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順其自然
「倒是有趣。」燕宮璃叉著小腰，冷淡的望著大堂上的官員，絲毫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對於她而言，凡人不過是螻蟻罷了。平日裡還能照顧一番，若是惹到自己頭上，那就一把捏死。
即便是現在她化為凡胎，但卻依舊能夠用著無數種法子弄死這群無恥之徒。
「大膽！公堂之上豈是爾等可以放肆的！」官員厲聲道。
姜聞則是表現的平靜，他望著公堂四周出聲問道：「請問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官員聽到這話，愣神片刻後才回答道：「本官乃是蘇城兵馬司指揮使，名姓張忠。」
「兵馬司乃是維護蘇城治安，執理民間案件所在。既然大人是指揮使，應當記得一切案子皆應該有證據吧。」姜聞淡淡的說道。
「這是自然，本官當然有爾等的犯罪證物！帶證物上來！」官員一拍案，便是那車坊的掌柜被帶了進來。
掌柜的滿頭大汗，手臂微微顫抖。他從懷中掏出手絹擦拭額頭的汗水，然後朝著公堂上的指揮使大聲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並不是共犯！」
「是嗎？那你可以曾見過這二人？」指揮使指著姜聞問道。
「這，這當然見過。便是這二位公子在小人車坊中租的馬車。」掌柜打量著姜聞二人，許久後才吞吐的說道。
「那便是了，你既然認得這是你車坊的旗號。那肯定也認得你車坊的馬車。這二人便是坐著你車坊的馬車，前去那春鳳樓買兇殺人！」指揮使一言決斷道。然後他瞪了掌柜一眼，虎著聲音說：「這罪你可認不認？這二人是不是罪人？！」
燕宮璃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姜聞的意思。她看著牢房外的官差，若有所思的說道：「原來你想藉此機會將自己的名字散布出去，等待著你那幾位好友能夠知道？」
「不是你要找人嗎？」燕宮璃說。
「廢物！都是廢物！還不再去幾個人？！」指揮使見收下沒用，便怒聲責罵道。而姜聞則是欣然的看著他，臉上留著笑容。
之後又是刀砍，又是鐵烙灼燒。硬是拿姜聞沒有半點辦法。
「哼——！」八名官差齊用力，在指揮使無能狂怒的聲音中將姜聞一點點搬進牢房裡。然後準備用鐵鏈鎖住他的琵琶骨，卻發現鐵鏈無法入姜聞身體半分。
「是啊，我們租馬車，去春鳳樓。這都是為了在人多的地方尋找到有用的線索。因為蘇城太過巨大，由南到北宛如兩個世界。尋常人對各種信息一無所知，很難打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姜聞伸了個懶腰說。「現在就有個瞬間出名的機會擺在我們面前，難道我們不應該珍惜嗎？」
姜聞悠哉的說著，聲音仿佛有種魔力，叫在場的所有人安靜下來聽他將故事。慢慢的隨著故事進入高潮，他們的情緒也被調動。
「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定數。」姜聞說道。「我們來蘇城是為了做什麼？」
「這……這是小人車坊的旗號。」掌柜的肯定道。
「你這白臉小郎君，嘴上倒是硬的很。不妨說說你的故事，然後再試試本官的刑罰。」指揮使笑道。
「哼！你可還有話要說？」指揮使哼聲道。
「這，這……」掌柜的左右為難，最後只能低著頭悶聲道：「小的不知道，小的只是將車馬租給這二人而已。」
「當然。這裡有吃有喝有住，還能出門與人交談，難道不是個極好的地方。」姜聞笑道。
「大人，這個故事的名字就叫指鹿為馬。說的便是大人這種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之人。」
「從前有個偉大的帝王，他一統天下，駕馭四海。他修建起長城，驅逐外敵。他建立了前所未有的王朝霸業。只不過這個帝王英年早逝，他有個兒子叫胡亥……」
這一段時間，他都和獄卒們搞好了關係，成了一家親。
「啪啪啪啪。」姜聞含笑的拍著巴掌，然後淡然的看著指揮使。「精彩，的確精彩。」
「這趙高牽來一頭鹿，指著鹿說此乃是馬。朝中大臣接不敢反駁，只有二世笑著說：丞相錯了吧，怎麼將鹿說成了馬？二世再問旁人，有人說鹿，有人說馬。而那些說馬的人，則再後來被趙高一一殺掉。」
「沒錯，我正是這種想法。」姜聞點頭道。「有句話怎麼說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咱們這種作惡多端的亡命之徒，是不是能傳播的更遠呢？」
「好！你既然認得這二人，那可曾還認得這車馬上的旗號！這旗號是不是你那車坊馬車上的？！」指揮使讓人送進來一對旗，上面正是掌柜車行的標記。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指揮使有些惱怒道。「如今已經證據確鑿，還不快將他們拉下去！」
兩旁官差走上，抱著姜聞的四肢就要往裡抬。只是任由他們如何努力，也難以搬動姜聞半分。
皆是放下刑具，畢恭畢敬的將姜聞請到最好的牢房，然後好吃好喝的招待。連帶著燕宮璃也隨他一起進來，蹲在牢房的草床上發呆。
「我說你啊，就這樣心甘情願的被人抓進來？」燕宮璃不解的問道。
他笑著坐起身，然後將牢房的門推開。走到獄卒們的飯桌前，欣然的大吃大喝起來。
「你，你這人怎麼就不心急呢？你可是被人冤枉的！」燕宮璃不解的問著，她不明白這人怎麼就不擔心自己的名譽。一旦被認為是殺人法，按照大乾的法律是要斬首示眾的。
即便是最為殘酷的刑罰，用在姜聞身上都是撓痒痒。他亦如那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任由官差百般手段，他渾然不動。
官差們嚇破了膽，知道這人不是個簡單的主。雖然自己頂頭上司是兵馬司指揮使，但比起姜聞這等神人，上司的名號顯然還是壓不住。
「這就對了，他們便是乘著你車坊的馬車去春鳳樓的。」指揮使得意的看著姜聞，然後欣然拍下驚堂木。「大膽罪犯，現在證據確鑿，還不如實招來。」
「回大人，我想起了一個故事。」姜聞踱步道。「不如我說給大人聽聽？」
姜聞的故事講完，然後再看向高座上的指揮使：「這個故事成語，不知道大人是否想聽。」
坐在座位上，一位獄卒笑呵呵的走來幫他錘腰，口中還笑著說道：「姜大哥，你讓小弟們打探的消息，小弟們都已經打探清楚了。大哥是準備在後日的正午十分，行刑問斬。」
「好事啊！「姜聞笑道。「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捧場。」
「這是自然。」獄卒們紛紛賠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