安康，這一切都要麻煩太神宮的仙師們才對。」魏棟樑笑眯眯的說著。「仙師管那異事，老夫管著蘇城百姓的生活，如此才能相安無事。」
魏棟樑見此情景，臉上笑容越發的燦爛。他端著酒杯走到蘇牧前面，弓著腰敬道：「此番仙師能來蘇城，是蘇城的榮幸。往後若是在蘇城遇到麻煩之事，仙師盡可與老夫說。老夫定叫仙師在這蘇城暢行無阻。」
「恐怕這魏知府能掌控蘇城的權勢貴族，也是依靠的這散神水。」姜聞嘆道。他第一次聞到散神水就知道這玩意恐怕不對勁，讓他想到了現世的某些東西。那是所有人都碰不得的東西，一旦沾染上想戒掉都難。
見到他們這宴席上發生的事，眾人紛紛看過來。
姜聞在一處地方下車，目送著蘇牧遠去。他褪去變化之術，整個人憑空高了幾分。手中拿著玉瓶自語道：「也不知道這蘇牧究竟是真性情，還是表里不一。他與那賊匪同流合污又是怎麼回事呢？」
「正是，正是！」魏棟樑大喜，朝著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就見一旁伺候的人退去，隨後端上來一盒東西。
蘇牧咬牙，神色極其嚴肅。一旁的侍女嚇得不輕，低頭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那便多謝知府大人了。」蘇牧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嗎？」蘇牧冷笑一聲，正欲說些什麼。卻見到姜聞朝他使了個眼色，便將下半句話咽了回去。
「我從未想過世間還能有如此作惡之人！竟以小兒魂魄作料，造出這散神水！」蘇牧厭惡的說道。「等我將此等牽連之人查出，便叫他們血債血償。」
「是我失禮了。」蘇牧自知失態，便坐下來。眾人看到無事發生，也就沒再特意關注。畢竟仙師距離他們太遠，不如把握眼前的事。
「非也。」姜聞搖搖頭，將那玉瓶中的液體倒出。那液體呈明黃色，滾落在他的手掌心中。伴隨法力的演化，不過片刻後就化作一縷青煙散去。
只是隱隱之中，那縷青煙似有小兒哭啼。只是這聲音太過縹緲，尋常人根本無法聽見。隨之青煙消散，不復存在。
「道友儘管拿去吧。」蘇牧回應。
「陸女俠，此物名為散神水，乃是蘇城獨有的特產。每日稍加飲用必能養顏駐容，培元固陽。實屬上等的養生寶物。仙師與女俠試一試，便能知道此物的好處。」魏棟樑笑道。
「道友，這東西暫且給我。我想拿回去弄個明白。」姜聞向蘇牧問道。
如果利用這種東西掌控人心，那倒也能說得過去。
「等宴會散了再說。」姜聞輕聲道。
這種香味格外怪異，只是聞了一次便覺得五臟六腑無比舒暢。甚至於潛意識中還想多聞幾次。姜聞當即便警覺，眯著眼睛看向魏棟樑詢問：「知府大人，不知其中是什麼？」
姜聞只是朝他們點頭，用眼神制止住蘇牧。
「仙師，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還望仙師笑納。」魏棟樑拿著東西深吸了口氣，雙手奉上。
「哈哈，當不得，當不得。只要二位喜歡，往後便是要多少有多少。」魏棟樑大笑道，然後俯首作揖準備離開。「老夫就不打擾仙師的享受。」
等到魏棟樑走後，蘇牧看著那玉瓶疑惑地問道：「陸姑娘，這等凡塵之物，你也喜歡？」
或許是蘇牧太過冷淡，前來討趣的人也就少了不少。
「散神水？倒是好名字。」姜聞若有所思，搖晃著玉瓶點頭。「如此寶物，我便代牧兄收下，還要多謝知府的好意。」
於是酒宴更熱鬧，賓客皆是滿堂歡喜。
而姜聞則是舉杯與魏棟樑同飲說道：「知府大人說的對，太神宮與官府同作，方才能護得這蘇城安康。」
姜聞伸手接過盒子，將其打開後看到一支精緻的玉瓶。
拿著玉瓶晃了晃，能感覺到其中有液體。便打開細細查看，便問道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是！」蘇牧手中酒杯捏碎，一旁伺候的侍女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伺候著。而他則是緊盯著玉瓶，眼中露出怒火。「竟然是這等滅絕人倫之事！」
宴會持續到夜深，眾人才滿足的散去。
見其他幾人還沒回來，姜聞便喚出紫韻將玉瓶都給她。
「紫韻，你看看這其中都有些什麼。」
「好。」紫韻接住玉瓶，將它打開後細細查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