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是人是鬼
啊？
中年男子再也不能淡然處之，整個人是懵上加懵。
玄元域魔頭寧不敗，造就了玄元域的妖魔鬼怪縱橫十萬年之久，這也就罷了，和他實在沒有多少關係。
寧不敗的骨頭來到廣元域，開創了我們門派，還號稱不死魔主？
這些事情，中年男子自己都沒有聽說過，簡直匪夷所思。偏偏蘇澤說的又嚴絲合縫，沒有破綻，應當不是假的。
「這……這實在是，難以想像……是真的嗎？」
「是真的。」蘇澤說道。
「那麼這件驚人的往事，又和蘇澤公子您說的保密有什麼關係？因為這件往事，您就要在玄元域再留下一年半載？」中年男子又說道，說完之後，有些尷尬且小心地看向蘇澤，「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事情？按照別人的說法，我這種實力低下的人再問東問西，就要被一根手指頭給按死。」
「不至於按死你，我和寧不敗的恩怨也是由來已久，沒什麼可隱瞞的。」蘇澤說道，「之前鐵陵城外傳說有武者遺蹟出世，其實是不死魔主被封在那裡，我和萬壽老人、曙光劍祖聯手將寧不敗的骨頭給毀掉了。」
「現在在玄元域，寧不敗的皮肉和魔性又有了變化，我得把寧不敗徹底給剿滅了才能返回。雖然我和玄元域的關係不大，以後估計也不會去玄元域，可我畢竟也是他們的皇帝，拯救了他們這麼多人，總不可能就這樣放手不管，讓他們重新被寧不敗荼毒。」
中年男子聽到寧不敗的皮肉和魔性還能發生變化，竟能死灰復燃，頭皮都感覺發麻起來。
「我的天……這個寧不敗是人是鬼？怎麼這樣都不死？十萬年過去，他的骨頭能活著，他的皮肉也能活著，他渾身上下都能活著……這還是個人？」
蘇澤笑了笑：「他可不是鬼，他是整個玄元域妖魔鬼怪的老祖宗。」
收起笑容：「就是這個緣故，或許聽上去有些荒唐，卻是真的。希望你為我保密，我或許很快會回來廣元域，也許不會很快，在這之前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已經回來過，並且還能再次通過通道再次回來。」
中年男子有些奇怪地看向蘇澤：「我若是保密，你就會相信？你是強者，是整個玄元域的皇帝，是整個廣元域最頂尖的風雲人物，所有人都會看你的臉色。你真的有必要和我一個離體境界的武者商量，讓我為你保密？索性殺了我，不是更好嗎？」
蘇澤不由地笑起來，搖了搖頭：「你這樣說，是已經看得出來我並非是濫殺妄殺的人，所以才敢放肆。換成是其他人，我們也不會商談到如此地步，你就已經因為放肆無禮而死掉了。」
「正如你看得出來，我不會隨意妄殺人。我也明白你是個能夠將諾言置於生命之上的人，你若是說願意為我保密，那麼你就會為我保密。」
中年男子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皮，再一次因為蘇澤的選擇而感覺到感動又敬畏——這個蘇澤是真的了解我，也是真的完全看穿了我！
「蘇澤公子，話說回來，您若是有什麼可怕的陰謀詭計，不容許泄露，不容許出差錯的那種，也完全沒有必要和我說這麼多，希望我給你保密。」
蘇澤點了點頭。
「那麼，我為您保密也未嘗不可。」
中年男子笑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普通的離體境界武者，現在的感覺就是何德何能如此和天下頂尖人物蘇澤公子如此推心置腹？您不會騙我的，我願意為您保密。」
蘇澤微微一笑，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站起身來向大殿外走去，口中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在玄元域看膩了妖魔鬼怪，倒是想要看看廣元域的景色與風土人情。」
中年男子也不起身作陪，看著火堆的火苗升騰又落下，說道：「這裡荒無人煙，也沒有什麼好看的。距離以前的苦海聖地大約有幾十里路，出了大殿往東就能看到一個湖泊，景色不會太好，蛇鼠甚多。」
「不過再過幾十年應當就好了，苦海聖主身死，苦海聖地的人大多投靠了烈陽聖地，剩下的也一鬨而散，再也沒有人抱著『不殺生靈、天下永善』之內的相反縱容蛇鼠。最近一些金雕、獾類、野豬都去吃蛇鼠，終究會過去的。」
蘇澤微微頷首，打開破舊的大殿門，外面果然破舊，到處都是灰塵與破敗之物。
大殿處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蘇澤走出幾步，看到沒過腳踝的荒草與威猛的騰龍獅虎雕刻也不以為意，回頭再看大殿牌匾，卻是沒有名字。
騰空而起四處張望，果然是東方水光粼粼，一片湖泊，湖泊正中心有個小島。
其他地方都是山林，沒有什麼人居住，只能夠根據炊煙升起的方向確定有山村存在。
玄元域與廣元域氣候、時辰都還是不一樣的，稍有差別。
玄元域此刻正是深夜時分，廣元域卻是偏向傍晚、天色尚未黑的時候。而且玄元域的季節還在溫熱時候，廣元域的季節天氣卻是明顯帶著幾分寒意。
終究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季節與時辰不一樣，也是再正常不過。
停頓了大約一刻鐘，蘇澤返回大殿，與中年男子告辭，走進通道中消失不見。
中年男子歪著頭，斜眼看著這一幕，自言自語：「蘇澤公子，大人物啊……把他出現的消息賣掉，應該我這一輩子都吃喝不愁，美女伺候了吧？」
說著說著，又自己先笑起來：「若是我有孩子，一定要向他吹噓，他爹也是曾經和天底下有數的大人物平起平坐的。」
又搖了搖頭，拿著酒自顧自地喝起來。
活見了鬼……我想什麼，我是什麼樣的人，他才和我見了第一面，就什麼都看出來了。這個蘇澤公子啊，可怕，不能得罪。
他說的也的確沒錯，我既然許諾了此事，就絕不會泄露秘密。真讓他看透了，也說准了。
(本章完)