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蘆，相似的心臟？沐寧沉思，記憶從當時那個寒冷危險的龍心泉眼浮現，那個時候，他心臟破碎又重組，被何棠東從泉眼裡撈出來，記憶庫存里從死去的寒霜蟄龍血里破譯出來的冰泵是嚴重殘缺版，後來雨虞思意外給他帶來了那隻新生寒霜蟄龍的蛋殼提取液。
於是才復刻到了完全的冰泵，巨龍之心。
要是說復刻來的超凡基因也原本的氣息的話，這倒是也有依據，就好像之前沐寧去復刻五階鯨王的鯨歌，哪怕等級歸一，也還帶著原本鯨王級別的威壓。
「這些龍類，能夠感受到心臟的差別嗎？」
沐寧皺著眉頭，但看到毒龍也沒有再出手，似乎先前的攻擊只是試探。
真的，很奇怪。
「我的確具備著冰泵。」
沐寧說道，冰泵·巨龍之心，雖然已經融入了元靈之心中，但他的心臟本來就是按照原來冰泵·巨龍之心的樣子塑造的，元靈之心也是強化。
「你來的路上，我就察覺到了。」
毒龍巨大的蛇瞳盯著沐寧，似乎能看到什麼，最後它的眼神里透露出一抹失望與冷意，
「原來是這樣，你和寒蘆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你只是獲得了一部份她的遺產而已。」
沐寧皺眉，這些龍族恐怕有什麼特殊的力量，他分明是隱秘序列，但是卻依舊被這些龍探查。
這力量應該是來自心臟，這些龍類能在異獸戰爭里獨善其身的確有些可取的地方，黑蛇當時迎來凍住他心臟的能力，沐寧根本沒有從寒霜蟄龍的超凡基因里破譯出來！
「既然你沒有戰鬥的意思，我想要向你確認一件事。」
沐寧說道，
「你知不知道皇帝的計劃，他想要通過吸收你進化，然後用你的下屬種族的生命堆砌神座。」
毒龍的頭顱更像是蟒，鱗片光滑，在頭頂水晶光的反射下很璀璨，身體盤踞在湖水裡，和湖水的摩擦好像冰塊的摩擦，發出咔嚓的聲音，這頭龍好像活了很久，像是一條老蛇。
「我知道。」
陳嬋很驚訝，她剛剛聽殷玄籬說了鬼骸的神情，相當於是把自己是身體交給了別人，真的有生物心甘情願的把身體交給別人嗎？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在這裡好整以暇的樣子。」
沐寧問道。
「我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經受了朱玄武的恩情，人類的地域早就無法忍受異族的存在，就連與世無爭的龍類也不行，我能一直待在我的領地里，是朱玄武把龍脈的咽喉交給了我，讓我具備威懾這片土地上任何政權的能力，我需要償還這份恩情。」
寒淵毒龍說道，它直立起身體來，頭顱好像能接觸帶頭頂的水晶礦藏，投下一大片陰影。
「更何況，這也符合我的利益，我活了太久，旁觀了人類打贏異獸戰爭，也看到了人類再次衰弱，再次被異化巨獸所威脅，我發現這個世上，只有夠狠辣陰毒不擇手段的生物才能贏得勝利。」
毒龍平靜的說道，
「與朱玄武融合，他不會再是被固有能力束縛的人類超凡者，我也不會是孱弱的普通龍族，一個新的種族誕生，或許有贏下最後勝利的可能。」
沐寧一愣，他不是很清楚毒龍所說的話，人類再次受到威脅了嗎？
不過殷將軍的計劃倒是被打亂了，這頭龍不在意自己被吞噬的命運，這樣一來，皇帝可以直接來吞噬它。
「要是這麼說，你和朱玄武也是一夥的了，要是由你提供孵化涸澤的素材，那麼孵化涸澤就沒必要放在這個迷宮裡了。」
沐寧記得皇帝是一個世界樹序列，既然這樣，發育完成的涸澤，是在他的世界樹里嗎？
皇帝在上次的涸澤事件里獲得了絕大多數的好處，沐寧認為他具備著其他的能力，不然沒道理可以抵擋住這麼多異端者的攻擊。
這支討伐隊無疑是頂強大的，已知有全知者和元素之主，四五個異端者，聯合起來幾乎沒有短板，比上次沐寧在西洲里對決的那幾個老不死更有威懾力。
「繼承寒蘆遺產的人類，你很聰明。」
寒淵毒龍平靜的說道，
「我雖然厭惡人類，但也欽佩人類，你們很敢做，我想知道一件事，你的心臟來自寒蘆的後代，是你殺死了它獲得的嗎？」
「我是異端者，這個能力，是我複製而來，當時我的心臟破碎，用龍心泉眼的力量恢復。」
沐寧說道。
他可不背這鍋，當時甚至還想著追回寒霜蟄龍的蛋。
「居然是這樣，那寒蘆的孩子是否已經出生？是否還健在？」
毒龍訝異道。
「……出生了，但死了。」
沐寧說道。
「死於人類之手？」
毒龍眼神回歸平靜。
「嗯。」
沐寧無可反駁。
「我們只是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卻這樣的困難，要麼背井離鄉，要麼亡族滅種，也許龍類的天性就不適合爭鬥，」
毒龍說道，
「那麼就這樣，順天應時，相互廝殺，相互吞噬吧。」
湖泊的水再次泛濫，這一次，陳嬋還是沒有感覺到殺意，但毒龍還是發起來攻擊，這些能力的威力很弱小，對沐寧和陳嬋來說都不算什麼。
以卵擊石。
既然是這樣，沐寧也不會心軟，他的目的是涸澤，毒龍既然是和朱玄武一起，殺死它後搜魂也許能得到信息。
虛空中產生里力場的漩渦，在他的視界裡，無數力場的線條匯聚到一起，如同是琴弦，化作一條無堅不摧的刀刃，沐寧撥動那根琴弦，尖銳的力擴散開來，直接將這片區域分成兩半。
力場，界弦！
毒龍已經盡力躲避了，但還是被界弦分割開來的傷害所波及到，龍尾被瞬間切開，血液染紅了湖泊，一股屬於龍類的異象擴散開來。
「這是……」
沐寧感到驚訝，也是毒龍血液里似乎遊蕩著什麼東西，血液染紅湖泊的時候，那些遊蕩的東西不再被限制，開始膨脹來來，變成巨大的長條蟲子。
「你這樣子，還是龍嗎？」
「龍類已經差不多消失了，如果我能活下來，那麼繼續頂上這個名號也未為不可。」
寒淵毒龍說道，不管傷勢，再次發動冰霜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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